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常贵,两只手愣愣的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宫竹看来,常贵长大了,应该说是成熟了,当年那个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的小太监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公公。宫竹想要伸出手去把常贵给扶起来,却又不敢去碰。
常贵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宫竹看不清他表情。很久之后,宫竹才说,
“孩子,你辛苦了。”
宫竹苍老的声音带着梗咽,还有愧疚和疼惜。
听到宫竹的声音,常贵的背影顿了一下,紧接着,断断续续的就能够听哽咽的声音,豆大的泪珠从常贵的脸颊滴落下来,砸到了地板上。宫竹也忍俊不禁,眼眶酸酸的,还是忍不住流下泪。
“干爹。”
常贵低吼一声,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抱住了宫竹的双腿。
“干爹,是孩子不孝顺啊,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这些年,常贵一直对宫竹有一份愧疚。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过错,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帮助到宫竹。宫竹的心里也满是愧疚,当初自己那样离开,把所有的事情和皇帝都交给了常贵,还让常贵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好孩子,别说了,是干爹对不起你。”
宫竹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拍一拍常贵的背。两人的心情都是如此的复杂,怕外面的人听见又只能压着声音啜泣。一会儿,宫竹长长的吐了口气,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好了,常贵,快起来吧,地上凉。”
宫竹把常贵扶起来,常贵的泪还挂在脸上。
“傻孩子,都是做北齐宫大公公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经不住事儿呢,哭哭啼啼的。”
“干爹,北齐宫大公公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这种话不要乱说,嗯?”
宫竹只是感慨一下,没想到常贵却说出这样的话。别说宫竹并不是眷恋权势,而且,就算是抢他也不会跟常贵抢。在他心里面,如果他不来做大公公,那么能担当这个职位的只有常贵一人。
常贵扶着宫竹,坐到桌边,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对方,感受这几年里对方的变化和可能经历的变故。不过怎么样的担忧与疑惑都不能掩盖两人嘴角的笑意。
父子两个在房间里面安定的交谈着,绿萍那边却要乱了套。
“林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病怎么越治越乱啊。”
自绿萍又开始高烧,林太医就给绿萍扎针灸、熏药,可是绿萍的提问却一直没有退下来,反而现在的吕屁股又开始出现了短暂昏迷的症状。林副将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了了才来这么一句话。
林太医也着实是冤枉,虽然常贵公公是说要叫绿萍回不去,言下之意就是悄无声息的把绿萍给弄死,可是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绿萍的病情就又开始恶化了。眼下他这是刚来,绿萍要是这个时候闭上眼睛了,旁边这个林副将看来是绝对不会绕了自己,明明没有做的事情还反安上一个罪名,林太医也觉得心烦的很。
“林副将,绿萍姑娘是社么病情,想来这位老大夫提前都是跟您说过的,您该有个数才对,本官是被皇后娘娘派来给绿萍姑娘瞧病的,要是有什么地方您觉得看不上眼了,还请您多担待了。”
林副将意识到自己意识着急说的话重了些,却没想到林太医的反应这么大,连皇后娘娘都搬出来了,看来这些宫里的人的确是不好伺候。林副将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此好,还是旁边的随从替他赔礼道歉。
七姑娘到底是心里清静的人,虽然当她得知那个常贵太监来这儿的时候她也很吃惊,不过并没有把常贵的到来跟床上的绿萍有什么关系联系起来,它只是简单的以为宫竹的计划在慢慢的推进而已。现在的她仍然看着难受的绿萍觉得不忍心。
老大夫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其实他很想问一句现在的他是不是能够离开了。来大夫的心里一直觉得惴惴不安,这种恐慌感在常贵来到之后变得更加猛烈。
“林太医,怎么样,绿萍姑姑好些了吗。”
常贵从门口进来,没打量其他的人,而是直接跟林太医问话。他与宫竹谈了一会儿,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仙子阿的状况后二人马上就分开了。
“公公,下官实在事无能为力啊,绿萍姑娘的病情一直在恶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
林太医借坡下驴的把病情说的更严重了一些。在一旁的老大夫都听了进去。
“嗯,林太医,一定要竭尽所能。皇后娘娘可还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虽然常贵跟宫竹的谈话世间很短,不过两人都已经打成了一样的共识,借这个机会,把绿萍除掉。如果说之前宫竹害怕引火上身不敢轻易的下手的话,常贵带来的皇后的态度无疑是给他们提供了保障。
“下官一定会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林太医说完之后又转过身为绿萍把脉了。常贵看一眼站在床边伺候的七姑娘,恰好七姑娘也看他,两个人就这么相对了一眼之后又不着痕迹的转开视线。
常贵在绿萍的房间站了一会儿,随意的跟几个在场的人搭了几句话,也顺带稍微安慰了一下林副将,然后便离开了。常贵离开后没多久,春福婆婆就带着一碗冰糖水过来了。
“大夫,要不要给姑娘喝一些冰糖水啊。”
春福婆婆故意将正在皱眉看着绿萍的林太医称呼为大夫,还乐呵呵的。
这冰糖水林副将、老大夫他们都知道,之前绿萍发热的时候都会给她喝一点,很对绿萍的口味,而且的确对身体有一些好处。所以林副将与老大夫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是林太医稍微邹一下眉,不管是因为这个老妇人称呼他为大夫,还是因为他现在是绿萍的主治大夫,,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真的是要负责任的。林太医将春福婆婆手里端着的白瓷碗端过去,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银针反复试探过后,才在众人多少有些怨念的目光中将碗还给春福婆婆。
“稍微润一下喉咙应该无大碍。”
春福婆婆仍旧笑呵呵的把转过身碗端给在床边伺候的绿萍。
冰糖水已经凉了,也不用再怎么样放置,七姑娘直接降水给绿萍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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