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有人接话道:“嘿,各位都在坐呢?也不知是在商讨策划什么锦囊妙计,我这有啊。”
声音是从厅门外面传来的,厅内众人本来都正在谈论杀人雪耻泄愤的事,乍闻此话,不觉的心头一惊,扭脸向外面瞧看,在烛光的照射下,进来大厅内七个人,却正是离开灵儿等众人来此住上好客房的四剑三小,说话的正是欧阳无情。
厅内众人见是来的对方那头之人,各自都暗中戒备,以防万一不测,齐齐出手。
雷震山也是心头大惊,急忙上前拱手问道:“原来是几位朋友,不知你们是怎么来了?”
此话在外人或不知内情的人听了不免就有些不解,但是他有此一问,实在也不多,因为雷震山他知道自己早已在厅外安排了弟子好生把守着,并还嘱咐不可让任何人进来,如若不行先进门禀告通知,可他们却怎么就轻而易举,不声不响,如入无人之境的进来了呢?
雷震山他当然是不知道了,也该是他心中疑惑不解,实属理之常情。
其实,欧阳、司马、西门、诸葛正反左右手四剑及三小来到昆仑派此处也遇到了拦路鬼,且还经过了一场小小的打斗呢------
他们一到,便遇到了守门人的阻拦,不让通行。
守门人一见来人便道:“诸位,对不起,时值半夜,掌门人早已休息,禁止任何人打扰,如若你们有事,还是请回,待明日再来的好。”
梅礼道:“嘿,我说你这守门奴才可真是不懂规矩,我们既然来了,自是有事要找你们掌门,你们还不让我们进去,给耽误了正事就不怕你们掌门人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那时可就有你们的好处吃了。”
守门人道:“可是掌门人有过吩咐,不准进入,如果诸位执意要进去的话,还是请先稍等片刻待我去通报一声再请各位进去。”
梅貌道:“我看还是省了吧,你们掌门不准任何人进去,那是他不知道我们要来,他要是知道我们要来准不会如此,一定会见我们让我们进去的,你就甭麻烦了。”
守门人道:“不麻烦,还是先通报一下的好,各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话刚说完,人转身就要走,可是才刚转过了身子,人却已经走不了了。
因为后面的欧阳无情出手了,他出手极快,抬手以剑鞘尖儿一点那守门人的背后穴道便如愿收手。
欧阳无情不耐烦的道:“真是罗嗦。”
另外几个昆仑派门下守门弟子一见来人出手,就知不好,有三个还要拔剑出手,但手方触及剑柄,还未来得及拔,人却已被欧阳、司马、西门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更不能言,还有一个见势不对方转身要跑前去报告,也被诸葛出手轻易制住。
对付这几个把门的,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眨眼工夫解决。
就这样,七个人便再无阻碍的开了大门长驱直入来到了大厅,刚巧听到了尤来发的话,欧阳无情便接下了一句。
而这些事------欧阳等人与守门人的事情经过,因在大厅外面,距离大厅稍远,又都关着门,还发生时间短,所以厅内谈话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也是并不知情,一无所晓。
------因此,雷震山才会有那一问。
欧阳无情道:“我说雷掌门你这话说的也太没水准了,你问我们是怎么来的,这不废话吗,当然是用脚走着来得了,难不成你还有派人去用轿子抬我们来呀。”
郝笑道:“是啊,你们的轿子我们可没见到,我们自己有胳膊有腿的,不是想到哪便到哪,乐意到贵派便就来了,只是不请自到,有些唐突了。”
他们对厅内之事自是不提,还打马虎眼,说话语气还透着黑更半夜未经通报进人家门好像进自家门一样名正言顺的口吻,根本就是在气人。
雷震山心中当然也猜测到可能门外弟子被制之事,又听他们所说好像门外根本就不曾有守门的一说硬闯而过还......不禁气的有些恼火,道:“你........”
郝笑道:“我......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莫怪莫怪,在此给你道歉了。”
雷震山一想也对,怪自己问的太急,如果真把他们与守门人闹的事给逼出来,那人家再反问自己为什么禁止让人进入,他们来者是客,又不让进,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样还真就问住自己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欧阳无情道:“小笑,这是昆仑派雷掌门,说话不可无礼不敬,没大没小,且先退后。”
郝笑没再说别的,退后和梅氏兄弟一起站着。
司马无敌道:“雷掌门怎么不说了?请勿见怪,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雷震山本来还在心里想,你们好一副善模样甜言语,做了好事得了便宜又卖乖,真不把我昆仑派放在眼里,看我将来有机会再收拾你们......忽听司马无敌出言问话了,慌忙道:“怎么会呢?哦,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诸位深夜来到敝派门下有什么事情?”
