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与陆见炀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两点多。
许赭睡了。
陆见炀没地方去,只能收留他一晚。
把药丢给陆见炀,盛颜去吧台倒了一杯酒。
今天一天过得很杂,全是事,到现在心情都没好点。
这大概是她过得最糟糕的圣诞节之一。
喝完酒。
盛颜对陆见炀说:“一楼的房间你随便选,睡可以,别把房间弄成狗窝就行。”
语气恢复从前的冷漠。
“盛颜。”
陆见炀轻声叫她。
“嗯?”
盛颜没精打采地应声。
“谢谢。”
陆见炀迟疑了许久才开口。
和盛颜一样,带点客套的疏离。
盛颜:“不客气,专心想想怎么和你姐谈卖写字楼给我的事就行。”
陆见炀“嗯”了一声:“我去休息了。”离开客厅。
盛颜去浴室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客厅沙发里。
打开电视机,调到电影专栏,播放电影。
很多年前的爱情喜剧《真爱至上》。
盛颜虽然对“真爱”不感兴趣,可每年圣诞节都会看这部电影。
今年晚了一点,但天没亮,不算第二天。
看到马克表白的部分,盛颜肚子有点饿。
想拿手机点份外卖。
在沙发附近看了一圈,没看到手机。
起身的时候,发现陆见炀在身后。
“怎么还没睡?”她问陆见炀,眼睛还在四处找。
陆见炀说:“有点睡不着。”
“一起看电影?”
盛颜看到手机了,在吧台。
拿手机的时候,顺便倒了杯白兰地。
“好。”陆见炀坐进沙发。
“要吃什么吗?”
盛颜点开外卖软件。
凌晨三点,能点的东西有限,不外乎烧烤、炸串这些。
陆见炀:“随便,我都行。”
盛颜把自己爱吃的点了双份,再加两打冰啤酒。
她的酒柜只有烈酒。
烧烤这些,还是配冰啤酒好喝。
外卖很快就到了,被保安送上来。
几千块钱的烧烤,勉强摆满整个茶几。
沙发与茶几有点距离。
盛颜索性坐在地上。
反正垫了羊绒毯,坐着很舒服。
“来一罐?”盛颜打开一罐啤酒问陆见炀。
陆见炀笑了笑,坐到她旁边,接过啤酒。
电影继续。
两人边吃边看。
盛颜胃口很好,一会儿功夫就干掉一半肉类。
陆见炀吃得很客气,面前的烧烤只吃了几串,啤酒倒是喝了两罐,脸颊微微泛红。
“不合胃口吗?”
盛颜眼睛盯着电影,手里拿着两串牛肉,一撸,全炫嘴里。
“我不太能吃辣。”
港城的口味偏淡,偏甜。
很少吃辣。
“烧烤要辣的才过瘾。”
盛颜又撸了两串牛肉。
她也不能吃辣,但喜欢被辣味打开味蕾后灌口酒的感觉,刺激且上头。
“要点点别的吗?”盛颜问他。
陆见炀:“没关系,晚上我很少吃东西。”
“行。”
盛颜继续大吃大喝。
“盛颜。”
电影播放到首相和娜塔莉接吻被所有人看到的画面。
陆见炀很突兀地叫了她一声。
“嗯?”
盛颜喝了一口酒。
充满碳酸气体的啤酒混合着刺激的辣味,如冰刀一般滚入喉咙。
爽极了。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紧张?”
