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 第九章受托云雾楼

    那素姑衣着可是一点不素，但凡贵气的东西都有了。她过来招呼众人坐定，却不等问，便自己答了起来道：“我这里的勾当，自是见不得大雅，不过却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三位想想，我这云雾楼是什么地方，会用凡间女子吗？”

    唐少泽本不多话，但是闻听少女失踪之事，却来了精神，问道：“即是如此，那前些日子你楼中女婢捋掠街头流浪男子，是何原因？”

    素姑回道：“诸位来的巧，我这里新做的熟肉，倒是让你们赶上先尝了。这熟肉鲜嫩，是因为蒸煮之前，要先和着禽蛋捶打，才能松软，因此需要些有手力的人。”

    素姑说着，摆了摆手，邀一个侍婢去请那些流浪人出来。

    稍时，几个壮丁，已经不是以前流浪时的蓬头垢面，唐少泽见了，这才放下心。

    素姑又招呼人拿来一个皂纱帷帽，递给唐少泽道：“这是普陀山上的紫竹，祁连山上的冰蚕丝做成的帷帽，抵得住你那肤毒腐蚀、也挡的住你那肤毒不泄，用此换下你的面罩，吃喝起来就方便多了，也尝尝我这牛肉，再品品我这药粮花粉做成的压酒，过了我这云雾楼，就是到了天宫，你也再寻不到这好吃好喝的东西。”

    素姑说完，见唐少泽去换帷帽，又转对玉灵子道：“玉灵子，你吃了我的好酒好菜，贡献些什么也是应该的。你灵力充沛，就是折损些灵阳之气，定然也是毫无妨碍，我且问你，刚才的幻境，你可愿意再进一次？”

    玉灵子对刚才的幻境一直是意犹未尽，只是哪幻境里是难以启齿的羞事，碧游在场，他不好意思开口。不说想，也不说不想。素姑见了，会意一笑，心照不宣，直接招招手，示意喜宝带他上楼。

    喜宝带走了玉灵子，唐少泽也换好了帷帽，素姑又道：“唐公子自练功以来，日日毒虫毒草为食，今日就好好吃喝些美味，做一回正常人，我与碧游姑娘还有些事情要说，就先失陪了。”

    素姑招呼好了唐少泽，才转头对碧游道：“碧游姑娘，请借一步说话可好？”

    碧游闻言，自然点头。见素姑起身向楼顶飞去，碧游也尾随而上。

    云雾楼楼顶，素姑指指楼下道：“你我所处之地，可以纵观全楼所有地方，只是你我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你我。这个地方，除了你我，纵是喜宝也未上来过。”

    喜宝一定是素姑最爱的姑娘，这个很容易可以看出，但和她这么亲近的人都没到过的地方，却请了自己上来，碧游自然不解，因而问道：“噢？不知素姑带我来此，有何用意？”

    素姑没有直接回答，却是指着二楼的房间给碧游看。隔着纸窗，因为屋内有灯火，所以隐约可以看见屋内的情形。那个个屋里，上了楼的男子，却都正在和素姑手下的姑娘，做着男欢女爱之事。

    碧游虽然天年地年和一起，活了百万年有余，却不知个爱滋味，更别说这男女之事。她看了一眼，自然瞬间羞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却不想素姑竟然毫不避讳，大方道：“碧游，你一心得到爱情，却不知爱情两字的意义，殊不知这爱字里面，还少不了这肉欲。”

    素姑说着，念了口诀，用法招出一个盒子，抛在空中，边娴熟的控制着盒子，边又道：“人间道，享情欲之乐，受生老病死之苦。这情之乐，发与心，非人力能为。而这欲之乐，发与体，无非食色二字，因而我能给。这云雾楼，上等的酒肉，是为了供人一个食之乐，妖娆的姑娘，是为了供人一个性之乐。食性皆有，便满足了他们的欲之乐。不过我这般费力，却不收半个银钱，自然是有别的所图。”

    说话间，被素姑抛在空中的盒子，已经在空中转了许久，这会才慢慢打开，那个个房中便有些男人的元阳之气缓缓飞进盒子里，被它收集起来，直到个个房间的阳气都被收集完，素姑才收了盒子，却仍毫不避讳的道：“那喜宝的琴声，是我亲授的靡靡之音。那声音能调动男人的全部性欲，除非心中对男女之事毫无所想，否则便会进入幻境。如若进入幻境，我便会命手下收养的群妖，与他行合合之礼，待他们元阳自己外泄，我才收集过来，因而丝毫不伤他们体肤性命。”

    碧游见素姑毫不拘泥，这里又就只有她们二人，因此也略放开了些，却不解问道：“原来如此，却不知素姑收集元阳何用？还有，那琴声连玉灵子这样的石身都抵御不了，唐公子却能充耳不闻，素姑可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唐少泽能有这样控制力，其实素姑也不解。所以直言道：“唐公子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故而不得不高看一眼，不然岂会轻易送了宝贝帷帽。至于他对女色如何有这等定力，我也不知。不过收集元阳之用，说来话长。”

    原来，早在巫妖大战之后、封神之前，炎帝连同巫妖余部，同黄帝的人仙联盟展开了殊死较量，最终炎帝落败，被封印于巫山之上。

    素姑本是被远古上仙指派帮助黄帝的侍者，因为怜悯巫妖，所以私下将些善良忠勇的巫妖残部藏于巫山周围，使他们免遭屠杀。为了不让仙界发现，素姑封印他们的法力，因此他们不能再吸收日月精华，只能靠素姑收集的元阳为生。而为了照顾这些巫妖，在黄帝一统人族功满升天之时，素姑却选择留在了人间。

    素姑一直没有说出过这个秘密，碧游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她知道碧游不与天界为伍，而且法力深厚，定然能帮她的忙。

    素姑为了收集更多的元阳之气，才让云雾楼在地界声名远播，却不想树大招风。近日来，由于受少女失踪之事的影响，已经有不少人到云雾楼闹过事，即便今日，也不止唐少泽来此，那蜀北青城山也派了人来打探消息。碧游刚进云雾楼时，那个呆呆看着她的青年，就是青城山当今掌门的手下大弟子——罗洪烈，不过他这会儿被喜宝琴声迷惑，免不了破了戒守，在那二楼逍遥快活。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云雾楼，照此下去，云雾楼肯定会被暴露到天界。到时候虽然天庭不能把素姑怎样，但是上神肯定会召她回去。如此一来，没了素姑，那一群等着她收集精元的巫妖残众，定然难逃亏耗而死的命运。

    碧游知道了前后经过，因而问道：“素姑此番，难道是想让碧游在你事发之后，继你后尘，帮你照顾那些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