西门不败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外面硬山石、凉夜风,休息之时,我们不习惯,所以特来此叨扰主人一下,借住两间房屋歇息一宿,我们明日即走。”
雷震山道:“哦,原来这么回事,那好办呀,我现在就吩咐弟子去准备,来人呀,快去给几位贵客安排一下。”
有弟子在旁侍候应声道“是”,便去了。
雷震山又道:“还有什么事吗?”
诸葛常胜道:“别的也没什么事了,哦,对了,方才我们进门之时听到什么锦囊妙计,不知众位在商量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请开口,我们定会尽力帮忙的。”
雷震山一听吓了一跳,别不是刚才议论的事让他们给听去了吧,慌忙道:“没......没什么,我们只是在商量今日之事是否有失礼之处,忘记了把众位请回来舍下休息,害的几位自己找上门来,真是无地自容,如果几位真要帮忙的话,不如和我们去一块去请回盟主。”
诸葛常胜道:“这倒不必了,因为盟主他们说了,住不惯那些干净的客房,还说搞不好再有虱子咬人可就不妙了,所以倒不如在外面天为庐地为席的休息;然而我们却不以为然,觉得贵派还蛮好的,至少可以遮风避寒便来了,因此有我们代表,他们不习惯就不必多此一举去请他们了。”
这会儿,有弟子来报道:“禀掌门,几位贵客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雷震山道:“知道了。各位,既然如此,这样吧,现在几位的房间是已经备好了,就请且去歇息吧,恕在下不能亲自奉陪,还要散了几位掌门,然后才能去休息,真是抱歉呀。”
正反左右手四剑纷纷道:“不必,不必了,我们自去。”便随昆仑派下的弟子去了。
------去后------
雷震山复又坐回原位,叹道:“唉,厉害呀厉害,这个新任盟主白衣小剑神灵儿果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对付的泛泛之辈啊。”
高宏敏道:“雷掌门这话又怎么说?”
雷震山道:“诸位请想一下,我们这边正商量着如何泄愤雪辱除掉灵儿呢,而人家那边也预料到我们可能有所举动,所以这便派人来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显然他们也已然有所防备,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的话,在本来就对我们不怎么有利的情况下无疑更加不利而难上加难,肯定讨不着便宜,势必吃亏呀。”
理宽道:“那我们难道就这么作罢算了?”
陈平和道:“是啊,反正我们左右都不是办法,咱就别拿鸡蛋去硬碰石头了。”
冷修禅道:“说的那么轻巧,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不杀灵儿难消我心头之恨,即便杀不了他,也要全力而为的一试,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所受之辱若传出去也没脸再活下去了,要是再给灵儿杀了那也没什么,倒也省事。”
雷震山道:“不行啊,我又经一番左右思量,正如方才谷掌门所言,这中间还夹着少林、峨嵋、恒山三派,这些派的人虽然都是参禅礼佛诵经打坐的出家之人,脱离红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我们这要无理取闹杀灵儿,他们又岂会袖手旁观视而不管置之不理,一旦管上,他们这三派我们在座的哪位惹得起,随便一个就几乎够我们一堆人忙活的,那时,想杀灵儿谈何容易,根本难如登天啊,所以,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或者是......”
尤来发道:“别介,雷掌门兄,听你这话言外之意,可别是要打退堂鼓呀?若真那样,我们这些人以后可就全完了,今夜也白聚了。”
雷震山道:“那咱们也确实......唉......”
冷修禅道:“难道我们真就这么受气窝火,放他们入江湖武林,如鱼得水,还来命令我们。”
雷震山道:“我也不愿意呀,可不想也没办法,除非......”
良海道:“除非什么?”
