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听,不禁大感兴趣。曹贵妃与大都督的绯闻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大都督回来后才偃旗息鼓,他们今天来做什么?
程越看了看手中的拜贴,道:“让他们进来吧。”
宫女躬身道:“是。”退出正堂后,很快便领了三个人回来。
三个人长得皆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年纪也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出头。三人进府之后,把贺礼恭送给罗夫人,接着就低头跟着宫女来到正堂。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走到程越面前时,更是紧张得几乎快要窒息。报上名字,先直挺挺地跪下给程越磕几个头赔罪再说。
程越皱着眉头等他们磕完头,道:“三位国舅爷,你们真会挑时候啊,赶在我大喜的日子前来,是想我手下留情么?”
三兄弟的老大曹睿芳急忙拜道:“大都督大人有大量,怎会跟我们三人一般计较。”
群臣听得这两句话,立时恍然大悟,所谓曹贵妃与大都督的事情全是以讹传讹,大都督遭人利用了。
程越佯怒道:“为了做一点生意,不惜破坏曹贵妃的名节,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兄弟虽知程越发怒是假的,却还是被程越凌厉的气势所震慑,吓得两腿打战,差点没趴到地上。
杨亮节也是国舅,与曹氏三兄弟素有交往,见状忙上前道:“大都督请息怒,大喜之日,何苦动气呢?下官听说曹家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情。使得家中险些衣食无着。想必他们兄弟出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曹家向来没有劣迹,今日又是诚意请罪,大都督且饶他们一回吧。”
杨亮节话音刚落,俞如珪、刘岊也急忙上前相劝,言辞恳切,生怕程越发狠重惩三人。
定娘帮衬道:“相公,今日乃大喜之日,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求相公从轻发落,权当给曹贵妃留些颜面。”
程越见火候已到,冷哼一声,道:“算你们运气好,夫人也给你们求情。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你们,这样吧,你们把用我的名义赚的钱都交出来,送到户部用于修路。至于你们三人,明天到我门房领三十大板。每人十下。领完后你们三人回家养伤,然后立即启程。不许再待在临安。看在曹贵妃的面子上,我在大都有座宅院,你们去给我看门吧。”
曹家三兄弟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是,多谢大都督。”与群臣见礼退到一边。
群臣听到程越的处置,一时弄不明白程越的意思。这到底算是下了重手,还是留了情面?但不管怎么说,此事告一段落就是好事一件。至于曹家,未来祸福难料,全看他们能不能讨得大都督欢心。
罗夫人又进来道:“大都督,两位圣人和官家很快就要到了,外面已经准备妥当。”
恰好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随柳娘从内宅来到正堂,程越遂起身道:“诸位请随我来。”带头走了出去。
大都督府门前此时被净空,张彦率御林军守卫两侧,见到程越出来,急忙躬身为礼。
程越向他点点头,长身而立,完泽陪伴在侧,群臣俱在他身后等待。
很快,一列华丽的四轮马车出现在程越的视野之中,谢道清轻车简从,与众嫔妃一直来向程越道贺。
马车缓缓停下,程越带群臣上前行礼。
车上的赵显向程越兴奋地招手,打过招呼后,马车驶入府中,向后宅而去。
程越陪着马车前行,群臣回正堂等候。
马车来到后宅,阔阔伦和八八罕前来迎接。车门一开,赵显、赵昰、赵昺从车里先后跳了下来,程越与他们许久未见,亲热地将他们一一抱起,在他们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看得阔阔伦等人惊愕难当——赵显可是皇帝!皇帝也可以随便亲么?!
杨淑妃、全玖和谢道清从马车上走下来,程越上前施礼,扶着谢道清的手笑道:“母后,儿臣今天特地为母后做了几道菜,请母后品尝。”
谢道清含笑道:“你呀,又想我长胖么?”
程越哈哈笑道:“儿臣难得娶一回老婆,母后大吃一顿有什么关系?”
谢道清与阔阔伦和八八罕见礼,慈祥地笑道:“我这个儿子,一向没大没小,官家年纪小,又是他的学生,他喜欢了就亲几下,于礼略有不合,但总算是真情流露,我也就没管他,你们吓到了吧?”
