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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圆脸妇人被大掌柜质问地愣了下, 而后嗫喏道:“这发钗已经来了半月有余, 咱们铺里的预定期限不是七日吗?期限早就过了, 那位兴许早就忘了……”
大掌柜不悦地蹙了蹙眉,“那位日理万机, 便是晚了几日咱们也得等着!何况, 那位方才已经着人过来了, 说是马上就要到了!”
那圆脸妇人立刻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般巧?”而后又转头对着林锦仪福了福身,“实在对不住贵人……”
林锦仪摆了摆手, 示意她不用往下说了。反正她银钱也不够,物归原主便是。
大掌柜也跟着那圆脸妇人道了歉, 而后走上前将发钗装回托盘,盖上锦布, 快步走了出去。
圆脸妇人有些歉疚地道:“不如小妇人再让人呈上几件,供贵人挑选?”
林锦仪点了点头。不多时,又一个托盘被呈到了她面前。
托盘的东西比第一批看到的好,却不足以跟苏大家亲手所制的那枚发钗相提并论。
有了比较, 林锦仪更是看不上这些了,随意看过一阵, 她便站起身道:“等下回你们铺子里上了新,我再过来瞧瞧吧。”
那圆脸妇人并不强迫, 依旧笑盈盈地送了她出厢房。
一行人出了厢房, 下到楼梯中段, 恰好下头有人拾级而上。
林锦仪眼皮掀了掀, 见打头之人是个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本是有心避让,无奈这楼梯窄得很,只容一人通行。她身后跟着千丝和踏歌,还有那个相送的圆脸妇人,已然不好退后的。
&潼,下来,让她们先走。”侍卫后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吩咐道。
这声音林锦仪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真是倒霉!她心里嘀咕一声,不由捏紧了帕子。
那领头的名叫王潼的侍卫闻言便立刻退下了楼梯,让出一条道来。
林锦仪拢了拢面纱,快步下了楼梯。
一行人走到一楼楼梯口,林锦仪连个谢都没道,就往门口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是,一个声音拦住了她——
&二姑娘?”
林锦仪暗暗叹气一声,不得不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转头福了福身,“原来是王爷在此,端的好巧。”
侍卫们退让开来,萧潜负手而立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她点了点头,“确实很巧。”
林锦仪怎么都没想到会在首饰铺子遇到萧潜,更没想到萧潜一眼就能把带着面纱的自己认了出来。
珠翠阁的楼梯就在一楼大厅的转角,位置并不开阔。两人周围站了两个丫鬟和一干侍卫,萧潜往前走了两步,两人就只有几步之遥。林锦仪鼻尖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奇怪的是,萧潜往年多是用些极淡雅的香料,此时身上却带着浓重的檀香味。檀香味混合着酒气,熏得林锦仪不自觉地微微蹙眉。她向来不喜欢过于浓重的味道,碍着萧潜的身份不好退后,只好微微别过头,屏住了呼吸。
萧潜本是打过招呼后和她就此别过的,看到她这莫名熟悉的神情,却忽然改变了想法,攀谈道:“林二姑娘今日怎么独自出府了?可看中什么了?”
林锦仪垂下头道:“不过闲来逛逛,并未看中什么。家中还有事,锦仪就不叨扰王爷了。”说着,她福了福身,准备告辞。
萧潜倒是并未留他,点头道:“那麻烦二姑娘代我向侯爷和侯夫人问好。”
林锦仪应喏一声,逃命似的往外去了。
萧潜目送她出了店,这才转头上了楼梯。
大掌柜已经在候着了,殷勤周到地将萧潜迎上了三楼雅间。
萧潜坐定后,又问起大掌柜:“方才那位姑娘看中了什么?”