雷震山道:“唉,我要说的除非出现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小之又小的,不说也罢。”
谷雨风道:“说出来听听,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总比我们干坐着什么都不干要强得多吧。”
雷震山道:“是这样的,既然灵儿能派人来监视我们,那我们也可以派人去监视他们,如果真是苍天有眼给我们一点点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让灵儿有会儿独自离开群体的时间......我们或可抓住此机会动手决战生死,但是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谷雨风道:“是啊,此种机率之小,简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最后一线希望,值得一试,如果天不遂人愿,真不行的话,放弃就算了,江湖上以后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
雷震山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啊。”
有五个弟子躬身上前道:“弟子在。”
雷震山道:“你们到灵儿那边好好监视,如一见灵儿有单独一人之时,即刻来人通知,实在不行,就放出响箭,明白吗?”
五名弟子齐声道“是”,便自去了。
雷震山道:“各位,现在我们人派出去了,就等这万一的机会了,此刻反正呆着也是没事不如到外面走走,边吹夜风边等,顺便再商量一下可还有别的办法。”
“好”,众人俱都同意,便各自拿了家伙往外面去了。
再说那五个被派出去监视灵儿等一行动静的昆仑派弟子,找到了灵儿等人的栖身之处,还真没想到真就等盼到了机会,灵儿身体有恙,又孤身一人提剑离去,他们是一切看在眼内,暗自心中高兴,得意忘形的跟踪下去,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人跟踪自己,而且还都败死在凤儿手中,但对他们来说值得庆幸的是在死之前把响箭信号放了出去,也传了消息。
单说灵儿在凤儿解决那五个昆仑派跟踪的弟子之时,他还在不停地一味茫然无目的的前行着,待凤儿解决掉那几个人再转身寻时,他已然踪迹不见。
凤儿正继续寻找灵儿之时,突然,眼睛一亮,眼前方远处好像有几道黑影是鬼魅一般疾闪而过,心道:“不好。”便急忙追了下去。暂且不提。
再说灵儿他还茫然无措,只是想离开,仍一味的乱七八糟瞎走一气,他走到哪了?在这半夜三更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他自己的痛处不能让自己人知道而连累及他们,所以他是必须离开的。
当然,在这夜空里的那支响箭他也看见了。
被人跟踪,让人发现,响箭通信,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知晓。
灵儿是什么人?聪明的不能再聪明了,就是有时候聪明的光办糊涂事,而现在就是,但是,他还聪明的知道这支响箭将会对自己不利或者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可灵儿他又是何许人也,又岂会怕这怕那。
就真的是死,那又如何?
人总免不了一死的嘛!
更何况他现在可谓是要死还未死的半个属活人半个是死人的生死各半的活死人。
如果灵儿他真不想死,也未必就非死不可,只是他转了牛角尖......
其实灵儿他是个坚强的人,毒发的痛对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唯独可解释他的复杂心里不辞而别的一个稍微有力的说辞,就是他不愿给身边的人多添加麻烦和痛苦。
------所以,他选择了这条路。
逃避。
现在,可能将会有人来杀他,危机已在渐渐接近,他命或许就在顷刻,如果他还想活下去,回去大概可免无碍于一时,但是时间上也许有所来不及了。
又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灵儿现在正处年轻气盛,不管怎样,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因一支响箭将有可能对自己有害而贪生怕死的返回,所以他对此漠不关心,仍漫无目的继续向前缓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要走到哪去,就那么走啊走,走到哪算哪吧......
再说,八派掌门人正在山道上边走边谈论着,突然看到了高空中的响箭,都知道这是老天恩赐万里无一的机会来了。
当下,各人各自点头示意,无言胜有言,一起发足飞奔疾驰向响箭方向而去。
正巧八派掌门的疾驰追踪,让凤儿无意发现,便也把她引向了同一方向。
八派掌门疾行一程,突然停了下来,驻足前观。
因为前方有人,所以就不走了。
停下来自然是看人了。
虽然是半夜,可很明显的是前面有一白衣人孤身站立着,好像是在等什么,又仿佛不是。
他们为看清楚那人,便又向前走近了些------不管那人是谁,他们都仗着人多势众,无有惧意。
前面那站立之人,也知道后面来人了,便转过身来,以手拄剑,正是灵儿。
哎呀呀------八派掌门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灵儿也赶着点儿背,让他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给遇上了。
------狭路相逢,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勇者胜。
这才叫无巧不成书呢。
雷震山道:“哎呀呀,灵儿盟主,深更半夜的你可真是好闲情雅致,还敢孤身独自一人到这儿吹风,也不怕夜寒风大着了凉。”
灵儿笑道:‘‘承蒙雷掌门你这地主关心,在下受宠若惊,可担当不起。却不知原来是几位手下败将,怎么,我一个人孤独惯了来这待会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还真劳几位费心,这大半夜的不睡还过来看看。’’
尤来发直入话题,来得干脆,道:“灵儿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耍嘴贫还笑,就让你再狂言几句多笑两声吧,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灵儿道:“是吗?”
