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啊呀,殿下!怎么扎着了!痛不痛啊!我去找……”“没事没事,你去找阿彤玩吧,我想静静。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啊?”念锦傻了一傻。
安乐吮吮指尖,头疼道:“真没什么,你去玩吧,我得理一理思路。”
……那个,我就是不好意思说你太吵了。
念锦嘀嘀咕咕地走了,安乐把绣缎放到一边,下意识地捻着腰间玉玦沉思起来。
算算日子,景太子率军攻破蓟城的消息传来,距离实际城破的时间,大概已过了将近一月了。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关系如此重大的筹谋,嬴钧不可能事先不知道。
想来,他们在月鉴中对话时,他屡次语焉不详,恐怕与此不无关系。
所以说,一边是景国长途袭击燕国,一边是晟国派人刺杀嬴钧。这会是巧合么?
当然了,若能毫无踪迹地刺杀嬴钧,无论在什么时候对晟国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嬴钧带兵赫赫威名,为景国打下了多少疆土,别说晟国,天下各国君主及幕僚谁不想要他的命?
然而,这终究要冒着败露的风险,且嬴钧一向警惕,说实话,以本次只派了几名刺客的规模,成功的可能实在不大。
要是从可行性的方面考虑……若是晟国一直密切关注景国的动向,大约早在景军破城之前便已得知消息。
那么,假使晟国的确已探知景军长途袭燕,那么在此时贸然出手刺杀嬴钧,会是在策划什么呢?
是为了破坏景国和晏国的关系?
带兵袭燕的是景国太子嬴铖,这位太子此前并无军功,攻下了燕国,想必自矜旗开得胜。
这样,倘若骤然闻知亲弟在晏国遭遇不测,虽说可能并无什么真切的兄弟情义,但既然有了这个借口,便可堂而皇之地借着士气奔袭晏国,他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晟国却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对。安乐虽没亲眼见过嬴铖,但从他往日事迹中却能看出,他行事精准谨慎,狠厉冷静,一向不会冲动行事。更何况,他的确是第一次带兵上战场,晟国又岂能提前料知景国大军的动向,预知他能否攻下燕国?
倘若嬴铖攻燕失利,景军必然受挫,更不可能在此时来追究晏国保护质子不力的责任,但定会记着这笔账,并勒令晏国王室彻查刺客。
那些刺客行迹似乎并未有意遮掩,早晚会被查出来,到那时,晟国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倘若是自己思路错了,其实并不是晟国针对景国用兵做出反应才来刺杀,而是晟国自己想要有所行动,因此先下手为强呢?
她不相信景国出兵和晟国刺杀是巧合,但也不得不承认,世上就是有巧合的存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景国太子想去灭了燕国;也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晟国想要杀了质于晏国的景国质子嬴钧。
难道,是晟国想要对晏国用兵了,便先下手斩断嬴钧这个景晏交好的关键纽带,让景国迁怒晏国,在晏国被晟军包围时袖手旁观而不相救?
此猜想一出,安乐顿时冷汗涔涔。
景国因为嬴钧之死而出兵伐晏不太可能,但不出手相救却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此事的决定权……大约在那位太子嬴铖手中。
她蓦然回忆起与这位景国太子殿下算不上见面的一次擦肩。
十五岁的她跟着太子二哥去景国,在嬴钧的栖霞宫外隔窗听墙角,正听到那背对她的黑衣贵人在与嬴钧说话,声音低沉而冷漠,带了一丝睥睨天下的轻蔑:“到底还是你带兵一气攻下魏西十二城,直逼大梁,如入无人之境。那魏王老儿吓破了胆,当然没有以卵击石的勇气了。”
她确实不觉得这两人兄弟情深。晟国出兵灭了晏国,顺带把嬴钧这个王位竞争者也除去,一石二鸟,怕是刚好中了嬴铖的意。
她霍然起身,便匆匆离开了明瑟宫,去坤文殿找父王。
一路上宫人恭敬行礼,她却顾不上了,步伐越来越急。
她努力稳住心绪,安慰自己道:幸好,晟国刺客并未得手。倘若晟军当真来袭,景国于情于理总还是该发兵来援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坤文殿,枣红色衣衫的公公对她一礼:“安乐殿下可有什么事?”
“陛下在忙么?”
