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两兄妹,凌晨算是白道的颜面,凌姝则是黑道的话事人,只不过以她的年龄和资历还难以支撑她真正当家,即使是凌晨也是在数位长老的扶持,才能够顺利做事。
凌姝现在还处于了解的阶段,重点也在于现在的黑道势力分布,而对于旧武时代,她知道的只是事,而不是人,反正那些人不是挂了就是退了,也没有必要去了解。
更何况旁边还有几个旁人,长辈叮嘱过,那些事情千万不要同别人讲,虽然现在十三是自己讲出来,几个年轻人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那也不管自己的事情。
凌姝笑道:“前辈既然自称十三,恐怕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名,可小姝还是得问问,说不定曾经在哪位长辈口中听说过呢。”
十三摆手道:“名字都是浮云啦,林被隐居很多年,这次出门只是找以前的老朋友叙叙旧,走一圈之后还是会继续回去,毕竟现在的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像我这样的老人家已经被淘汰啦。”
“所以前辈偷偷潜入凌家巨船搞破坏,只是为了找到我三叔,然后将其杀死吗?”
“哎哟喂,小姝姑娘误会啦。我们是听说你哥被人绑架啦,才火急火燎的冲上船去,没想到碰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你三叔不是我干掉的呀,是这个小子。”
十三很干脆的把事情推到黄归云身上,只是他本人现在仍然云里雾里,甚至连如何干掉何竺之都不知道,所以这个锅少年郎不背也得背,只能选择避开凌姝的眼神,且躲开一些。
“其实嘛,小姝姑娘,我们不小心拿到你哥的武神剑,只是那家伙太过冲动,还没来得及让我们做解释就动手,搞得我们又是跳崖又是被人追杀,所以才会主动跑到巨船归还武神剑,听说你哥出事,奋不顾身就要救人……江湖嘛,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
“我哥…平时脾气挺好的呀。”
凌姝虽然与凌晨见面的机会比较少,因此这次才会跟随巨船一同出海,虽说没有来个兄妹相认的感人场面,可是平日里见他言谈举止也不像是暴力的人。
家族里也一直努力将凌晨培养成正面的人物,怎么会做出屠城之类的事情。
十三扭着脸,捂着胸口面色惨痛道:“哪里好了啊,见面就把林被拍下悬崖,要不是…我命大,掉到一半抓到蔓藤才活下来,回头又发通缉榜,林被连一碗面都没来得及吃就被追了大半个鲤城,还有阿黄,你看那小伙子,多老实的人,被十几个人围着,要不是武神剑……差点就……”
这一番苦水吐的是义正言辞、理直气壮,毫无半分假话的样子,当然所有的关键性信息都给他自动屏蔽掉。
当十三再提到武神剑的时候,忽然脸色变得无比正经,肃声问道:“阿黄,你拿着武神剑的时候,是不是有种很想砍人的冲动?”
“啊?”黄归云被突然问道,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三话里的意思。
“嘶,文艺点的说法就是胸中有股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冲动,然后动不动就要发脾气,想骂人或者砍几个人泄泄愤这样的感觉。”
黄归云闭上眼睛,回忆之前的几次冲动之举,与十三所说的情况确实有几分相似,可是他也不知道前辈为何要这样询问,面露犹豫思虑了半晌才点点头。
十三恍然大悟道:“啊,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明啦。虽然不知道凌晨带回来的是不是武神剑,不过那把剑肯定不是一把神兵,而是凶兵。”
剑被称为君子,那是因为千百年前的文人喜欢佩剑,只不过那些剑的用处是装饰,大多数一辈子都没见过血,所以在数千年之后,人们才能欣赏到遗留原主人遗留在剑身上的风气。
见过血的剑,又或者其他神兵沾了血气之后,灵性慢慢变成凶性,令人不敢直视,甚至有些兵器还会影响持有者的情绪,无论多么温顺的脾气都会变得暴虐不堪。
这样的事情在诸多故事中并不少见,有些人能够压住兵器的凶性,方能够运用自如,至于压不住的就会迷失心性,变成嗜血、好杀。
十三摇头晃脑说着关于凶兵的故事,而后顿了顿:“我以前也是见过一些凶兵,虽然用凶兵的人不一定是坏人,但是都是实力强悍之人,不管是身与心都异常的坚韧。你们这些年轻人太过浮躁啦,很容易就被影响到啦。”
“普通的兵器肯定不能成为凶兵,所以即使人们知道那些兵器很危险,还是舍不得丢掉,拼命研究方法去控制,最简单的就是以血饲剑,让自己与兵器融为一体。”
武神剑算不算凶兵还不能确定,不过单纯从一剑斩三千这件事来看,武神手里头少不了人命,大多数江湖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杀个三千人,更何况武神手里的人命绝对不止这个数。
或许武神剑在武神手里没问题,但是不代表别人用就没有事情啊。
黄归云小心翼翼道:“十三叔,那我……之前那些事情,都是因为……”
十三摸着下巴,晃着脑袋道:“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啦,要不然你个毛头小子敢跟林被叫嚣?要不是看你还算老实,林被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
万里心宽悄悄皱了许久的眉头稍有舒展:“按全被如此说来,武神剑落入海中倒是一件好事。”
“再好不过啦。哎呀,阿黄你也不用太担心啦,过两个月之后大家肯定都会忘记这件事情,到时候日子就清净啦。”
身怀异宝被人追杀的经历十三也是有过,加入大雪峰之后,他在那不毛之地躲了大半年,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回到扬州,结果人们早就忘记那个被高额赏金通缉的少年。
十三道:“不过凌晨那边还是需要凌姝姑娘帮忙解释一下啦,武神剑落入海中你是亲眼看到,解释起来也比较方便吧。”
凌姝面露难色:“可是我跟我哥哥……我也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
十三热情道:“没关系啊,咱们先去你家坐一坐,等到凌晨回来不就好啦。想必凌姝姑娘也是度过这辈子最糟糕的一个夜晚,也得梳洗一下换身衣裳,然后饱食一顿吧?这几条鱼现在也能吃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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