踌躇片刻,陆见炀还是问出心里疑惑。
盛颜拿烤串的手一顿:“你不是说你花粉过敏吗?关心你呗。”
“你真的是在关心我吗?”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面对医生的询问,盛颜对答如流,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关心能做到的。
盛颜一定经历过,才会知道怎么处理,怎么回答。
盛颜眨动两下眼睛。
放下烤串和啤酒,转头看向陆见炀:“我的确在关心你。”
她的眼神很真挚,没有一点弄虚作假。
陆见炀却相信不了。
他记得镜子里的那个几欲破碎的眼神。
盛颜看着自己,却好像通过他,在看别人。
陆见炀勉强笑了一下。
既然她不愿说,就算了,自己也不在乎。
默然几秒:“盛颜,我明天回港城。”
陆方宁给他发了消息,老爷子回来了,要见他。
“一路顺风。”
盛颜似笑非笑的说。
陆见炀垂下眼皮:“我回房间了。”
“陆见炀。”盛颜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叫完就后悔了,迟迟没有说话。
陆见炀静在原地,没有离开,等着盛颜开口。
盛颜却没再开口,只是沉默着。
电影还在播放。
y国的作家在f国度假,爱上一位葡萄牙女佣,为她只身前往葡萄牙。在宁静的圣诞夜,众人的目光中,用葡萄牙语深情告白。
“thank you。”
“that will be nice。”
“yes!it''s been in my eyes。”
葡萄牙女孩用英语回答他。
“一路顺风,记得我的写字楼。”盛颜也开了口。
“好。”
陆见炀低头扯动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
心里既失落,又惆怅。
明明不擅长追根究底,还要去做。
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仔细想想,她说她交往过上百位男朋友,说不定其中几个,和他一样花粉过敏呢。
盛颜又打开一罐啤酒。
冰凉气体“呲”地一声,释放出来,散在他的手边。
“还喝吗?”
她问他。
他接过啤酒,沉默着,仰头喝尽。
空啤酒罐放在茶几上。
拿一罐新的,打开,递给盛颜。
盛颜接过,和他一样,一口气喝完。
电影播放到末尾,几段感情都奔向完美。
屏幕被切割成无数块。
各种象征“真爱”的画面铺满屏幕。
盛颜笑了笑,关掉电视机。
客厅一下变得安静。
暖黄的灯光自天花板洒下,落在他们身上柔柔地,带一点温暖的余晖。
两人并排坐着,同时出现一种无措的表情。
陆见炀眉心动了动:“盛颜。”
盛颜只是眨动眼睛,没有回答他。
“盛颜。”
他又叫了一声。
脑子开始混乱。
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东西。
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吻。
第一次发生关系。
和刚才自己主动抱着她。
两个没有关系的人,却不小心发生亲密的关系。
这听起来很离谱。
但它发生了。
陆见炀内心布满纠结。
他想和盛颜说,却又没法说。
“陆见炀,你喜欢我。”
盛颜突然开口。
吓了陆见炀一跳。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陆见炀看着盛颜。
盛颜亦看着他。
流光如星的杏眸,因为醉意,染上些许绯红,淡淡地,似傍晚的樱花,开在眼尾,带一点羞涩的气息,散发温柔。
他喉头一涩,声线沙哑的开口:“是,我喜欢你。”
哪怕不想承认,他还是回答了。
或许是因为盛颜说的太直白,他只能直白回应。
盛颜莞尔。
未施粉黛的脸,笑起来比平时更好看,白皙俏丽,光洁丰润。
“盛颜。”
陆见炀靠近盛颜,在她浅粉的嘴唇上轻轻一嘬,面若朗月的脸,泛起粉红:“我的确喜欢你。”
“我知道。”
盛颜眼眸一抬,看着他的眼睛:“我比你先知道。”
盛颜不算情场高手,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感觉,她非常知道。
“盛颜。”
陆见炀的手,抚摸上盛颜的脸颊。
再度吻了上去,小心翼翼。
他记得盛颜第一次吻自己的感觉,也记得盛颜怎么教自己吻的样子。
他尽心尽力模仿着。
含住她的嘴唇,吻住她的呼吸。
一点一点侵略,一点一点占有。
可以俏皮的轻咬她一下,但安抚的时候,要更加用心。
他吻得呼吸都要停止。
仍觉不够。
一手揽过盛颜的腰,一手握着她微凉的后颈。
呼吸交缠地更加紧密。
盛颜身后没有支撑物。
两人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身子一软,向后倒下去。
陆见炀眼疾手快,用手垫在她的后脑勺。
盛颜双手揪过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继续。”
陆见炀很听话。
继续吻她。
不再流连嘴唇。
从光洁的额头,吻到小巧的鼻尖,再吻到傲气十足的下巴。
再吻她细长的脖颈。
然后,他的目光往下。
停在腰间的手,缓缓挪动。
眼里的深邃翻滚着高涨的情谷欠。
“盛颜”
喉结一滚,发出低沉有力的声音。
是性感的低音炮。
“去楼上。”
盛颜环住他的脖子,给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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