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意料,因为灵剑山庄和崆峒派的矛盾引起两派高手之间的对决,所以这后五天的高手角逐也因此提早拉开序幕。
既然是高手对决,那便没有必要继续隐藏身份暗中探测,一天之内各大门派纷纷立起战旗,不同门派的象征彩旗插满了雁山山顶。
降雪楼楼主要挑战灵剑山庄刘隽报仇之事原本已是人尽皆知,这次武林大会不知有多少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场恶战,更多的人也想趁机探测神秘莫测的降雪楼楼主究竟有多大能耐。
快马加鞭连夜赶到雁山脚下的云姑娘本想直接上山,结果被并肩骑马的男人一掌拍下了马,踉跄站稳后云姑娘面目狰狞。
“喂,有你这么干的吗?万一我摔了呢。”
更何况她的腿还受着伤呢。
“我敢推你下马就不怕你摔着。”云斐动作凌厉翻身下马,狂妄的口气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傲气。
被震得腿疼的云姑娘可没那心思去感受对方男人的霸气,皱着眉头拽住马缰,满脸不爽快:“你厉害你说了算。”
“别走。”
云斐冷漠的丢下一句话便轻功飞驰离开,转眼之间便没入了人群,速度之快竟然让云姑娘都没来得及喊慢走。
“欺负我退瘸啊。”不忿的姑娘双目怒睁,一口洁白牙齿磨来磨去。
雁山脚下人满为患,大多是排不上号儿的侠客,云姑娘见怪不贵的扫了几眼便觉得无趣,这时候的看点都在山上武台,这些之前瞎咋呼的新人晚辈只能安分呆在山脚听消息,就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云姑娘感觉到身后冷风侧过,嘴角微勾的姑娘淡淡的看向远处,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不出她所料身后的感觉更加深,甚至感觉到有一只手不老实的摸到她的后背。
云姑娘只穿着云斐的袍子,因此触感更加强烈,本想及时擒住身后那个不长眼的人,但是偏偏让云姑娘看到朝她掠来的人影,心中玩意大起的云姑娘便忍受了身后的骚扰。
那只手的主人显然认为云姑娘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是不敢有所动静,于是动作更大,渐渐的顺着云姑娘的脊背往下摸。
要不是这雁山脚下摩肩接踵互相蹭到不足为奇,尤其还有两匹马挡着很少人看到他们这里,那个不长眼的人才不会如此大胆公然调戏。
那人发现云姑娘毫无动静,以为云姑娘是害怕了,便更加大胆,把整个身子贴近云姑娘,不仅如此还把手往前移。
真他娘蹬鼻子上脸!
云姑娘袖子里的手渐渐握紧,眸子往身后瞥,她不管了,若是他敢再往前一点她就要反击......
“啊——”
还没等云姑娘一点小心思动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云姑娘猛地回头去看,之间一抹白影从她身侧呼啸而过直接停在在地上打滚的男人身边,反手就是一剑,顿时血流如注。
来不及下垂的白色衣摆和飞剑而出的鲜红血液所激扬出的弧度让旁边所有人惊呆了,对比鲜明的两种颜色映花了所有人的眼。
“啊啊啊——”
少了两条胳膊的男人在地上扭曲滚动,凄惨的叫声引来众人频频侧目,但都在那白衣男人的一身煞气威迫下匆忙收回目光。
同样被男人惊呆的还有云姑娘,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云斐,向来表现出冷漠淡然的云斐此时竟然如同一把绝世锋刀出鞘般锋利寒气逼人。
那眉目间浓重的杀气并不是想伪装就可以伪装出来的。
云姑娘有些胆寒,她看看地上快要流血过多而死的采花贼竟然萌发出一丝不安,云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她并不知道,但单凭刚刚云斐的举动,那身手必定上乘。
她是不是惹到云斐了?
“云......”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仅让众人惊讶了,就连云姑娘都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幻觉。
云斐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委屈和不忿一下子让云姑娘红了眼,脑子一热便哽咽着吼了一声:“你他娘凭什么打我?你是不是有病!”
蒙着面的云斐让人看不到表情,刘海下的暗红色眼睛里明显闪过了一丝心疼,但很快被恼怒覆盖,他宠着云降雪是因为稀罕她,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都不知道自爱,为了开一个玩笑让一个陌生男人贴着自己还上下其手。
这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吗!
