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陆佑霆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
信息是一段小视频。
陆佑霆下意识的点开视频。
一阵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在视线中。
男人的低喘声,女人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在逼仄的车厢内响着。
陆佑霆俊脸猛地一沉,眯起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视频。
视频拉近。
两个主人翁的脸清晰的印入眼帘。
待看清楚他们的长相后,陆佑霆身上的阴沉气息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一张脸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
竟然是季明澈和简思的侧脸。
季明澈将简思压在身下,身体部分藏在被子下,头露在外面,豆大的汗珠顺着季明澈脸部轮廓滑落,一颗颗滴在简思脸上。
古老的铁床因为他们的剧烈运动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佑霆的脸比锅底还黑。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寒气在车厢内疯狂蔓延。
司机听见陆佑霆手机上面的声音,感觉到陆佑霆的怒火,骇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稍不注意而惹怒陆佑霆。
陆佑霆死死的握着手机,仿若要将手机捏爆般,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发白。
车厢内静得落针可闻。
陆佑霆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
对方又发来了三张简思和季明澈亲热的相片。
陆佑霆强忍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一下子全部爆发。
“掉头,回去.”
司机不敢多问,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掉头。
回到洛杉矶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坐私人飞机回江城。
简司辰从定位系统上发现他回江城了,以为他成功的把简思带回来了,忙赶到御庭公馆,结果却从管家方伯口中得知回来的只有陆佑霆一人。
“怎么回事”简司辰疑惑的来到陆佑霆卧房外,敲响房门。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反应。
以为陆佑霆不在,简司辰准备开门进去,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上锁了。
简司辰越发觉得蹊跷,又敲响房门:“爹地,是我,辰宝,你开门,我找你有事.”
里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自从和爹地相认后,爹地对他言听计从,尽可能的弥补这几年对他的亏欠。
这样不搭理他,还是第一次。
简司辰害怕陆佑霆出事,找方伯找来备用钥匙。
刚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扑鼻而来,刺得简司辰差点吐了。
他摸索到开关,‘吧嗒’一声,黑漆漆的房间登时亮如白昼。
而卧室的主人陆佑霆手拐放在膝盖上,双手手指撑着额头,静静的坐在沙发最角落,像一个雕塑。
几个红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他脚边。
从未见过他这样,简司辰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严重。
他缓缓走过去,双手捧住陆佑霆的脸,抬起他的头,心疼道:“爹地,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妈咪出事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提及简思,陆佑霆心里涌出无边无际的苦涩,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双眸布满红血丝,满脸痛苦。
一向强势的他,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受伤的一面。
简司辰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你放心,我妈咪福大命大,她不会出事的.”
“呵……”陆佑霆呵笑一声,像是从嗓子眼深处发出来般,虚无缥缈,透着一股不真实感。
他实在太反常,简司辰再次忍不住我呢:“爹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为何,他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这件事百分百和妈咪有关。
陆佑霆靠在简司辰小小的胸膛上,心脏疼得发酸,怒意化作丝线,密密麻麻绕在心口,缠得他鲜血淋漓,连呼吸都疼得厉害。
好一会儿,陆佑霆才缓过劲来,轻轻推开简司辰,哑声道:“你妈咪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简司辰又问:“那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来”陆佑霆深不见底的的眸底流淌过痛色,随即汇入无边无际的眼中,成了晦涩。
“人回来了,心也不会回来。
她这会儿和季明澈在一起,很开心……”后面几个字彷如沁着血。
天知道他用尽多少力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简司辰瞬间猜到了一切。
应该是妈咪和季叔叔确定恋爱关系,而爹地受不了这个打击,便独自一个人回来了。
如果再问下去,无疑是往爹地伤口上撒盐。
“爹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今晚不会去了,在这里陪你.”
陆佑霆摇摇头,坐在那里没动。
简司辰捧着他的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爹地,只能说你和妈咪没有缘分。
你虽然没有妈咪,但是你还有我,有小白,有悦悦。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陆佑霆纵使再难过,也不想让他担心,凑过去在他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你说得对,我还有你们.”
说完,强打起精神起身,朝浴室走去。
简司辰立刻追了上去,用屁股朝他那边撞了一下:“我们父子俩还没有一起洗过澡呢,我今天想要和你一块儿洗,顺便比一比.”
陆佑霆邪恶问:“比什么比大小你能有我大”简司辰白了他一眼:“爹地,你好色……”陆佑霆故意打趣:“我说的是年纪,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简司辰:“……”一向能言善道的他,第一次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陆佑霆笑得更加邪恶:“我们俩到底谁色”简司辰马上补救:“我说的也是年纪……”“呵呵……”陆佑霆毫不给面子讥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小小年纪就这么色,长大了该怎么搞哦……”随着声音越来越小,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
……酒窖内,漆黑一片。
季明澈立于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简思,给助手彼得拨去电话。
“季家那群蠢货处理得怎么样了”声音低沉暗哑,像匿藏在黑暗里的毒药。
“您请放心,一切都按在计划在进行,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收网了,到时候就算不能彻底除掉他们,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至少可以安抚很长一段时间.”
“好!有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结束通话后,季明澈将手机关机,藏到衣柜暗格里,缓步来到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简思白皙的脸庞,眸光逐渐变得深沉,像藏在暗处的毒蛇,阴冷可怖。
“我一定要得到你,不惜一切……”次日,简思幽幽睁开眼睛,太阳穴疼得厉害,像是醉酒后遗症。
怎么回事她难道睡地上感冒了为什么头这么疼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一样,疼的仿佛要散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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