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晶石的硬度远超金属甚至许多法器,景安曾经用刀剑尝试砍过晶石,结果晶石没有碎裂,反倒是刀剑崩坏,可知它的坚硬程度。
景安咬下去时,已经做好牙齿崩碎的准备,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到牙齿上传来的痛楚,睁大双眼看着晶石山被咬下的一角,晶石山内的液体没有因为一角崩坏而流出,而是液体固化阻止了。
景安不禁感叹极品晶石山就是不一样,而他的牙口也不一样。
伴随着“嘎嘣嘎嘣”的声音,景安将一小口晶石咬碎吞食,同时体内功诀自行运转,开始将其内的元气吸食。
元气是修行所需要的基础,只有体内含有元气,并且吸收体外元气才可以进行修行,而景安之所以被称为“废物”,便是他的体内没有丝毫元气,以致于出现了“黑色天赋”。
而很少有人知道,晶石中蕴含最多元气的并不是它的内部,而是它坚硬的表壳,因为它的表壳便是液化元气凝结而成,所有人将晶石中的元气吸收后,会只剩下表壳,随后他们便会将表壳丢弃,使得晶石中的最精华部分无法吸收。
但景安嚼碎吞食晶石就不同了,运转功诀后会将所有的元气全部吸收,一滴不剩,只是由于景安第一次吞食,所以他不自知地晕了过去,不过,体内“取巧功诀”仍在自行运转吸收。
醒来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景安对时间概念变得模糊,自从他进入秘境后,已经过去了半天,外界已经是半夜了,负责搜寻景安的人仍在继续,他的母亲不知道哭晕了多少次,他的父亲也是满脸愁容。
景安睁开眼睛,他的一双丹凤眼早已失去了踪影,他的身体仍是一副怪物的形态,对此他也觉得无所谓了,毕竟出不出去都难说。
盘膝而坐,景安心神内视,想要探寻体内的元气,这一刻他心情激动,要知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四年了。可惜,景安仍旧没有找到元气的痕迹,不过他并不气馁,因为他从功诀中得知,吸收的元气并不会出现在体内,而是会化为一块晶石,果然,景安在他的心脏处,发现了一枚几乎不可见的微小白色晶石。
“有戏!”景安目露奇芒,看了眼身旁的晶石山,舔了舔嘴唇,随后大嘴一张,尽全力咬下了一块晶石,随着“嘎嘣嘎嘣”声音响起,晶石再次下肚。之后,他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当景安再次醒来时,心神内视,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有了元气,而心脏旁的那颗晶石仅仅增加了一点点,这令他眉头紧皱,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随后他咬了一小口晶石,这一次他没有晕厥,而是功诀默默运转,直到晶石彻底消失,心神内视后,景安叹了口气,他发现了原因,原来吞食晶石有着限制,一直吞食虽然仍会将晶石消化,但并不会增加心脏旁的那颗白色晶石,也就是说,刚才吞掉的那颗晶石实际上并没有运用到功诀中,没有将其转化为体内晶石,景安明白,他暂时不能继续吞食了。
站起身来,景安走出了洞府,重新来到了外面,巨鳄仍旧卡在水幕中,不能自拔,当景安以变化后的样子出现时,水幕外的所有怪物竟然全部颤抖,随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附近,而那只双头巨鳄微微一愣后,旋即它那颗被卡住的头竟然化为了一颗尾巴,一瞬间脱离了水幕的束缚,从中逃离了出来,紧接着,巨鳄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
景安见此,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有怪物害怕自己呢,景安双翅一抖,直接奔水幕外而去,然而刚一碰到水幕,他就被弹了回去,重重撞击到门上。
“咳咳……”景安咳嗽了两声,诧异地看了眼水幕,不久前他明明还可以将手指伸出,怎么现在水幕有了一股巨大的排斥力?
