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愚蠢的问题,楚羲泽忍不住想笑。
“我本不想与你多费那些口舌,可你已然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死前,本王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说完,楚羲泽给了巫师一个眼神。
巫师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萧延昌。
他现在的态度与此前对待萧延昌的态度,已经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不再对他毕恭毕敬,眼神冷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知道你的身子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不等萧延昌回答,巫师自顾自的回答着说。
“那是因为,你吃的药丸里,我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
“长此以往下来,你觉得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加上你的好儿子又对你下那巫蛊之毒,你觉得你还能活的下去吗?”
“你霸占了殿下的位置十一年,这十一年里你为南萧的百姓做过什么有利的事情吗?”
“你只不过是守着先皇们打下的江山,逍遥度日罢了。”
“你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你早就该死了。”
“若不是殿下在那次大火中伤了身,毁了容,失了势力,换了身份艰难度日,我早就想要取你的狗命了。”
“如今时机成熟,你的两个儿子斗的两败俱伤,不少朝臣和百姓们都拥立我家殿下为尊。”
“所以你该死了。”
“对了,还有你的两个儿子,他们那么孝顺,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萧延昌听的迷迷糊糊,却开始对楚羲泽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加之刚刚楚羲泽提到了什么东秦国的冒牌货,他心里突然升出了一股猜想。
“你们你们两个乱臣贼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羲泽叹气摇首,语气极为讽刺道:
“皇兄果然是个将死之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还不认得我,果真是老糊涂了。”
巫师上前捏住萧延昌的肩膀,咬牙道:
“你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如今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楚羲泽公子,才是真正的萧北宸殿下。”
“而那个一直戴着面具,坐着轮椅的,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听到这话,萧延昌一时间难以从这件事情带给他的震惊过回过神来。
他本以为他最大的敌人,是那个一直戴着面具,坐着轮椅的萧北宸。
他派了那么多的精兵强将去刺杀他,却一次次的失败而归。
这么多年,他一直针对他,打压他,不止上千次的想要他死。
可如今到头来却告诉他,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萧北宸。
那他此前那些行为算什么?
是不是在这个楚羲泽的眼中,自己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笑话一般,小丑一样。
他防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防着宁亲王府里的那位宁亲王
却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真正的敌人,竟然是眼前这个楚羲泽。
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朕以为,朕已经赢了你。”
“却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萧北宸,终究最后还是你赢了。”
楚羲泽敛起脸上的笑意,眸中的光瞬间变的凶狠起来。
“我当然要赢你,且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萧延昌,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啊”
“你知道我为了活下来,硬生生换了一张脸吗?”
“我多想也让你也尝尝那皮肉分离之痛,让你也尝尝熊熊火焰快要吞噬掉自己的那种绝望。”
“可如今你就这么死了,还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这一次,萧延昌彻底的认输了。
不认输还能怎么办?
他一直都像个蠢货一样,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当成敌人。
却对真正的敌人是视而不见,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若他早发现这个楚羲泽的不对劲,早点防患于未然,自己也不会被他害成今天的这般田地。
可是谁又能想到,宁亲王府里的萧北宸,并非真正的萧北宸呢?
谁能想到真正的萧北宸,竟然已经换了一副皮囊,一直活在他与那个冒牌货的眼皮子底下?
“你果然还是如当年一般那么可怕,城府如此之深”
“你将所有人都骗住了,你眼睁睁的看着东秦那个冒牌货为你积攒口碑。”
“到了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却坐享其成。”
“在你的眼中,朕与那个宁亲王都是笑话一样。”
“萧北宸,你真的太可怕了,竟然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多谢皇兄谬赞。”楚羲泽笑说。“我不过是用最小的力气,得到了最大的收获罢了。”
“况且这皇位,父皇原本就是要传给我的。”
“若不是你与你那恶毒的母亲残害与我,这南萧国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楚羲泽高声嘶喊一声后,冷笑着问萧延昌。
“所以诏书该写谁的名字,不需要我来多说吧?”
“若是你愿意乖乖将这皇位还给我,我还能放过你的后宫以及你的子女。”
“可若是你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待我坐上帝位之后,我便断绝你的子孙,让你后继无人。”
“你”萧延昌咬牙切齿的等着楚羲泽。、
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与他的手下,可他内心还是很不甘心啊。
他当年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皇位给抢过来了,可如今
让他又将这皇位还给萧北宸,他不情愿。
楚羲泽倒也不着急,阴冷着笑说。
“总归这皇位,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那诏书写与不写,事实都已成定局。”
“若是诏书不写我的名字,也只不过是多一些麻烦事处理罢了。”
“而你一死,我这积压了十一年的满腔恨意,无处发泄,只能拿你的后妃子嗣来宣泄了。”
“好,我写,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将这皇位传给你。”
“传?”楚羲泽等着萧延昌,咬牙说。“是还。懂吗?”
“你只是将不属于你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懂吗?”
到了这个时候,萧延昌还有什么辩解的必要?
他身上的力气已经一点点的消逝掉,就连那笔他都快要握不住了。
在他的生命彻底消逝之前,他即便内心有一万个不情愿
也终究还是将那个自己此生最讨厌的三个字,写在了传位诏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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