云斐一下子搂住炸毛的云姑娘,强制压下她的挣扎,隔着面纱把唇贴着她的耳朵,亲昵的动作宛若情人。
“丫头,这巴掌你给我记住了,若是你还这样胡闹恣意妄为,那就不是这一巴掌能解决的了。若是因为纯粹为了玩就让被人乱摸你的身体,我会剥了你一层皮,不信我们走着看。”
男人的声音低沉黯哑,带着一丝强制性的威胁,竟然让云降雪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心里塌了一块。
心神不安的云姑娘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刚换了新衣服,交襟领上绣着简谱秀美的花纹,还带着一丝熏衣用的檀香,她神情恍惚低声呢喃:“云斐,你究竟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对我说的这句话?”
“守护你一生的人。”
云斐回答的十分认真,好像将毕生的承若都给付于这几个字。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不明含义的呢喃让紧紧抱着的两个人顿时距离拉开好远好远。
可以无视了地上已经昏迷的采花贼,也无视了流成小溪一样的血,云斐把云姑娘抱到一个山堆后面,确定四周无人后将买的新衣服丢给云姑娘让她自己换好。
让云姑娘颇为尴尬的是竟然连肚兜亵裤都有,而且还是她常穿的料子和大小。
于是她一边想象着云斐刚才冷着脸到女子成衣店买衣服的场景一边艰难的换衣服。性格冷漠的云斐面对成衣店老板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可惜看不到云斐的脸。
不得不说云斐的细心。
云姑娘最爱穿江南织女编织的缭绫,以边线起针斜织上前,再以尾针勾画,看上去极其朴素但实际上却是最费功夫,懂得料子的人都知道这种布料每年都是限品,有个一两匹还要提前预定才能有。
一般人家也用不起这个。
缭绫做的衣服绵软舒服,透气吸汗,不易打折,做成裙子来穿必定是翩然若蝶轻巧灵动,比一般布料做的裙子要飘逸许多。
而云斐给云姑娘买的裙子便是缭绫制成,且不问价格如何,但知衣服有多难买就知道云斐心意了。
换好衣服从山堆后面踉跄着蹦出来的云姑娘看到云斐的衣服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衣服的花纹和云斐的一模一样,云斐的衣服也是缭绫,这款式也是相差无几,不过一件男装一件裙子罢了。
“很好看。”云斐大致看了一眼评论道。
“谢谢夸奖。”云姑娘回答的阴阳怪调,漆黑的大眼珠子不停在云斐衣服上大转:“这衣服你一时半会儿是买不回来的,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你不是有‘一叶知秋’的本事吗?自己猜猜看。”云斐打太极一样的回答简直和承认没什么两样。
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云姑娘翻翻白眼,直接伸出双臂:“抱我。”
莫名的云斐竟然笑了,即便他带着面纱,但弯起的眉眼暴漏了他心情因为云姑娘的两个字好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把云姑娘抱起来,轻松的模样就像抱着一团棉花。
“上雁山。”
雁山上人没有山脚下多,刚刚经历大雨冲刷雁山有些水雾朦胧,铺着青石板的地面还有少许水洼,设置的圆桌像宴席一般在武台下分散,每个桌子被不同门派的高手包占,四个角亭也纷纷被人占领。
云姑娘刚上山便下意识往角落亭子看,透过漂浮的白色垂沙,她依稀能看到亭子里那抹熟悉的清雅身影。
当日捅了他一簪子,不知道伤怎么样了。
对于兰华风还是无法狠心。
“看什么?”
男人捏着云姑娘尖俏的下巴硬生生给转过来,口气颇有些不善。
被打断思绪的云姑娘呲牙咧嘴,就像不服管教的小野猫时不时亮一下锋利又脆弱的爪子:“我想看看传说中的东涯高阶长得俊不俊俏。”
“哼哼。”云斐笑声阴冷诡异,还没等云姑娘再放豪言便道:“东涯高阶一个常年戴着面具示人,一个有千万张脸让你无法辨别,最后一个干脆连面儿都没有,甚至有人怀疑是否有第三高阶的存在,即便这样你还要看?”
云姑娘一下子噎住了。
突然人群中开始燥乱,云斐直接抱着云姑娘坐在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旁,看当前形势,还没等云斐坐稳,怀里的云姑娘便开始挣扎。
“丫头,我可是正常男人。”
云斐低声出言警告,这个粗枝大叶的姑娘难道不知道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扭动是有多挑战男人耐力。
云姑娘眼睛都要贴在武台上的人身上,哪里还会在乎云斐的威胁,她急迫地指着台上威风凛凛的人:“刘隽——是刘隽!”
云斐定睛一看,果然是灵剑山庄的庄主刘隽刘老先生。
难怪云姑娘炸了。
“刘隽,七年前的仇我们今日算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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