阔阔伦笑道:“算不上吓到,程越在大都对大汗和南必皇后最小的皇子铁蔑赤也一样,还瞪着眼睛训过他呢,原来是一以贯之的牛脾气。”
众人笑成一片,全玖笑道:“真不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官家还是忽必烈大汗,都全然吓不住他,看来以后还要靠完泽公主和囊加真公主对他严加管束。”
完泽笑道:“相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定娘不理他,我看还是交给定娘吧。”
定娘接口笑道:“相公生起气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我也没办法,只有忽土伦公主能与相公打个平手,或许可以抗得住相公的怒气。”
谢道清看了一眼忽土伦,奇道:“哦?忽土伦能与越儿打个平手?一个女子竟能如此厉害?”
阔阔伦笑道:“不是平手,是程越让着她呢。程越不愿伤到忽土伦,忽土伦占了大便宜。”
杨淑妃好奇地道:“忽土伦可真了不起!这样的身手在大都督手下可以排进前三了吧?”
程越微笑道:“她现在就仅次于张孝忠,我再给她调教一番,日后说不定比张孝忠还强。”
俞充容喜道:“那可好,没想到咱们女人当中也有大英雄呢。”
程越笑道:“即使不上战场,女人同样是英雄,莫要看轻了自己。”
说话间已进到后堂落座,谢道清和赵显坐在上首,旁边是阔阔伦和八八罕相陪,全玖和杨淑妃还在再旁边。
忽然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柔娘、丁香、媚儿、雪儿、亚古丽等妾身着吉服全都过来拜见,后堂当中立时站满了美貌的女子。
谢道清看得眼花缭乱,把程越叫到眼前,用力打了一下屁股,笑骂道:“你这个猴崽子,贪心不足,该打!”
谢道清大概是世上唯一敢打程越屁股的人,看得众女笑逐颜开,程越哭笑不得。
阔阔伦感叹道:“太皇太后与程越母子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谢道清拍拍手,笑道:“这都是被越儿给带坏了。他平日里飞扬跳脱,不拘小节,相处日久,不知不觉会受到他的影响,不过这也不错,没那么多规矩可以自在些。”
程越大笑道:“母后偏要怪到我头上,我可没有见人就打屁股,打板子的不算。”
后堂又是一阵笑声,曹贵妃与程越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宫女们心生感慨:同样是一国之主,忽必烈与谢道清大不相同,这里的气氛与元朝宫中也大相径庭,还是大宋好啊。
此时是下午时分,婚宴傍晚才要办。闲来无事,八姬和八小歌姬献上歌舞,赢得无数掌声。完泽等女借机回房最后打扮妥当,囊加真因为已得到忽必烈赐婚的承诺,没有共襄盛举,只从房里取了程越送给她的项链戴到胸前,以示自己也是程越的妻子。
忽土伦也没有换上吉服,程越不愿让她受委屈,一定要为她专门办一场婚宴,她只得从命。同样,她也戴上了程越送的项链。
众妻妾再回到正堂,每人不约而同地在胸前都戴上了项链,谢道清从未见过这么多别致的设计,非常喜爱,戴上眼镜,将妻妾们一个个叫到面前细细端详。
全玖想起被她拒绝的那串项链,神色有些黯然,杨淑妃等十一妃却因不能展示自己的项链而颇为遗憾。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项链上,程越悄悄靠近全玖,小声道:“你那串项链我还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
全玖轻咬嘴唇,悄声道:“不要,我就是不要。”
程越暗笑,道:“那好,我继续给你留着,等你要的时候再说。”
全玖娇躯微微一颤,定定地看着程越,嘴角用力挤出三个字:“厚脸皮。”
程越一笑,道:“送你礼物你还嫌,不识好人心。”
全玖无奈地转过头去,一颗心“怦怦”地跳,心乱如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此时,罗夫人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两个小纸卷,禀报道:“两位圣人,大都督,会稽、庆元府的人送来飞鸽传书,今天一早,两地分别有大批读书人聚集,在府衙门口焚烧大都督的书。会稽有两千人上下,庆元府有一千余人。焚书的人自称耆老会,焚书之余,他们还各自上书,要求不得将新学纳入科举,维持丁忧祖制。之后便在府衙外静坐,请朝廷答复。”
谢道清与全玖一听,大为吃惊,谢道清道:“这耆老会我是听说过的,不就是一群读书人组成的诗社么?怎么竟敢如此胡作非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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