大掌柜道:“方才那位贵客不是小妇人招待的,待小妇人招人来问问。”
萧潜点头允了,大掌柜便着人去把先前招待林锦仪的圆脸妇人招到了雅间。
圆脸妇人才来珠翠阁帮忙不久,还不曾招待过萧潜这样地位的客人。加上前头她差点把萧潜预定的东西卖给别个,便更是紧张,进了雅间后连头都不敢抬。
大掌柜看她这束手束脚的模样,唯恐她惹怒了萧潜,便催促道:“王爷问方才那位贵人看中什么呢?你快说说。”
圆脸妇人这才磕磕巴巴地道:“方才那位贵人说,说要帮兄长挑选给未来嫂嫂压嫁妆的首饰,小妇人呈上了几样首饰,贵人都不满意……说是等下个月咱们铺子里上了新货,再、再来瞧瞧。”
萧潜看她这略显心虚的模样,又继续问道:“这偌大的珠翠阁,就没有她能看的上的?”他征战沙场经年,身上威压非同小可,此番沉下脸询问,更是显得威严。
那圆脸妇人一下子慌了,立刻老实道:“小妇人斗胆将您预订的孔雀金钗呈给贵人看了,贵人很是喜欢……后经大掌柜提醒,小妇人才知道差点犯下大错!还请王爷饶过小妇人!”
萧潜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个妇道人家过不去,且他此时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你是说,那位姑娘也看中了苏大家所制的那枚发钗?”
圆脸妇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当下就老实招道:“那位贵人看到发钗满眼的欣赏喜欢,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想来是十分喜欢的。”
萧潜点点头,道:“把苏大家所制发钗并方才那位姑娘看过的几样首饰都包起来,送到忠勇侯府。”
大掌柜刚准备应答,而后又听他改口道:“那枚孔雀发钗……还是算了,另外包起来送去我那里吧。”
大掌柜连忙应下,着人去办了。
萧潜对着王潼扬了扬下巴,王潼自跟着大掌柜去付账了。
拿到东西后,萧潜并未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大掌柜和圆脸妇人亲自相送。
待镇南王府的马车彻底消失,圆脸妇人才拍着胸脯道:“这位的气度可真吓死我了!”
这圆脸妇人原是大掌柜的堂弟媳,一家子过不下去了才来京城投靠的大掌柜。大掌柜也是看她伶俐,才让她来店铺帮忙。谁知道她一来就差点闯下大祸。此时,大掌柜不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你啊,差点犯了多大的忌讳你知不知道?”
圆脸妇人拿了帕子抹了把额头的汗,道:“我看还好吧,那位姑娘生得貌美,那位看上了也未可知。就是实在抠搜了点,既然都送了那些个珠宝,怎么却偏偏舍不得那支孔雀发钗。”
大掌柜立刻捂住了她的嘴,“那位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可以议论的?你不要脑袋就算了,可别牵连我们一家子!”
圆脸妇人从前在乡间说惯了家长里短,一时口快才说了这些。心里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
&懂什么,可千万管住自己的嘴!”大掌柜放心不下,又叮嘱道,“可千万别再说这些了。”
圆脸妇人轻哼一声,一边转身一边心里犯嘀咕:“这大姑子管了两年铺子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亲戚了。行行行,我不懂,就你懂……”
大掌柜呢,她觉得自己是懂的。
过去许多年,镇南王府的那位早逝的王妃,就是她这里的常客,且一直想要苏大家亲手所制的首饰。不过那几年苏大家去了塞外云游,并未有产出,她便一直没能如愿。
那位王妃去了后,她本以为损失了一个老主顾,郁结了好几日。没想到,镇南王府还是跟从前一样,每隔一月,就派人来选购最新的首饰。且选的那些东西,还都是按着前头那位王妃的喜好。
甚至前不久,镇南王听说她这里跟苏大家取得了联系,亲自过来下了订,今日还特地过来取了。
珠翠阁主顾非富即贵,打听消息也是一绝。她还从未听过镇南王身边有了旁人,想来那些选购入府的首饰,还是为着那位王妃。
她唯一不懂的是,为何外头一直都说镇南王和那位王妃不和呢?
可没成想,自己的棺椁居然在镇南王府停了这么久,已然是大耀最高规制的王妃葬礼。
萧潜……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活着的时候,他那么不屑一顾,死后却是给尽了哀荣。
这又是做给谁看呢?明明有那么多人知道他们夫妻不和,他万万没必要装什么情深。
……还是说自己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才做这般模样,好换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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