谷雨风道:“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灵儿你白天出尽了风头,我们被逼无奈给你这小辈叩头,受尽侮辱,现在趁着没别的人,只要你重新给我们磕回来,我们还可考虑就此罢手,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今晚这就是上天注定你的死期到了。”
灵儿道:“就凭你们几个手下败将不觉得太大言不惭自不量力了,还没动手,这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冷修禅道:“灵儿,你就別自吹自擂大话空说了,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个合伙儿拿不下你。”
灵儿道:“那要试了才知道。”
陈平和道:“各位,既然机会来了,咱就别跟他穷蘑菇耗时间了,时不我待,要速战速决的好。”
高宏敏道:“是啊,别跟他在嘴皮子上浪费时间,他这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此乃缓兵之计,他这是在等待援兵,我们机不可失还是趁早动手吧。”
理宽道:“没错,如果让他等到援兵,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全完了。”
良海道:“我看那也未必,就让他说,看他死前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灵儿,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
灵儿道:“你们这些名为正派的武林人士,实际上真是连猪狗都不如的小人的小人,但是,就凭你这句话,现在对我这将死之人,也还算是慈善仁至义尽,不错,不失为名义上的正派之士,各位,相信我的话说到此你们也都火冒三丈了,如果真实在压不住的话,就请一块上,我想我的时间不多了,就节约俭省一下,一块会会各位,请吧。”
“好,上!一起上!”八派掌门齐声呼道。
呼叫声响起的同时,其中还夹杂着‘‘呛呛”的拔剑之声,八派掌门各拉出了长剑在手,蓄势待发。
------就准备出手攻击了。
灵儿依旧如初,虽然刚才的说话,他已感到疲累,但仍旧稳定如常,镇静万分,缓缓的把剑提握在手中,右手抬起,亦是不急不缓的显得有些慢慢吞吞的把剑一寸一寸的拔了出来。
------剑握在手,就等迎击。
灵儿一般来说,他都不喜欢先出手。因为先出手的如不是一击制胜,就必定会留有破绽,即便很小,甚至小的几乎没有,他都不愿先出手,他喜欢迎战别人的局面,在大多时候。
当然,先发招或后发招在灵儿身上是没有一定规律的,只是出于他随时随地对敌不同的心情变化而已。
八派掌门但见灵儿安定若闲稳如泰山,也着实对他的武功有所忌惮,所以对付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和放松,且还别加警惕。
灵儿的武功说实在的,虽然不是厉害的盖世无双,但若是以往没毒发时也是厉害的非同一般,可现在却不同了,就另当别论了。
武林上的八派掌门人要来和全力对付一个孤单之人,若平时那是万分不屑的,还更要避免以众欺寡以多凌少,免得落人口舌话柄,因为他们都是名门正派,可现在也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对待了。
在八派掌门心中,仗着人多势众,群力群威,要泄愤雪辱杀人,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有九成九,而他们所受之侮辱,期盼老天还真赐下了这难得的良机,可以如人心愿,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场决战是在所难免,可为什么就还迟迟不尽快动手呢?
有问题。
灵儿的情势本来是可占尽绝对优势的,只要与众人在一块那怕什么也不做也是绝对安全的,可就偏偏正如这八派掌门所愿一个人孤单单的只身独影离开在此,为什么?
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这是诱人之计,还是另有隐情?他们疑惑,想之不透。
可现在已势成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拼一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要和灵儿决一死战------这是老天垂怜恩赐下的不可一失的唯一的机会,非常难得,哪怕是稍纵即逝,在发生什么瞬息万变的可能,那时可一切全完,后悔莫及了。
目前,背城借一,八派掌门最少占人多的优势。
而灵儿却形只影单,孤独一人。
虽然灵儿有后援之力,将无人能敌,但那些后援有可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及时赶到吗?
