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对哑和尚或许并不十分惧怕,颜暄有磁水隐匿法,裴华有机甲傀儡。只是找个合适的居所就十分为难了。但他们初来乍到,齐物观是什么所在却不清楚,自然不愿贸然前去。
那道士当然知道他们的顾虑,又传声道:“其实二位不必太过担忧,两位都是金丹期修士,放到哪个门派都是急于招揽的人才,所以洞府之事其实相当容易,只是来我齐物观,不需要受到门规约束,来往自由,想来是两位是愿意的。”
裴华疑惑道:“无功不受禄,如果阁下只是为了一枚灵币,似乎说不过去。”
那道士笑了笑传声道:“于别人而言或许只是一枚不同于大明岛的流通灵币,但于我齐物观而言,却是难得的钻研宝物。贫道也不怕跟你们明说,现在大明岛灵币制造一直被佛修把持,导致诸多物资皆是佛修优渥,道修贫瘠。”
他言罢叹了口气又道:“现在我道修门派联合起来,只为钻研出更为精纯的灵币,好用来抵抗佛修的物资蚕食,二位不是佛修,以后在大明岛的日子会相当艰难,所以此事对你们来说,也是件有利无害的益事。”
颜暄愕然,未料到他们是为了寻求更为先进的灵币制造术,说若这种事情,自然要数机巧阁最为拿手了,这老道若知道眼前便有一名铸币的宗师传人、机甲大能,不知会何等神情。不过她也不希望裴华出头,铸币一事,看似简单,其实利益牵扯极大,处理不好势必引起大明岛灵币动荡,市价跌幅,何况佛修强势,自然不能允许道修研制成功,如果裴华在此时显露出来,所要遭遇的暗杀追捕,可要比单纯一个哑和尚要可怕的多。
她刚要出言提醒,却见裴华已不动声色的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言罢冲颜暄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颜暄已知他有了计较,点头不语。
道士自然十分高兴,当即领着他们出城。裴华不愿引他注意,便和颜暄共乘跬步。
那道士自己的飞剑是五阶法宝,看到这俩人穷酸的只共乘一柄三阶飞器,刚刚对他二人手里有高品质灵币所产生的恭敬顷刻消失,心中有些怠慢起来。一路上便不复之前热情,裴华和颜暄装作不察。
两日后,三人抵达大明岛最北方山谷区域,大明岛南方富饶,北方苦寒,佛修门派基本上占据了南方大部分地域,道修们便被逼至灵气稀薄、终日寒冷的北方地域了。这里灵气远没有佛修领域浓郁,对于道修所处的劣势,便能可见一斑。
据玉舒子说,齐物观是道修第一派,齐物观的掌门天权子是道修盟主,这次铸币一事也是他发起来的。远远便看到四处皑皑雪白,山谷里一个占地颇大的道观,袅袅青烟从里面冒出来,便有了些许仙气儿。屋舍也算雄伟,不过比起无念门的风流景象,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这终日寒雪,颜暄忽而想念起北曲山了,那里,她曾与傅拾雪于院中饮酒闲聊,心无挂碍。可或许她生来命里就有这诸多纠缠,那段时光终是回不去的。颜暄暗叹。
玉舒子领着二人见了几位道修首领,对于两名金丹修士,他们还有些许重视,希望裴华和颜暄能够入派供职,不过两人都没有这个意思,是以婉拒了,几名首领也不强求,毕竟金丹修士虽然难得,却也不十分紧要,他们心中第一要务还是灵币铸造一事。
裴华交了一枚绿灵币,换来两处十分偏远的洞府。他吃了许多亏,也终于愿意带点低阶灵币了。几位领事看到那枚绿灵币皆赞赏不已,原来大明岛的灵币只有两种等级,分别为高阶灵币和低阶灵币,高阶所含灵力大约相当于风源大陆金灵币的水准,而低阶则是赤灵币的水准,一千枚低阶灵币可以换取一枚高阶灵币。但大明岛的灵币是远远没有机巧阁出品精纯的。
他们当即请来招募已久擅长铸币的机甲师来钻研,试图发现其中门道。那几位机甲师修为虽只有融合期,年纪也挺大了,神态却甚为倨傲,几位领事竟也对他们相当尊敬。
原来佛修世界的机巧术发展缓慢,又有哑和尚一直滥杀,所以偶有几位有些本领的,便被奉为机巧大宗师,他们享受众人推崇已久,心高气傲在所难免。
颜暄看了一眼裴华,见他只是冲他们礼貌的笑了笑,便退到一旁,随意听着那几个机甲师的高言大论。便也笑着摇了摇头,站在一旁。
几个机甲宗师虽对绿灵币赞叹不已,却对绿灵币的持有者没有多少留意,甚至在裴华礼貌作揖的时候只草草拱了拱手,话也没多说。裴华听了一会儿,已对他们的机巧能耐有了些了解,他没有兴趣再听,便冲颜暄使了个眼色,对众人道要去洞府闭关了。
众人都簇拥着那几个机甲师,连玉舒子也十分恭敬在在一边侧耳听着,哪有时间管他们两个,玉舒子冲他们摇摇扔过去一张齐物观方位图,告诉他们方位,便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了。
对于如此无礼行为,两人都不在意,因为他们正是不愿惹人注目,能让这些人忘了他们的存在最好。
二人出了殿门,辨认了下方位图,便向西北方向去了。待到了上面标注的地方,心中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有些无奈。这里可谓整个齐物观最为贫瘠的所在了,灵气稀薄的几乎没有,光秃秃一座山上开着两个简陋的洞府,四处荒无人烟,没有别的修士做邻。
怪不得玉舒子说是清净地方了,估计没有修士愿意把洞府开在这里。不过对于有丰富灵币的他们,也不算十分难以忍受的地方。
打扫了一番,见洞府里还挂着几幅三清画像,四处遗留了些低阶的口诀秘籍。这种地方想来是修为低下的弟子曾经住过的,不过至少几百年没人了,灰尘都积累的很厚了。洞门也大敞着,仔细看看,发现早坏掉了。
颜暄和裴华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哭笑不得的神情。尤其是裴华,自己得天独厚的身份何时有过这样不能入眼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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