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乾元神城,已是没了白天那般热闹。
虽说神修不用睡眠,但需要修炼。
夜深人静,乾元神城内的大多数神修,已经是进入了修炼状态,唯有天空中笼罩着的乾元都天阵,以及一些作战神卫队们,和白天无异。
乌云遮蔽了明月,天地间变得漆黑如墨。
这似乎就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吱呀!”
老宅的门,被缓缓打开了。
苏醒和孔梨迈步走了出来,老马也跟在了他们身边。
苏醒不喜欢让朋友陪着冒险,但孔梨意志坚定,并且再三保证自己可以自保,也不用担心老马的安危,他才让这两人跟随。
事态的发展,的确超乎了苏醒的预料。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这么快暴露,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离开拜月教,更不知道今夜过去,自己能够活下来。
不过,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路在脚下就行,至于路的尽头在哪里,那得走到了尽头才能知道。
乾元神城的传送阵,位于西枫街。
而老宅的位置,处在东临街。
一东一西,也就是说,就算孔梨能够开启传送阵,苏醒也需要横跨乾元神城。
关小六的作战神卫队,纷纷自周围的宅院中走出来,聚集到了关小六的身边,等待着他的命令。
“苏上,保重!”
关小六朝着苏醒行了一礼。
“谢了。”
苏醒点了点头,他本就不奢望关小六出手相助,双方的交情还远不到那种程度,对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今夜到底会有多少人出手?
玄罡神王?
邢家?
林天昊?
御神宗?
又或者祁魔恒、晏兮香都会参与?
苏醒目前只能肯定,邢徽是这场杀局的主导者。
至于其他的,他也无法断言。
“哗哗!”
原本漆黑的街道,在某一刻明亮了起来。
一支百人队的银月神卫,拦在苏醒的前路上,周身绽放出璀璨光芒,宛若一轮夺目的明月,但在更远处,依旧是被无尽黑暗所包裹。
“滚开,胆敢拦住苏木天命之路,杀无赦。”
孔梨断喝道。
“我等奉邢徽天命的指令,恭请苏木天命回拜月教。”
领队的银月神将开口道。
“回去禀告邢徽,苏木天命暂时没空。”
孔梨道。
“恭请苏木天命回拜月教!”
上百银月神卫整齐一致的开口,言语间虽是恭敬,却是仿佛没听到孔梨的话。
孔梨眸子眯了起来。
他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邢徽今夜根本不去找任何理由,直接要对苏醒出手。
这必然是掌握了重要东西。
不然的话,就算将苏醒带回拜月教,也没有什么意义,想要审判一位天命之子,至少要六位宫主首肯,甚至还会惊动司命阁的人。
“杀!”
孔梨沉喝一声,掌心涌现奇异地亮光,浑厚的神力波动涌现,一掌朝着前方劈了出去。
由神力凝聚成的掌刀,高达上百丈,自半空中一直延伸到地面上,轰击向上百银月神卫,杀意凌厉。
孔梨不需要知道原因。
他只知道,苏醒拿他当朋友,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士为知己者死!“轰隆隆!”
掌刀重重轰击在上百银月神卫构建而成的防御光罩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紧接着,孔梨身形提纵而起,手持七宝神术,挥洒出大片的绚丽神光。
每一缕神光,尽皆蕴含着可怖的威能。
千万道神光轰击而下,银月神卫们的防御光罩瞬间支离破碎。
半响后,光芒散尽,上百银月神卫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那名神主境七阶的银月神将,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上。
“哧!”
一柄神剑凭空凝聚而出,将那名银月神将穿胸而过,也在一瞬间震碎了他所有的生机。
苏醒神色漠然的迈步朝前走去。
老马抱着一柄砍柴刀,跟在他的身后。
行至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璀璨的银色光辉,自另外三个路口上绽放,三支五百人队的银月神卫,一共一千五百人,堵在了这里。
“阻拦老大者,死!”
孔梨手持七宝琉璃神树,自半空中呼啸而至,打出大片的神光。
已经无需再多的言语。
从老宅的门打开的时候,便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杀戮在等待着他们。
天空中下起了剑雨,无孔不入,凌厉无匹。
一千五百银月神卫交织成合击阵法,虽是对抗不了九阶神主,但九阶以下的所有神主,没几个人可以正面对抗。
“轰隆!”
苏醒如同一枚陨石从天降落,坠入一千五百银月神卫当中,一场屠戮也是就此展开。
不久后,苏醒迈步继续朝前走去。
在他身边方圆数十里之地,从街道一直延伸到诸多建筑物的范围,已经沦为一片废墟。
神血在废墟上流淌,绽放着凄美的光晕。
奇怪地是,那些建筑物中并没有居民,显然是已经被提前转移。
更远处,无数的高楼房屋,亮起了无数光芒。
在这夜深人静中,激烈的打斗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无数道魂念,齐齐落在了苏醒所在的街道上。
他每走一步,便牵动了无数眼神,无数道魂念。
城主府!陆松涛出现在半空中,一双深邃的眼神,望穿无数里距离,落在苏醒身上。
戴初秋站在陆松涛身边,道:“城主,邢徽这是要干什么?
如此堂而皇之的对于苏木,未免有些过了吧!”
陆松涛道:“邢徽不是蠢人,他敢出手,那必然是有足够的理由了。”
戴初秋没有去纠结是什么理由,而是道:“看苏木行走的路线,他的目标应该是传送阵,我们该怎么做?”
陆松涛道:“让卓青把传送阵准备好。”
戴初秋一脸惊异:“城主,你要帮苏木?”
陆松涛苦笑一声,道:“不是我要帮,是孔梨。”
说话间,他摊开手掌,掌心处浮现一枚漆黑色令牌,上面雕刻有一个“夜”字。
戴初秋看到这枚令牌,便是眼皮跳了跳,仿佛承受着莫大的压力,直到陆松涛收起了令牌,他才是神色缓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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