这个谁也不知道,又得看老天如何决定了。
所以八派掌门不管怎么样,也要开始动手了,因为再耗下去,可能就要功亏一篑,这个险他们是冒不得的。
灵儿将要面临八派掌门的合力攻击,就现在状况而言,可是奇险无比的。
终于一场大战即将上演------大战前夕寂静的异常,好像天地万物都死了一般,这与那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的静差不多一样。
------这都过去了,要来的终于也来了。
出手!
交战!
八派掌门等不及先行进招,攻了上去。
灵儿迎战,双方交上了手,便打在了一起。
这是攸关性命的大战,而生死存亡就将是这场大战的结果。
此一战,可说是来得既不容易又太巧了,从八派掌门的雪辱之心蒙起,到商量对策,再到派人监视------本来若不是灵儿的离开,将无有这一战,可就偏偏灵儿体内剧毒发作,再到不愿为自己人所见而离开群体,这其中如果任何一环节出现变动,将无此战,可是,这种巧合,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也该有此一战。
天注定的事就是变幻无常,白天的灵儿可以技夺冠群雄,荣登盟主之席,却也引来夜里的毒发,而压下那猖狂厉害的毒性又用尽全力,才幸免一时无事,再经一段路途奔走,亦是筋疲力尽。
八派掌门为雪耻辱,赶来得这天赐良机,可是全力十足。
这一交上手打起来,八派掌门也各自觉得高估了灵儿,怕的是背水,但是现在,对付他好像不怎么费力,虽然他的剑法精妙,他们却也轻易的应付过去,看来八派掌门这九成九的背水一战,可变成了十成十的稳赢稳胜。
------只因灵儿出了问题。
这样打下去,本来八个体力充沛十足的人对付一个气力将无疲惫不堪的人,结果不言而喻,可想而知了。
就是从形式上看,灵儿也是凶多吉少,肯定的啦。
可这样不公平的打下去,老天允许吗?八派掌门又能如愿顺心吗?还有灵儿可能有后援赶来吗?
话分两头。再说欧阳、司马、西门、诸葛这左右正反四剑及三小,在昆仑派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偌大的客房,那昆仑弟子退去,四剑及三小也都没说什么,各自休息;三小争抢着,挤在床上而卧,四剑睡长凳、坐椅子、躺桌子、倚房门,站坐立躺,形态各异。
时间如流水而过,四剑仍睁着眼没睡,三小却已在床上酒足饭饱后睡的死猪一般的香沉。
突然外面寂静的高空中传来一支响箭声,分外清晰入耳,这四剑也有所闻,便即起身提剑在手边叫着三小同时拎起了还在睡眼朦胧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们,穿门而去,飞身上房,纵跃起落,极快的赶往灵儿等人的栖身歇息之处。
三小被拖的真正清醒之时,才问道:“这是干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无情道:“别问那麽多了,都给我少废话,可能发生事情了,我们现在正赶着回去。”
说着话,便来到了灵儿等人及少林、峨嵋、恒山这三派的休息落身处,这里也都在一阵沸腾热闹之中,因为都看到了响箭,也都发现了灵儿和凤儿不见了。
原来------
张口笑还纳闷道:“哪里来的响箭,发生什么事了?最糟糕奇怪的是我那老兄弟还有凤儿那丫头深更半夜的也都不在了,会上哪儿去了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留一子道:“张大侠,你老跟灵儿在一起,比较了解他,会不会因为今天夺得了武林盟主而高兴得睡不着到那里独自偷着乐了,或者严肃地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办这才离开?"
张口笑道:“玩笑归玩笑,但我想他不会是有事离开的,因为他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也没道理不向我们打声招呼,再则我们到这里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哪来这么多的麻烦事。”
留一子也觉得有理,点头道:“也是啊,我想肯定与这响箭有关。”
慈悲道:“阿弥陀佛,老衲觉得灵儿盟主他武功高强,又机智过人相信不会有什么事的。”
普化道:“老尼也觉得如此,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凤儿姑娘也不见了不是?退一步说,即便有事也不会太成问题的。”
张口笑道:“我担心的是我老兄弟今日争得武林盟主之战,恐怕已然得罪了那各大门派,他们会不会正在什么地方约斗合伙儿对付他。”
花蝴蝶忽然道:“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七剑侠女纷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了?快说。”
花蝴蝶不紧不慢缓缓吞吞的道:“我想啊,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的,而且还很明显的再明显不过了,你们想啊,灵儿盟主不是不见了吗?他又不是一个人,同时失踪的不是还有凤儿,大家也都知道,灵儿盟主是那么的潇洒倜傥俊俏风流,而凤儿姑娘也是那么的沉鱼落雁美若天仙,又兼之他们本来就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而在这黑夜寂静清风明月之时,两个人不定在哪里说悄悄话谈情说爱呢?再说不定他们还有可能在那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情思缠绵不断亲亲热热,或者正成就好事鱼水欢乐风流快活似神仙......”
