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先反对建洛神宫的青莲三族老,忌惮地看了眼七族老,酝酿一番措辞,说道“七族老此言差矣,七族老,此女来路不明,又是神女引荐,你若收她为义女,督建洛神宫,只怕是引狼入室,祸害青莲。一窝蚁 m.yiwoyi.com由此可见,七族老,你不该收她为义女,也不该为她建洛神宫。非但如此,周老乃是我青莲大师,他的护心阵法和古龙残魂,怎能留在一个小女子身上,他日此女用来祸害苍生可如何是好。”
三族老字字珠玑,言辞犀利,浑浊的眼神更是锋利逼人。
七族老的目光转去,望向了三族老。
殿内的其他人本被七族老威严震慑,听到三族老的话,一个个猛然清醒,持反对意见。
“三族老所言极是,我青莲之宝,怎能流落在外?”
“族长、七族老,洛神宫之事,就此罢免。当务之急,是趁她还在青莲,将护心阵法和古龙残魂拿回来才对。”
“……”
众人的反对在隋灵归意料之中,闻言,隋灵归从容不迫,不疾不徐,正要开口说话,便见身旁的七族老冷哼一声,拔出两把弯刀,瞬间将弯刀丢了出去,锋锐的刀刃划破长空,两侧风声急骤,迸射而出,直掠青莲三族老的位置。
两把带刺儿的弯刀分别从三族老两侧面颊旁穿过,割断垂下的白,最后稳稳插进壁面内。
谁也没料到,七族老就会当中出手。
“七族老!”青莲三族老面色煞白,愤怒至极,“你视我青莲族规为何物?当着我们的面,你敢杀人?”
“杀你又如何?”七族老放肆地说道,残酷狞笑,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野兽,一双嗜血的眸,紧盯着青莲三族老,“三族老既这般没脑子,活着有何意义,倒不如一死了之好了。话我已说完,你却听不进去,还在强词夺理。”
“你敢!”三族老怒火滔天。
七族老袖口灌风,目光一凝,心神微动,这片小天地好似响起了轰隆隆的风声,狂风鼓荡,闪电稍纵即逝,深深插在宫殿壁面的两把弯刀,随之颤动,咔嚓几声,弯刀脱离壁面,掉转回身,原路返回。
弯刀在返回的过程中,围绕着三族老的身体旋转,旋转度越来越快,最终,两把弯刀分别贴着青莲三族老的脖颈。
七族老半眯起双眼,便见弯刀往前,割裂三族老苍老的皮肤。
几滴鲜血沿着脖颈往下滑,血腥的味道,悄然间在风里蔓延。
“族老!”隋灵归惊呼。
“老夫不敢杀你?老夫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老夫虽万年不管青莲事, 但老夫一旦要管,你们若想从中阻拦,可以,拿命来拦,否则,就闭上你们的臭嘴!”七族老声如洪钟,势若雷霆,磅礴之气由此展开,像是一个沐浴了万年沙场鲜血的将军。
三族老生死一线,适才的盛气凌人转瞬便无,面色白的很。
三族老自然清楚,七族老是个铁血杀手,自从妻子死后,说他是亡命之徒也不为过。
三族老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理儿,更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保住这条命,来日他七族老还能在青莲翻天覆地不成?
三族老强行咽下这口气,感受到弯刀的冰冷,脖颈伤口的疼痛,三族老的心脏好似都跳到了嗓子眼。
“七族老,你我一同商议青莲大事,万年以来,你第一次插手青莲之事,洛神宫自然能建!”
三族老两股战战,如筛糠般颤抖,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两把弯刀逐渐闭合,若他再不及时服软,只怕下一刻便是血溅三尺身异处的场景。
七族老冷笑一声,并未急着把弯刀收回,心神动时,只见两把弯刀离开了三族老的脖颈,还在三族老的衣裳上擦掉了脖颈血迹,直到干干净净,才原路折回到七族老的手里。
七族老坐在椅上,双腿交叉,唇角勾着一抹不屑的笑。
他微抬下颌,双眼睥睨宫殿内一众人,“洛神宫一事,谁还有异议?”
此话说出,殿内鸦雀无声。
有三族老的前车之鉴,自然没人再敢往枪口上撞。
洛神宫之事,因为七族老的出现,已经确定了。
而此时,武道场上,武道比试已进入了尾声。
青莲侍卫敲响三道惊天锣,文武比试,到此为止。
“武道比试结束,诸位,该出去开启武道登天烽,举行订婚宴了。”隋灵归道。
一众人逐渐离去,三族老回头看了眼七族老,七族老冷笑,“怎么?三族老想念老夫的弯刀了?”
闻言,三族老只觉得脖颈尤其的疼,快步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不多时,空旷冷清的宫殿内只剩下隋灵归和七族老二人。
“七族老,你从未这般动怒过,你何以看得上姬姑娘?”隋灵归心有疑惑。
七族老身影落寞,他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丫头喜欢红梅。”七族老说。
隋灵归的心被狠狠撞击着。
七族老的妻子,最爱的花儿便是梅。
那一年,七族老在院子里种满了梅花。
梅盛放在冬季,七族老为了四季如冬,去往魇北寒地,挖来了寒玉石。
如此一来,梅花永不掉落。
七族老府邸里,那座坟旁,还种着一颗梅花树。
“仅仅如此?”隋灵归问。
七族老不以为然般,轻笑了一声,“周老信得过的人,老夫也信得过。”
隋灵归望着七族老,许久,没有再问,迈动步子走出宫殿。
比试切磋结束,她要亲自主持订婚宴,订婚宴结束后,就等夜歌安胎生下小王子。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进行,没有一件事偏离轨道。
此刻,宫殿只剩下七族老一人。
七族老走出宫殿,没有去武道场,而是去了自己的府邸。
他的府邸,摆满了魇北寒玉石,尚未走进府内,就能够感受到阵阵寒气迎面而来,仿佛身处凛冬之际。
颤巍巍而枯老的手,推开了沉重古朴的门。
七族老折下一枝红梅,插在坟前。
七族老靠着石碑,昏昏欲睡。
哽咽“小狼也不在了,往后,就我一个人了。”
你不在,要这满院梅花,供何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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