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看着已然有几分荒凉的宫殿,神情冰冷的问道,“这东宫朕不过数月没来,今日一看竟是猛地认不出来了!数九寒天,这大殿里竟然只点了一个火盆,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人呢,都哪去了?”
一路跟随着的大臣们无一人敢言语,一个个佝偻着身子躲在角落,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死!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才啊!”小桂子身上带伤,灰头土脸连跑带走的冲进了殿内!一眼看见正阴沉着脸,背着手担忧的看向里面忙碌的御医们的皇帝,马上踉踉跄跄的朝对方求救道,“陛下,陛下!您终于来了!太子殿下快要被他们逼死了啊!你快救救殿下吧,他已经连着高烧了几天,请了许久的太医也无一人前来,奴才又见不到陛下,只能从别处讨来些药渣为殿下熬药,殿下他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小桂子是东宫的主管太监,皇上自然是有印象的,如今一看对方狼狈的如丧家犬一般的样子,再一看里面生死不知的太子,姜帝沉痛的闭上了眼,后宫权利倾札,他一贯是不管不问的,但他们万万不能把手伸进这东宫,伸向一国的储君!今日他们可以这么轻易的搓磨太子,他日,谁知道他们可以做出什么事呢?
“这若大个东宫,就只有你这一个奴才了?其他人呢?朕说过,太子虽然禁足,但并不限制你们这些宫人的出入,有人苛待太子,你们这些奴才就没有一个护主的吗?”姜帝虽然这般问话,但心里却已经知晓了答案,若是有心围困太子,那这东宫还真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陛下要为他们申冤啊!”小桂子一说起昔日的同伴,心里就悲痛万分,不由得泪如雨下,“他们都想要面圣,诉说殿下的委屈,但只要出了这门,非死即残,余下的都是消息全无,生死未知啊!可怜他们的一片忠心,最后都是被奸人所害,命丧黄泉!”
“禀陛下,贵妃娘娘此时脱冠请罪跪在东宫外面已久,陛下可要传召?”姜帝的贴身大太监苏公公本不想掺合此事,但若是陛下要出手惩治一些人,他自然要贴心的为其开个好头!
“就让她跪着吧!若是太子有个什么不测,就让她自刎于东宫前给太子赔罪吧!”姜帝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让下面的朝臣瞬间吓白了脸,呼啦一下跪了一地,扶地高喊,“请陛下息怒,请陛下喜怒啊!”
“堂堂一国太子竟被一个妇人用手段折磨的快没了性命!朕还真是小瞧了这后宫的女人,来人,收了贵妃的凤印,暂放于太后宫中!贵妃无德,夺去其统领六宫之权,由柳妃和徐贤妃代为打理!太子一日醒不过来,她就一直跪在外面为太子祈福吧!”姜帝的性子一贯平和,今日这般凌厉风行的就处置了后宫之主,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陛下!”刘院首身为太医院的院首,太子重病太医院却无人前来,他的责任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的,但眼下太子的病情却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主动凑到了姜帝的面前!
“怎么样?太子醒过来了吗?”姜帝神色一喜,走前几步着急的问道!
“刚才殿下已经恢复了意识,但因为多日休息不好,饮食有亏,殿下身体实在虚弱,此时又睡过去了!等一会,退烧药熬好了,殿下起来喝一碗,睡在温暖的房间里出一夜的汗,病就去了大半了!万幸殿下年轻,身体底子好,不然寻常人得这么一场病,怕是熬不到陛下前来了,当真是凶险万分啊!”刘院首出生医药世家,从不曾与任何势力有过牵连,这也是姜帝敢于重用他的原因,也唯有他敢在此时实话实说而不被责罚了!
“若是太医院早派人来诊治,太子何须受这一场罪,你的事情别想就这么略过去!”姜帝对于刘院首这个人还是放心,对方一心醉于医学,心无旁骛,应该不是他出的手!
“只是,殿下此番怕也是因祸得福了!”刘院首苦笑着说道,在姜帝诧异的目光下强撑着附耳过去,把他刚发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对方!
“好!好!”姜帝拳头紧握,浑身颤抖,眼里的怒火似乎要迸发出来一般,面容扭曲的说道,“我还以为她贤良淑德,性情温婉,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十年,这个毒妇十年前就有如此野心,难怪她这么迫不及待的对东宫出手,像是一切早都计划好了吧!”
“陛下息怒!您要先保住自己的龙体啊!太子殿下现在可是全指着您呢!”刘院首一看姜帝怒急攻心,脸色涨红,连忙出声劝阻道!
“来人,拟旨!贵妃恶意伤及储君,心胸狭小,品德败坏,今日起,夺其贵妃封号,降位份为嫔!命其食素拜佛十年为太子祈福!无朕的旨意不得随意出甘露殿!”姜帝走到床边,看着面色潮红,眉头紧锁,身形消瘦的太子,心里一痛,这是他从小手把手教导起来的太子啊,他把他教的那么好,养的那么好,谁看了都要夸赞几句的储君啊!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样子,那些苦,那些罪,那些屈辱都不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应该遭受的啊!
都是,都是那些贱人的错!姜帝压下心里的不安,把罪名都安在了昔日亲密的枕边人身上,都是她们的错!
“明润,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那些辱你欺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你只管养好身子,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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