张口笑不听则可闻听怒道:“你住口,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胡乱瞎扯,我老兄弟和凤儿我还不清楚,要你在这里脏话连篇嘴里不干不净的瞎搅和,要不是我老兄弟,你小心你的小命......”
慈悲方丈、普化师太等及门人弟子俱是出家之人,听闻此污言秽语,早已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花蝴蝶看众人的摸样都挺严重的样子,也觉自己玩笑过甚,尴尬不已,忙自解笑道:“对......对不起啊,实在是不......不好意思,失言了,我......我也是一番好意吗,看大家一阵紧张兮兮的,调和一下气氛嘛,谁知道会这样,我......我不说了。”
青山道:“花蝴蝶,我可告诉你,你胆敢再如此出言不逊辱及灵儿哥及凤儿姐,可小心些,本姑娘可不管你是花蝴蝶白蝴蝶或者还是黑蝴蝶什么的,我可都要代替他们教训一下你的过分。”
本来花蝴蝶自觉言语过甚,已慌张急忙道歉了,可青山这么几句,又激怒了她,她又来起劲了。
花蝴蝶道:“你教训我,开玩笑,我也告诉你,本姑娘可也是从小到大没人打没人骂娇生惯养活过来的,还从来没有人教训过我呢,而今你要教训我,这倒是稀罕新鲜啊。”
青山道:“好,花蝴蝶,你出言不逊侮辱诽谤别人,又满口脏话,狂妄自大,我今天就让没人敢教训你这件稀罕又新鲜的事变的不再稀罕不再新鲜。”
花蝴蝶道:“就凭你,有把握那么自负吗?哼,连你们的灵儿哥现在当今的武林盟主还不都是任我搂任我抱任我亲的,连他都任我所为,不敢有违我言,而你们就更别说教训我了,我看着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开天大的玩笑,本姑娘已经看在白衣小剑神灵儿盟主的份上不让你们随身侍候着本姑娘吃饭喝茶,也够体谅你们了,你们倒还敢胆大包天的来教训我。”
绿水道:“教训你又怎么,我们又凭什么侍候你?花蝴蝶你少在那里臭美闲话乱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野丫头,只会不知羞耻害臊,还是给你点儿苦头吃让你知道一下厉害。”
紫竹道:“那好,就让我给她点颜色看看,让他尝一下苦头和知道一下厉害,稍作教训。”
花蝴蝶道:“好啊,本姑娘也接着呢,看我不跟你们动几下真格子的,还以为我怕你们了,别看你们人多,也不过全是些乌合之众,绣花枕头,中看不中打。”
蓝花道:“你说谁全是乌合之众呢?”
花蝴蝶道:“当然是你们了。”
蓝花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也果然够狂妄嚣张之极的。”
橙子道:“她那是自找死路,自己讨打。”
花蝴蝶道:“没错,来呀,谁怕谁,别光说不练。”
黄连道:“几位姐妹都停下来,别去跟那种既没教养又没水准且疯还野的女人一般见识,白白浪费唇舌,还自降身份。”
花蝴蝶道:“你......你说谁呢?”
红玉道:“当然是......说谁你自己心里有数。”
花蝴蝶道:“你们......如果灵儿现在在的话,我非让他替我教训你们这一群野丫头疯女人替我出气。”
红玉道:“是吗?”
