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内战,本不该有外国掺和,但是当希尔木的大军和耶鲁枭的精兵在西夜边境 对峙的时候蒲犁竟然出兵帮助希尔木,两军差距瞬间拉开。
希尔木好奇蒲犁国之前因为子合国绑架了蒲犁公主所以才帮助他们与子合作战,而这次又是为什么?
既然两军对峙,那便是至死方休,只听军队后方战旗呼呼作响漫天翻滚,红色的军旗带动着上万士兵的血气方刚一同涌现出来,一把把锃亮矛枪朝天竖起。
“喝——喝——喝——”
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如海浪一帮滔滔不绝,震荡的激扬之声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浩荡之气卷动漫天尘沙。
骑着黑色骏马的耶鲁枭手拿长刀,一身煞气在黑压压的军队前扬起长刀:“大殿下,你我恩怨,今日来做个了结吧。”
也许这一天是他们所必然到来的,但是他们也从来不会忘记小时候追逐嬉闹的日子。
希尔木勒紧马缰,马蹄把黄土踩踏起一阵黄沙,他声音粗狂在漫天土黄中吼道:“没想到我们兄弟俩到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的长进。”
两军相对,突然号声如雷,在这片黄沙土地上炸开,黑云一般的军队和褐色的军队嘶吼着扬起长刀驾起自己的骏马,浩浩荡荡的撞击在一起,黑褐两种颜色如颜料一样在黄色画布上扭曲纠缠,画成一副模糊不清的画面。
大地在震动,一道道血液顺着人的脖子喷射出来,黄色土地很快被红色染遍,倒下的人几乎都保持着不变的模样,或扬刀欲砍,或目赤欲裂,或镇静自若,或防备僵直......
金属撞击产生的震动和轰鸣震撼人心,利器割裂衣帛皮肉的声音如地狱厉鬼索命一般寒切,惨叫声和呐喊声混合在一起,纠缠成一首悲哀的鸣奏曲,天空渐渐被乌云所遮盖,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血气弥漫的战场一片昏暗。
暗红的血液顺着长刀插入人胸口的位置一点点滴入黄土地,还没有来得及拔刀的战士背后又被另一道长刀贯穿了胸膛,口吐鲜血的士兵眼中都是愤恨的光泽。
掩盖不去的呐喊声声声入耳,一声震裂的响动,一半长刀被挑入云间,又落回战场,插入土地。
折戟满地的沙场横尸遍野,蔓延的红色液体小河一样顺着矮坡流下,慢慢汇成小流进入凹槽,黄色土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叮——”
两把长刀撞击在一起,然后被狠狠低压,两个面目相似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目光精锐好似看的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眼中只有皇权的两个人不在乎血液是否一样,自小与野兽为伍的铁血男儿早已经没有那万般柔情。
“嗞——”
两把刀撕裂一般错开,摩擦的火星零零星星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繁华,辉映着的男人眸子精锐如野兽,嗜血的笑容和志在必得的自信就像两盏明星烁烁发光。
刀身平砍耶鲁枭,男人下意识挥刀顶开,顺带往后仰背贴着马背,看着刀刃从面前划过,然后他反手一砍,直接劈向希尔木的脑门,一声猛烈撞击,竟然被希尔木的刀背挡了个正着,两个人你来我往毫不手软。
一阵刀光剑影后便是几十招已过,气喘吁吁的男人好像被激怒的雄狮,为了争夺自己的领地而拼死争抢,一掌下去就是血肉模糊,身上刀伤无数的男人浴血奋战毫不畏缩。
因为有蒲犁的帮助,希尔木这边的军队几乎是压倒性的威压耶鲁枭,转眼之间战场之上已无立脚之处,但正在耶鲁枭准备放弃与希尔木厮杀而去帮助战友兄弟们的时候,十几个蒙面的男人手拿古怪兵器从天而降,下手迅速伶俐势不可挡。
耶鲁枭看着忽闪而过的男人,下意识挥刀去砍,然而那人却随手丢给他一块小玩意,他接过一看,在满手血污的大掌中雪白的玉佩显得格外皎洁。
玉佩上只有一个字:虞。
这是伯虞派来支援的人?耶鲁枭几乎都要笑了,就这十几个人哪怕以一当十也不够用,耶鲁枭抹了一把额头上溅上的雪沫,扬了一下马鞭再一次混入战场深处,一刀一个,砍白菜一样杀到黑衣人旁边。
蒙面的男人凶狠无比,他的目标很明确,杀了希尔木。
在战场上杀领将士有多难?
