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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昨日在史府的事,秋落也听说了一些,她见史婧一一大早自己找上门来,不由猜测史姑娘是不是知道了沈植向自家姑娘献殷勤一事,来向自家姑娘兴师问罪来的。
如此,秋落拦下要去见史婧一的陆晚,担心道:“姑娘,史姑娘可能误会了你与沈公子的关系,怕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要不要奴婢替你回绝了她?”
史婧一性子耿直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若是闹起来,秋落怕对陆晚名声不好。
虽然是沈植自献殷勤,与姑娘无关,但若是传出去,大家只会把脏水都泼到姑娘身上……
陆晚心里也有这个担忧,但想到昨晚的打算,她却无谓的笑了笑,道:“我昨晚让你去请她来,就是要与她说这件事的,如今她来了正好。”
说罢,就让秋落去请她进来,又让兰英兰草备好史婧一喜欢吃的果子点心,泡好香茶等着她来。
不一会儿,史婧一就进屋来了,陆晚一看到她的样子,很是吃惊。
“婧一,你怎么了?”
短短几日未见,史婧一竟然眼底乌青,满脸憔悴。
等她走到近前,陆晚看到她眼睛红着,眼皮也是肿着的,一看就是哭过的。
见此,陆晚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迟疑问道:“婧一……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史婧一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却比哭还难看。
“那日你来府上看望沈大哥,我手头刚好有事……等我忙完赶去看你,你就走了……”
“我追你到门口,你的马车已经走了,我就刚好听到沈大哥说,你与翊王殿下尚未定下亲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为何不能爱慕你……”
说到这里,史婧一终是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哽咽道:“晚晚,说真的,我一直不敢相信的……我知道你招人喜欢,但沈大哥他是知道我对他的心意的,更加知道我们是好朋友,他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看着史婧一伤心欲绝的样子,陆晚很想告诉她一切真相。
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下了,只得道:“其实,我比你更加不相信……我也没想到沈公子会突然这样子……”
陆晚说完后,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觉沉默住了。
过了一会儿,陆晚问史婧一:“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史婧一垂头伤心的看着桌上茶水冒出的热气,双眸似被热气氤氲住,透着迷茫。
她悲伤道:“我二哥劝我不要再喜欢他,因为……他又不喜欢我……”
这句话透着无尽的悲凉,陆晚很心痛她,但想到沈植的身份和目的,她只得也劝她道:“其实史二哥哥说是有道理……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喜欢他了,好儿郎多的是……”
可史婧一却道:“不,我觉得这当中有误会,我不相信沈大哥是这样的人!”
陆晚一怔,有些紧张道:“你觉得会是什么误会?”
史婧一抬头看着她,疑惑道:“晚晚,你想想,你与翊王殿下虽然没有婚约,但在大家眼里,你迟早是要嫁给他做翊王妃的,沈大哥也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向你示好?还是当着翊王殿下的面?”
陆晚胸口一跳,她倒没想到,史婧一的心思,会这般慎密,竟发现了当中的不寻常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发现,对她是好是坏?
陆晚不敢表露太多,只得附和她道:“你说的有些道理的……那你去问过他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以陆晚对史婧一的了解,她发现了这样的疑问,定是藏不住的,一定会去找沈植问清楚。
史婧一闻言再次红了眼,哽咽道:“沈大哥昨晚连夜搬走了,连声告别都没和我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搬去了哪里,如今找不到他人了……”
陆晚一听,却悄然松下一口气来。
沈植主动搬离史家,却是好事,对他和史婧一都好。
可没想到,接下来史婧一却对她恳求道:“晚晚,昨晚我已找遍了沈大哥可能去的地方,可都没有他的踪迹……晚晚,你小时候不是遇到过他吗?是在哪里,你带我去寻他啊……”
陆晚隐隐觉得,沈植可能真的又回城隍庙那里去了。
但她不想史婧一再深陷下去,不由道:“我那时是在街边找代写书信的先生时,遇到他在摆摊,现在沈公子肯定不会在那里了……”
史婧一一听就急了:“那我要去哪里找他?”
陆晚安慰她道:“马上就到太医院考试了,说不定沈公子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温习。你不要着急……”
听到陆晚的话,史婧一眸光一亮,激动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还要去太医院的,到时我就去太医院找他……”
史婧一心里重燃希望,可陆晚想到李翊的话,心却止不住的往下沉。
李翊决意不让沈植进太医院,太医院必定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所以史婧一的希望就会彻底落空。
她担心,连番打击下,史婧一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果然,在陆晚及笄礼的前夕,太医院传来消息,沈植没有入选。
其他人都很意外,惟独陆晚除外。
她担心史婧一,想去找她,可她及笄礼在即,有许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去见她。
况且,这个时候,她也不便出门了,如此,陆晚只得派秋落去了史家一趟,关心史婧一的情况。
可秋落回来后告诉她,史姑娘一切都好,并没有不开心,精神头看着,似乎比之前还好。
不止如此,她还让秋落转告陆晚,让她不要担心她,安心筹备自己的及笄礼。
陆晚闻言,感到有些奇怪。
按理,沈植没能进太医院,婧一必定是伤心的,因为如果沈植连做太医都做不了,更加不能被史家人接受了。
陆晚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寻常,秋落安慰她道:“或许是史姑娘想开了,放下对沈公子的感情了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陆晚也只能这样想了。
如此,她放下一切担心,开始专心筹备自己的及笄礼。
随着及笄礼的到来,陆晚越来越紧张。
幸好有孟氏提前回府来陪着她。
有阿娘相陪,陆晚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陆晚不知道,此刻阿娘心里,比她更忐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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