这女人一吵起架来,可真是没完没了,不到头儿。
张口笑只好出言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住口。”
说着话,双方还是都不服不忿,一个个跃跃欲试,早就把灵儿及凤儿失踪不知去哪了的事全都不管,给抛在十万八千里以外了。
便在这时,正反四剑拖带着三小共七人赶来了,正撞上这热闹的场面。
欧阳无情道:“张老前辈,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口笑叹气道:“唉,一言难尽啊,都吃饱了撑的,大概没事可干,正在练习唇枪舌剑的功夫斗嘴吵架呢。”
司马无敌道:“嘿,诸位姑娘也真是好兴致啊,我们现在身处不可谓是龙潭虎穴,实乃危险之地,你们还有这等闲工夫没事找事,来自己人自打自闹,就不怕因小失大?对了,怎么不见灵儿和凤儿二人呢?”
张口笑道:“本来就是再说此事,谁知她们一句话走歪,整个跟着起哄,而且恐怕早已把我那老兄弟及凤儿失踪离去不在之事抛在了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了。”
西门不败道:“什么,他们两个都不在,那又是因何离去而失踪的呢?’’
张口笑道:“这个我们也不知晓,他们是不告而别,我们也正在猜测可能是会有什么事。”
诸葛常胜道:“你们方才看到天上的那支传讯响箭没有?而现在灵儿和凤儿都不在,肯定是出事了,就不要再胡乱瞎猜了,我们还是尽快分头去找的好。”
张口笑道:“是啊,我们现在就各自分头去找,找到了还回到这里,如果没找到,天亮之后我们仍在此处会合。”
众人同意的说同意,不说话的心里也赞成,反正没有人反对,都各自三五成群的分头找去了。暂且按下不提。
却说凤儿也正遁寻原先发现有人影过去的方向找灵儿,因为她亦感觉到了灵儿设身险境亟待救援,可却因慢了半拍,硬是没找到发事处,还仍在继续找着。
再说灵儿这边,这里九个人,八个合攻一个,正打得热闹,不可开交,人来人往,胜负未分。
灵儿原本力不如人,处于下风,有多方面的不利之下,他还仍是支持了下去,但也无异于是涸辙之鲋强弩之末了,他已失去了以往的神采奕奕及潇洒自如,而显得十分疲惫不堪,还在苦力拼斗支撑,他是不愿也不想自己就这么死在这些小人手里,可无谓的挣扎只会使他原本无力的孱弱身躯更接近油尽灯枯。
------他现在真的需要援兵。
而又有人不希望他灵儿援兵来到------那就是他的死对头八派掌门人。
现在正趁足了他们的心意,他们就是有心把灵儿给活活累死,因为他们也实在拿不下灵儿,尽管八派掌门频频的向灵儿发动猛烈的进攻,八柄长剑如漫天落雨似的接连不断的不停地向灵儿身上落下,又似一张剑网紧逼灵儿将往死路,可如此之下,这些个虽为名门正派实是行小人之事两面三刀的心狠毒辣之徒,就是未能成功如愿------他们心急如焚,他们很担心灵儿的后援赶来。
八派掌门虽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灵儿却依然丝毫面不改色,不惧不畏,仗着精深又无力的绝妙剑法与之缠斗,拼力抗拒,终于立于不败死之地,至少现在的此刻,灵儿仍未败被杀。
可这只是一时半刻的拖延,并非长久之策,灵儿已经快不行了,若再无救援之兵,肯定必死无疑,非遭毒害不可。
现在的灵儿可以说是处处落于下风,一是体力不如人,即便他没有因压制体内的毒发而消耗殆尽自身的内力,他也没有人家八个人总和起来的体力旺盛充裕;二是人单势孤,他一个人,即便再有本事能耐,可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再猛还难架一群狼,更何况灵儿也未必是“再有”本事能耐,也并非是“好汉猛虎”,若正常交战还未必能轻易取胜,何谈现在?三是地形不熟,虽然这与此战关系不是很大,但毕竟也是劣势,退一万步来说,灵儿不敌想逃了,地形不熟,也是处于被动;还有一点,必须特别说明,灵儿平时用惯宝剑宝家伙,与人交手,首先兵刃上就不吃亏,而如今对敌却是不同,他所使的剑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一般的常用剑。
原来,灵儿在离开凤儿等众人时,因之前毒发,心有顾虑欲去便没在意拿的是否是自己的兵刃,只是随手提了一柄剑权且当作拐杖拄地支撑弱体而自去,而所拿之剑没想到却是东野鸳鸯丢下的那柄剑,说普通也胜过一般,说宝剑却根本就不是的一般平常用剑。