刃血几乎感到一阵阵擦着耳边过去的刀刃带着的寒风,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人太多,还未到希尔木跟前便被几道银白刀光逼迫倒退几步,力气野蛮的西域人打仗就像野兽捕猎,根本不讲什么计谋,能杀一个是一个,只是一个转身便被一把刀豁了一道口子的刃血有些急躁。
下手狠辣的杀手不会像西域士兵一样卖狠力气,他看出来这些汉子们根本不会轻功,于是他点地而起,黑色衣衫翩然如杀神降临,一挥长杆镰刀便是挥杀一片,瞬间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脸。
裸露出来的半个胸膛肌肉发达,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每一次挥镰刀都紧绷着野性的线条,修长的身材加上这样的肌肉,东方男性的阳刚之美不过如此,这也让那些只知道蛮横的西域人长见识。
轻功俊俏的刃血点着无数的人头直逼希尔木,中间即便有人拦截也会被他的镰刀割下头颅,几乎是踏着鲜血飞掠的男人笑的狂野,杀人的快乐也许只有他这个杀人狂魔才会体验到。
嗜血的男人享受杀人的快感,一路杀到希尔木跟前的时候,干净利落的挥动镰刀,锋利的刀身贴着希尔木脖子划过,武功了得的大王子殿下不仅避开了攻击,还从腰间抽出一卷麻绳,像套马一样扬出绳圈,准头极好的锁住准备回收的镰刀,刃血一看目光凶狠起来。
他猛然挑开镰刀,让绳索顺着杆子下滑到镰刀刀刃部分,然而希尔木一早看出啦他的预谋,手臂上肌肉一绷,几乎是瞬间便把镰刀硬生生扯了过去,誓死不松手的刃血跟随镰刀越过无数竖起的矛头站立在马头之上。
反手就是一拳的男人带着势在必得的狠辣,然而希尔木的近身攻击可怕到连树干都可以随意砸折的地步,所以岂会害怕刃血的攻击,两只手抓住刃血的胳膊,几乎算得上随意便把刃血狠狠甩在马下,希尔木冷笑拉起马缰,马蹄顿时高扬,眼看要将蹄子踩在刃血身上。
刃血看着马蹄渐渐落下,被希尔木掐麻了胳膊使不上力气站起来,于是他奋力一滚,逃离马蹄的瞬间迎来无数矛头的刺杀。
“噼里啪啦——”
一道银光闪过,即将落在刃血身上的长矛被挑飞,耶鲁枭顺手提起地上的男人放在自己马匹上转身就跑。
耳边厮杀声不断,耶鲁枭的声音几乎被阵阵吼叫声冲散,但是刃血还是听见了,他说:“暗杀希尔木是云降雪出的主意?真是天真的可以。”
耶鲁枭声音很大,但是到刃血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缥缈不清了,懂得西域话的刃血咬牙切齿,他天真?战场的厮杀毫无规律可言,谁有空谁就可以补一刀,这样野蛮原始的厮杀他还只是见识到了。
难不成这个赌就让云降雪赢了?
刃血不甘心,于是他猛地一震,脱离了耶鲁枭的马匹滚下马背,浑身沾满血渍和沙子的男人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再一次翻身而上,这次几乎带着置生死与度外的狠辣勇猛的朝希尔木方向刺杀。
无数的士兵架起的人墙护卫把他隔离在外,一边倒的战况根部不允许刃血的刺杀,然而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不相信以他的武功赢不了一个小丫头。
“喂——”耶鲁枭大吼,他看着那抹黑色身影腾飞而起,看着地上的士兵纷纷将长矛竖起天空,就等他落下的一刻把他炸成刺猬,但是刃血的功夫爆发到点着矛头尖锐的锋尖飞掠,快如闪电一般的势头夹杂着一股子狠劲儿。
希尔木听到身后呼啸之声,回首的一刻只见一点尖锐迎面而来,他当机立断翻下马匹,一脚踢开冲向他的人,那一脚力气之大,甚至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一声惨叫隐藏在兵器碰击和战士们厮杀抵挡的声音之中。
黑色衣服的男人趴在暗红沙地上不能动弹。
刃血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他头脑已经不能运行,眼前黑色一片,恶心的感觉顺着胸腔往喉咙里涌,他感觉自己肝脏都收到了损伤。
希尔木走到男人身边,一脚踢飞了他。
一阵天旋地转后的刃血模糊中看到一群士兵拿着矛对着他,准备听命一刺而下,然后他就可以见佛祖了。
“咳咳。”
一口鲜血喷出来,刃血感觉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原来战争如此残酷,原来战争危机四伏,原来战场上的厮杀与江湖对决真的不一样。
然而即便后悔也晚了。
他已经听不到耳边的嘶吼了,大概已经要死了。
一杆杆长矛猛烈刺来——
“叮叮叮叮——”
接连不断的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惊到了手持长矛的士兵,突然鼻翼间蔓延的幽香飘飘洒洒,身体猛地一软,一个接一个倒地,一阵黄土飞扬,一个红色身影隐隐约约显露出来,她坐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马匹上,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笑得开心。
“大殿下,这个人你可不能杀,我降雪楼的客人可是不允许被夺走的。”
云降雪自然而然把与她打赌的人当做降雪楼的客户,其实性质都一样。
一样利益兑换,一样以物换物。
言罢,云姑娘一只手伸向地上的男人,抓住他的腰带用力往马背上一提放在身后,然后一扬马鞭飞驰而走,所拦之人皆被一阵迷香所迷晕。
红色的闪电劈开黑褐纠缠的战场,火焰一般浓烈着冲出昏暗。
希尔木看着远去的女人,咬牙大吼一声:“围堵红衣女人,务必剿灭叛军,杀敌过千者,重赏!!!”
此令一出,战士们顿时士气大增,一个个挥刀呐喊,战况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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