白自行这两日总在读书,有时候也出去外头看看,有时候呆在院子里自个儿同自个儿下棋。
太尉府中所有人这段时间似乎都特别忙,白居高处理公务鲜少在家,白战氏掌着中馈也忙着处理内务,白珏这段时间忙着百~万\小!说复习,准备下考场,而剩下的那些人,也甚少有同白自行交好的,所以闻熏院这两日,倒是没有人过来。
不过也好,白自行如今倒挺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毕竟她上辈子想过都过不上这种日子。
只是,白自行没想到,白战氏第二日便过来同她说话了,她当然没有不欢迎的理由。
白自行让珠儿去沏茶,白战氏爱喝峨眉雪芽,它有一股混着自然的味道。但是峨眉雪芽又特别难寻,以至于每年白战氏能喝的峨眉雪芽都不多,只是她又极其疼爱白珏与白自行,便将这少之又少的峨眉雪芽分了一些给两人,就当平日里享享口福罢了。
只不过白自行也鲜少喝这峨眉雪芽,虽然它清浓的味道不错,但白自行最喜爱的还是大红袍,啧啧,想起那味儿,她都流口水。
珠儿沏了茶出来,将一杯峨眉雪芽放在白战氏的旁边,手中剩下的另一杯,放在了白自行的身旁。
白战氏拿起手边的茶杯,小滋了一口,眉眼带着笑意,愉悦道:“这是上次母亲给元姑的吧?”
白自行点头,道:“是啊,峨眉雪芽珍贵,行儿舍不得喝,便留着看母亲什么时候来闻熏院,再给母亲沏一杯。”说实在的,她拍马屁讨人心的话可是越来越熟稔了。
可白战氏还不了解她?!道:“元姑可别讨好母亲,母亲还不明白你吗?”她笃定:“你爱喝的可是大红袍,每年送进府里的大红袍这么多,可都不够你白日里喝的。”
白自行认错,笑眯眯,道:“行儿知晓母亲了解行儿,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了解。”
白战氏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白自行,她这女儿啊,又气人又让她好笑。
“哦,差点忘了。”白战氏恍然大悟般开口道:“你父亲已经帮你找到夫子了,是岳麓书院名满天下的苏青江大儒,而且也已经同苏先生说好了,后天他就过来教你读书。”
可白自行倒是有些略略疑惑,问道:“这苏先生既然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可为何,愿意来教行儿读书呢?”
白战氏笑了,道:“苏先生同你父亲交好,早年间还欠了你爹爹一个人情,听说你爹要找一人给女儿当夫子,他二话不说,就说要来了。”
白自行闻言,兴趣盎然,道:“行儿倒是好奇,那苏先生欠了父亲什么人情呢?”
白战氏笑笑,道:“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她拿起旁边的茶杯,小酌了一口,仿佛要长篇大论似的开口,道:“很多年前,苏先生游历在外,时常同满腹经纶的文人墨客讨论诗书之论,只不过,苏青江一次经过定州时,被那里的纨绔子弟诋毁,苏先生一把嘴可说不过。”她顿了顿,继续道:
“那时候你爹爹正好在定州巡查,瞧见此事,便顺手帮助了这苏先生,后来两人因为这事儿成为好友。不过,苏青江倒是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底,希望有一天能够报答你爹爹。”
白自行听到她的话,心下了然了,道:“看来,那苏先生也是个大儒大雅之人,不然,早就忘记了这回事了。”
白战氏点头,道:“是啊,所以苏先生才被其他人如此尊重,就是因为有宽广的心胸,才能被人心服口服。”
白自行:“苏青江可说要多少学费?”
白战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以为有钱就能请到苏先生?苏先生直说要还人情,没说要学费,若是贸贸然问他,岂不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白自行低眉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母亲说得有理。”她继续说:“既然不要学费,那得送些东西给先生,好表达敬畏之心。”
白战氏赞同,莞尔一笑,道:“那元姑想送些什么给苏先生?”
白自行:“行儿自个儿的小库房里还有一方砚台,是前些时候父亲给的,也是珍品,不如就将它送给苏先生好了。”
白战氏:“这倒也好,砚台配文人,倒是个好主意。”
白自行嫣然一笑,反正送啥都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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