灵儿以此剑与八派掌门交手,实比往常之战公平多了,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无有占半分便宜相反还吃了人少之大亏。而此番之战,若是以往常,灵儿体力充沛,宝剑在手,定当可以所向披靡,锐不可当,然而今非昔比,却大大不同,又另当别论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八派掌门就是那么笨的要命,蠢得要死,灵儿就是如此,他们早应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解决掉,可打了这么有一会儿,还是仍不见结果。
------真是急死人了。
八派掌门急得要命,冒汗。
反过来说灵儿,他若真那么因为自己身处种种劣势就不堪一击,让他们三下五除二的一出手就轻而易举的给打败,那他也就不叫什么白衣小剑神了,就连小鸡死前还要蹬几下腿呢?更何况人乎?灵儿他现在那怕就是回光返照做困兽之斗,也要纠缠到底。
八派掌门急的加劲儿,再加劲儿,八柄长剑如洪水猛浪,又如抢林弹雨,又对灵儿发起一连串的丝毫不客气的狠命攻击,铺天盖地而来,剑影如山照遍了灵儿的全身。
灵儿还是真行,三番五次又躲过攻来的险招,死里逃生,但却也与死亡擦肩而过,再打下去就真的不行了。
看来是,天要亡之,地要亡之。
时也------运也------命也------
灵儿被逼的步步后退,八派掌门招招进攻,灵儿剑法虽然精妙,却轻无力道,八派掌门出剑又紧又猛,歹毒狠辣,阴险致命。
斗到这会儿,八派掌门的八柄长剑又齐齐兜头盖顶,以上示下泰山压顶般的砍来,直要把灵儿砍碎似的。
灵儿退无可退,情急之下,把剑抡开,来了个举火烧天,以下顶上,向上往外格挡八派掌门那排山倒海足以摧枯拉朽的一击。
只听------
“当”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之声。
之后------
灵儿命真大,他没有死,他用尽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开的一剑,总算使之免遭了破顶之灾碎身之厄,但身子却被震得连退十来步,方才踉跄站得住脚,还兀自摇摇欲倒,同时还大口大口的吐血不止,这一下可是伤得不轻,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头昏眼花想要往前栽向后躺,但他又不能倒下,这会儿一阵与众不同的别样感觉,让他又觉得冷,寒气袭骨,使他为之略为清醒,而在他后面的下方那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被这里的人称之为“地狱口”,灵儿他也有感觉,也猜想至此了,所以他身子尽量前倾,还好有剑支撑着没倒下。
血还在不断往下流------他吐血不止。
本来以此一击得手,八派掌门认为必可将之毙命,却没想到灵儿仍没倒下死去,因此,不容稍停,一击方止,就又再次展动身形如闪电般而至,拳掌脚齐发而出,一霎那间,全部击到了灵儿身上。
灵儿是再无还手躲闪之力了,只有挨打,八派掌门的一阵连环出击,他也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打的飞上高空的远方,落下去的将是“地狱口”下面那看不见的万丈深渊底儿。
“灵儿------”
凤儿正好寻来赶到,乍得亲眼目睹此情此景,这一声尖锐无比撕心裂肺与其往日那声若黄莺婉转动人美妙动听脆声悦耳宛如珠滚玉盘和银铃般的声音截然不同,虽然出自一人之口,可此声却反而显得凄厉悲惨,真如枉死城的冤鬼在叫惨,如魔在嚎叫,似魔发狂,叫出的声音让人听之入耳都说不出的又凄凉又悲惨又瘆人。
八派掌门把灵儿打飞出去的同时,原本如释重负一身轻松,却乍闻此声叫喊,吓得心中一紧汗毛直竖,俱觉不寒而栗,心神不宁,差一点真魂出窍晕过去,但也只是那么一会儿的魂不附体,随后便知道是有人到来,更非魔鬼,都很迅速的转身横剑,以备作战,却看见只有凤儿一个人,又心下稍宽。
凤儿亲见灵儿遭害,一声叫喊的同时,眼见这些转身过来的仇人,真如疯魔一般,娇叱着,纵起身形,似兔起鹘落风驰电掣,晃动着手中的三棱宝剑,招演“天外飞仙”,好似远方的天空飘来一个飞着的漂亮仙女,如魔一般的冲杀而至。
正是:恼恨情郎尔等害,仇上心头魔性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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