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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都和琪表面上应了,实则暗气于心,行礼退下。
程越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
完泽待他们离开后,幽幽叹道:“王爷,他们果然已经背叛父汗和王爷了。”
程越笑道:“你也看出来了么?意料之中,不必费神。”
完泽淡淡地道:“他们真是……不知死活。”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珍惜,没办法了。”
完泽道:“忻都跟着王爷征战日本,还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王爷,实在是愚蠢透顶,这种人死不足惜。”
囊加真也道:“王爷,不如真接软禁了他们父子,待打败乃颜后,搜罗证据,把他们囚进大都给父汗发落,最后也是一个死罪。”
程越摇头道:“忻都和乃颜一定已经商议了一个暗算我的计划,我忽然把他们父子抓起来,就会打草惊蛇。乃颜可以再等下去,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就让他们自以为得计,反正仗总是要打的。”
囊加真道:“就怕有万一啊。”
程越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心,无论是乃颜、忻都,还是那些东道诸王,没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寄望于忻都临阵倒戈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不难对付。”
忽土伦道:“囊加真姑姑,忻都背叛王爷,正是王爷计策中的一部分,我们只管努力奋战,忻都不足为患。”
程越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程越在王帐内聊天的时候,一匹骏马已从乃颜军中狂奔而来,马上骑士衣着华贵,剽悍异常。不是别人,又是金家奴!
金家奴这回可学聪明了,未带一兵一卒,只身前来,身上连武器都没有,程越总不好意思再欺负他了吧?
阵前的怀都看到金家奴,哈哈大笑,待他走到近前,用马鞭指着他笑道:“金家奴,你怎么又来了?”
金家奴在马上弯腰一礼,嘿嘿笑道:“怀都,这回你可休想找我的麻烦。”
怀都大笑,躬身回礼道:“算你聪明,不过我无所谓,你在王爷面前小心点儿就行。”
金家奴笑道:“上回是我不对,这次说什么也不会了,请将军引路。”
怀都笑道:“那好,我陪你过去吧。”
两人打马向程越的王帐而去,很快来到帐前,跳下马来。
怀都进帐禀告,金家奴规规矩矩地等在帐外。
片刻后,只见帐帘一掀,怀都在帐内冲着金家奴道:“金家奴,王爷要见你,快进来吧。”
金家奴答了声是,略微弯腰,毕恭毕敬地走进帐中,单膝下跪道:“臣金家奴,拜见镇南王殿下。”说完又向脱欢等人行礼,比起从前的鲁莽,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帐内响起一片笑声,程越也不由莞尔,笑道:“金家奴,三个月不见,你可是懂了很多礼貌,可喜可贺。”
金家奴嘿嘿一笑,抬头道:“王爷的教诲,臣一定会记一辈子。”
帐中众人皆面色一沉——金家奴此言,分明是来挑衅的!
程越却好像没听出来一样,笑道:“那就好,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金家奴道:“王爷,乃颜汗得知王爷从日本凯旋回师,特别为王爷准备了宴席和歌舞,为王爷接风庆功,不知王爷愿意赏脸么?”
程越语带讥讽地笑道:“哦?乃颜汗不缺粮食了?”
金家奴脸上的狞笑一闪而没,道:“王爷凯旋是大事,乃颜汗再缺粮食,也不能差这一点儿。”
程越哈哈一笑,道:“说得好,乃颜汗是东道诸王之长,莫说他为我接风,就算是普通召见,我也非去不可。”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又道:“完泽、囊加真、忽土伦、脱欢、忽都鲁坚迷失、不忽木和孟祺随我去吧……”
程越的话还未等说完,金家奴立刻接口道:“王爷,乃颜汗想请王爷、各位贵人和文武大臣一起去,乃颜汗为迎接王爷到来,特地杀了一百多头羊,去的人太少,怕是吃不了。”
程越一怔,当下便知乃颜此宴决非好宴,必有所图,心思一转,点头道:“好,那就大家都去,我们是该聚一聚。”
金家奴笑道:“还有,乃颜汗听说王爷把日本的皇室也一并带来了,非常好奇,想一并见一见,不知可以么?”
程越被金家奴说得也好奇起来+——这个乃颜,到底想干什么?
程越岂会被他吓到,满口答应道:“好,见见也无妨。”肖震、马福等人立即出帐,去通知各军将领到程越的王帐来,要全体到乃颜那里做客。
为防万一,程越下令两百枪兵、一千护军和一千僧兵随行。囊加真、忽土伦和脱欢也各带上自己的一千亲兵,再加上各军将领随身的亲随,共计上万人马从军营各处云集而来,声势颇为浩大。
金家奴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完全不关心程越的王帐外正有一股强大的军力正在集结。程越看到金家奴镇定的模样,对乃颜的用意越来越有兴趣了。
众将陆续到齐,恒仁、久仁、惟康三家人也走了进来,不过面色有些惶恐不安。程越向他们微笑,他们才略微放心。
程越对金家奴道:“大家都到了,乃颜汗还想见什么人么?”
金家奴哈哈一笑,道:“王爷真是爽快!乃颜汗听说王爷的侍妾八姬闻名天下,急盼一见。还有,久闻王爷的妾室皆美若天仙,特别有一位叫做柔娘的小夫人,号称天下绝色,乃颜汗也想开一开眼界。”
程越眉头微皱,道:“哦,柔娘他也想见?”
金家奴躬身道:“王爷放心,凡乃颜汗的姬妾,王爷今晚也都看得到。而且不止乃颜汗,势都儿汗、胜纳哈尔汗等诸王的姬妾,王爷想看谁都没问题。”
蒙古诸王有一个很有趣的习俗,就是向外人显示自己妻妾的美貌,看到别人羡慕的目光,便觉得格外得意。这一点,程越早已在与西道诸王商量西征时见识过了,倒也不以为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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