又再次试过一次后,景安才明白了真实原因,原来水幕是对他的模样力量产生了排斥,毕竟现在的景安并不像人类。
“完了,这下可出不去了。”景安顿时感到绝望,翅膀一抖,回到了洞府中,他再次看向了祭坛后的那口棺材,他如今的希望,只能是那口棺材了,不过,他内心依旧对棺材有着惧怕感,那是被他父亲吓得,想要除去“心魔”,恐怕要很长时间。
景安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选择那口棺材,他重新回到了左侧内室中,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睡下了。
他这一睡,便是六个时辰过去了,景安之前无法修行,所以他没有学过什么辟谷术,如今一天一夜过去,他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响,饥饿难耐。
景安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随后他长叹一声,咬了一小口晶石山,伴随着“嘎嘣嘎嘣”声响,功诀自动运转,直到晶石彻底消失后,景安心神内视,他看到了心脏旁的那颗晶石微微增加了一点,不禁一喜,景安以此当做精神食粮,大嘴一张,咬下一块大口晶石,这一次他使劲咀嚼,以此来解决空腹感觉。
就这样,景安在来到秘境后的第四天,这时他实在无法继续撑下去了,景安已经忘记肚子响了多少次,忘却了时间,他这四天除了咬碎晶石将其消化外,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入睡,然而空腹感越来越强烈,到了今天,他根本无法入眠。
经过三天的考证,景安已经对每天的晶石摄取量有了大体的估算,在吃完今天的晶石摄取量后,景安摇晃着站起身来,他嘴唇干裂,肚子不停响着,实在没有办法继续了,今天必须要离开,否则他一定会被渴死饿死。
景安双翅一抖,蓦然间出现在祭坛上,这一次感胜过了恐惧感,他决定打开棺木,若还是无法离开,他只能等死了。
……
景安咽了口口水,其实他的心底仍是害怕,但他不得不打开,然而就在他站在棺木前,即将打开时,他突然间听到了一阵跳动声。
“怦怦怦!”
景安猛然间面无血色,双翅一抖,直接来到了洞府外,他清楚地听到,那声音来自于那口棺木。
“父亲说得没错,真有鬼。”景安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番思量后,不得已还是重新来到了棺木前,深吸口气,仔细感知他的空腹感,景安一瞬间压下心中的惊骇,大喝一声,将棺木缓缓推开。
“怦怦怦!”
景安缓缓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被勾吻一记手刀穿胸而过。“啊”一声惨叫,景安抒发出胸中的郁闷,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勾吻这位完美的妻子,竟然会在洞房花烛夜谋杀亲夫。若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凭他经商的头脑怎么会变成这样!
景安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此处是地下。
“我怎么会到地下,难道是勾吻所为?不可能,她的确是想要击杀我,那是谁?”景安眉头一皱,他偷偷学习过简单的遁地之术,但由于当时勾吻出手太突然太快,几乎一瞬间便让景安失去了行动能力,以致于他根本无法施展术法。
景安思考片刻后,忽然间,一个女子身影进入了脑海中,景安苦笑道:“想不到人族杀我,妖族却救了我,造化弄人。”
这时,景安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虽然他还是很虚弱,听力体力都有些许问题,但从土中离开还可以做到。
……
距离永安城很远很远的一片茂密森林中,那里是妖族驻扎的地域,半个月前,月下翘与那位婆婆终于回到了此处,觐见了月下翘的父亲——妖王狐蛮。
月下翘正在一棵高达百丈的巨树上修行,忽然间她美目一睁,望向了遥远的东侧,具体来说是望向永安城所在的方向,就在刚才她留在景安身上的气息消失了,当日的那一吻,月下翘暗中将自己的一缕气息融入景安身体内,助其躲过一难。她其实也是随意之举,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而且她也不确定景安能不能活命,但有一点她确定,她的气息消失要么是景安魂飞魄散,要么是景安成功躲过了劫难。
“是被发现了呢?还是躲过了?”月下翘微微皱眉,早知就好好设置一下,月下翘如是想着,又再次闭上了眼,她对景安的帮助仅仅是当做“投资”罢了。
……
“嘭!”一声闷响,景安时隔五个月终于再次见到了阳光,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阳光后,他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景家的宅院,没有景家子弟,只有血红色的地面与大火燃烧过后的断壁残垣。
景安早已有所准备,当日勾吻杀他之时,他便隐约猜到景家要遭难了,但是景安心中还是期待景家可以渡过劫难,毕竟那是他的家,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永安城也消失了!”景安一眼望去,没有看到永安城的影子,什么酒楼青楼都消失了,甚至永安城的围墙都没有剩下多少。
一滴眼泪流下,景安知道,永安城与景家既然已经被覆灭,那自己的父母恐怕也已经逝去了吧。
怒从心中起,景安大喝一声道:“我……景安在此发誓,凡杀我景家族人者,定杀之,凡是四国的官员门派弟子,皆杀之。我要以你们的血祭奠我景家的亡魂,以你们的灵魂祭奠我的父母。”
然而,景安仅仅喊出一个字“我”后,他的身后便突然出现两人,随后一人一记闷棍落下,直接敲晕了景安,以致于他后面的话根本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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