“陛下在和丞相大人对弈。”
……安乐叹口气,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烦公公通传一下,我找陛下有急事。”
跟在宫女身后走进殿中,甚至顾不上行礼了,匆匆开口:“父王,恐怕晟军不日便要来攻打我国了!”
晏王望着棋盘正要落子,忽见安乐匆匆闯进来,便停了手,听她这么一说便皱起了眉。丞相伯胜也抬起头来,感到颇为有趣,打量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公主。
晏王皱眉道:“安乐,你身为王族中人,代表的也是王族的颜面,如此不知礼节、仪态不整,谁教你的?”
父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扣下来一顶大帽子,安乐心中到底是不甘地一哽,不管不顾开口道:“父王!这是重点吗?安乐要说的,是关乎国运社稷的大事!”
花白胡子的丞相眼中玩味的光一闪而过,眯起眼捋了捋胡子,微笑着不说话。
“春猎期间,安乐亲眼……见到了打斗的痕迹,后来察觉是晟国刺客曾与质子打斗,只是万幸嬴钧他并未有什么三长两短。但安乐思来想去,很可能是晟国将要对我国发兵,因此先刺杀景国质子,以破坏景晏交好,让景国在晟国发兵攻打我国时作岸上观!”
“呃……”晏王眼睛瞪大了。
安乐马上看到了一丝希望,“父王!”
“唉,”晏王叹口气,伯胜觑着他脸色,马上心领神会地摆摆手,殿中侍候着的宫人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随后,他花白眉毛一挑,两位老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竟是同时笑起来,笑中颇有深意。
晏王喝了口水汽氤氲的热茶,“刺客的事,你竟然知道了。”
“竟然”?
难道刺客之事,父王早就知晓?
安乐如遭五雷轰顶,心底忽然一片冰凉,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升腾起来。
——难道,刺客竟然是父王安排的?
不对,这说不通。
嬴钧身手了得,在猎场中杀他难如登天,若真是父王要杀他,在王宫中岂不是有千百种方法让他无声无息地死无葬身之地。若说在王宫中死去太容易授人以柄,难道春猎就不会么?
“难为你这么关心国事,虽说于礼不合,但寡人还是略感欣慰。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景国发兵伐燕,我晏与晟两国早就知晓。伯胜啊。”晏王耸耸肩,看向一脸微笑看戏似的丞相,努了努嘴。
伯胜会意,笑道:“公主殿下,晟国早就蠢蠢欲动,想要兵伐景国,没成想自嬴钧来我国为质之后,景国三年来死守不出战,好不容易终于盼来瞅着这个景军出奔,琰阳空虚的空子。他们得知此情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立刻就发兵去袭击琰阳了。”
“虽说他们有意绕开了晏国附近地界,但到底是要从我晏国领土周遭经过,举动自然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丞相看着便是一个慈祥和气的老头,什么时候都能打圆场,不紧不慢的话音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又可信,此时也不例外:“公主殿下还小,不明白景晟两国鹬蚌相争,我国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
知道的事实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切猜测,安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犹豫再三,目光还是投向了父王:“那么,晟国来春猎刺杀嬴钧的刺客,父王也是知情的?”
开口回答的还是伯胜:“春猎之前,数千精锐将士清扫北泽猎场。公主殿下,若不是陛下有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晟国刺客再能耐,还敢在我晏国国都周边撒野?”
“想必有嬴钧在此,晟国也忌惮他的军事才能,唯恐他察觉晟军动向便能猜出是要趁景军不在国内时从后方袭击景国国都,才出此下策。他们出了昏招,于我们晏国来说,倒是乐见其成。”
竟是这样。
安乐曾细细地思考每一种可能,但她始终是在以晏国为中心,揣测景国或晟国可能对晏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却未考虑过此事中晏国才是那个真正的旁观者,更没想到父王也或多或少纵容了事态的发展。
刺客一事,总归杀人的是晟国人,死的是景国人,晏国王室顶多落个护卫不力的罪名。可谁叫你嬴钧自己不带侍卫跑到深山里去,这与晏国有何干系?
……原来如此。
或许父王还训斥了他,似乎还罚抄什么做什么,她一颗心飘飘忽忽,默默都赢下了,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也不知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到明瑟宫的,
危机解除了,她该是放下了一颗心,可心中却混杂了许许多多解不开的头绪,变成说不清的复杂滋味。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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