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
从车上跳下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个子很高,戴着眼镜,一副研究人员的样子。
萧铎一下叫出了他的名字,看来是认识的。
叫做钟权的男子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我们,在萧铎、何韵他们身上跳过,看到林雄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最后锁定在我身上。
“怎么回事?”
萧铎刚要开口,钟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我猜测他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这些‘闲杂人员’听到。不过这种做法实在有点多此一举的味道,毕竟我们在三头蛇巢穴的经历没有哪一点能和军事机密挂钩的。
另外一点让我感觉别扭的就是钟权的眼神。
刚才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隐约的感觉到那道目光里有一些别的意思。
有点冰冷,仿佛还有那么一丝的……漠然?
两个身着式样相近的迷彩服的男人走过去小声地说起来。
钟权不时回头看看我们这边,都只是一扫而过。我依稀听到他们谈话的字眼里出现‘带走’、‘调查’的字眼。
萧铎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他们讨论了好一会儿,最后钟权好像被说服了,他似乎不耐烦的皱着眉推了推眼睛,便径自往军车那边走。
萧铎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向我们这边走回来。
“有什么问题么?”我低声问。钟权的态度让我不自觉的生出一丝警觉。
萧铎下意识的要说什么,却好像话到嘴边的时候忽然改口:“没什么,一点小差错而已……你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全球降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超过48小时,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没有先例……我们缺乏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戒严虽然应该目前还算有效,但不是长久之计……估计很快还会有一次大的****,你们最好尽快回去吧,小心点。”萧铎低头想了想:“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看样子,我们应该是在这里就要分手了。
“我们回去了,你们保重。”萧铎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
“OK,你们也保重……”我拍拍萧铎的手臂,下意识的要和下一个人告别,就看到何韵眼神凶恶的瞪着我。
我讪讪的收回手:“你也保重……唉,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一样……”
何韵哼了一声,别过身子转身就走。
黎山呵呵笑了笑,他一脸和善地拍了拍我和小洛的肩膀。
小洛似乎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最终放弃了。黎山低声说了一句:
“好好活下去!希望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们。”
他的语气很郑重。
但凡真正的军人,尤其是那种天性寡言的,其实往往都有一条重视感情的通性。
黎山就是这一类军人的典范。
虽然相识不过几天,但一想到进入巢穴时候是十二个人,出来就只剩下寥寥几个,难免有那么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我大致体会地到黎山的心理:共患难之后的幸存者,总会或多或少存在那么一点类似于战友的情谊。生还的人本来就少,死一个可就少一个了。
“黎叔,走了!”
坐在车里的何韵摇下车窗远远喊了一声,黎山呵呵一笑,挥挥手转身跳上吉普车。
汽车扬尘而去,我怔了一会,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们……你们准备去哪?”
“直接叫我小洛好了。”小洛掀了掀衣领把背后那把红色武器‘枫叶落之翼’遮掩了一下,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全球降临之后,白天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了。你们的战斗力低了一点,还是小心为上。我回家去处理一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我点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如果能够和小洛或者林雄这样的强大战力组成固定团队,基本上可以说是多了一条生存的保障。即使遇到比三头蛇更强的超级BOSS也完全有一拼之力——毫无疑问如果在‘巢穴’里没有小洛,我们的这群家伙有八成以上是团灭的结果——不过无论是小洛还是林雄,都没有帮助我的义务。
小洛拢起头发,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通关之后你是不是得到了一块‘公会令牌’?”
令牌?
我记得那块一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古怪花纹图案的不明材质的牌子。
那东西连说明都没有,只是从名字上可以听出一点可能的含义。
公会令牌。
顾名思义,大概是创建公会的意思?
“听说拥有那块令牌的人,在达成规定的条件后可以创建类似帮派性质的公会团体。”小洛语气平缓:“不出意外的话,你拿到的很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枚令牌,也应该是目前唯一一个。”
小洛瞥了我一眼:“你们男生对这种事情,应该比较感兴趣吧?”
“没有……至少暂时没有。”
小洛又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笑了笑,但我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依然看不出她的表情。
“如果你以后想建一个公会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加入。”
说完这一句,小洛转身离开。林雄立刻跟了上去。
我注意到林雄的脚步刻意落后了小洛半个身位,十足是保镖的做派。
我说的不是敷衍话,而是仔细考虑后的结果。
主观来说,我连做一个十人小队队长的热情都欠奉,更不用说去创建一个公会了。
而客观方面更简单:以我现在微弱的实力仅仅做到自保都尚且有压力,遑论其他。
随着萧铎和小洛先后离开,原本就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更加冷清了。
“好了,就剩我们了。”我回头看黑光:“你准备去哪,回家?”
黑光原本的计划是去外省接他妹妹的,但现在铁路交通线路已经全线封锁,想要离开S市大概是有些麻烦了。
“我试试看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我妹妹。”黑光低头想了一会:“叔叔他们现在也都在外地,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黑光脸色沉闷,我也有些黯然。
我本来是想要回家看看家人的,之后所遇到的一连串意外却彻底断绝了回去的可能性。
或许应该打个电话回家问问吧。
我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在地下没有信号,所以我在平安夜那天晚上就关机了,现在一打开手机,屏幕上立刻跳出几十个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
我大体浏览了一遍,有沈江的,杨萌的,黑哥们的,还有高增的……
沈江的来电是圣诞节凌晨的,我一目十行的看下去,他在平安夜那天离开Y省,中途遭遇全球降临滞留,暂时不会回来了。
杨萌的电话和短信数量最多,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询问我现在的情况。我试着回拨过去,却提示正在通话中。
粗略扫过下面的一堆信息,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跳进我的眼中。
夏以月!
我的呼吸忽然急促了几分:夏以月能够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已经完成了那个试炼任务回来了?
那么路非烟、何进、老段一定也回来了,而且很可能现在还在一起吧?
我看了看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是昨天午夜。
那时候我们还在‘三头蛇巢穴’里。
按照短信里说的,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
出租屋。
这间房子是张月那次支线子任务时的任务地点之一,也是一度对外号称闹鬼的房子。
出租和公交被暂时取缔,我只好一路跑到华安小区。
11点的敏捷赋予我媲美专业运动员的速度,十多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多分钟。这个成绩如果拿到奥运会上,或许至少也是接近世界纪录的水准。
三明治一直牢牢跟在我后面,它的舌头长长地套拉出来,同样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它的敏捷和体质充其量也就和我差不多,但这家伙毕竟只是幼年犬,属性就远超常人,不知道以后成年的实力会不会超出我的期待。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我轻车熟路的顺着小区的道路向里面走着。
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我忽然觉察到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是精神紧张了吧。
我摇摇头,连续几天缺乏睡眠,我的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
出租屋就在眼前了。
我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钥匙,拧动锁舌的时候,我却忽然产生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是谁?
我回头,楼道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从不远处的窗户有些许的阳光透进来。
三明治早已经把舌头收回去,24K纯黑的狗眼死死盯着某个方位,全身绒毛不住颤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门被从内侧拉开了。
一张精致地让人惊艳的面孔从里面探出来,看到三明治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亮!
“师兄,你从哪里偷来这么可爱的小狗?”
女生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几乎是一条无处不在的真理,即使对眼前这个极品美女师妹也同样适用。
夏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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