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
阮母一个失神,就撞翻了一盆青虾。
没处理的虾是活的,在地上跳来跳去,瓷砖地面打滑,人狠狠的,就往地上一摔。
宴月亮故意退后,没搀扶。
等了几分钟,看着有鲜血从阮母后脑勺流出来。
她才慌张的往外跑,大叫,“快打120,大姨摔倒了,撞到了脑袋,必须马上送医院。”
待阮柠提着不少蔬菜和肉,赶到中心医院主院时,母亲的床,推回了普通病房。
“夫妻还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呢,你好好跟你妈聊一聊,她思维有问题,你让一下。”
Selina从她身边经过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病房内。
头上绷着医用纱布的阮母,抓到什么,就怒火中烧的砸向阮柠,“滚,你个不知检点的死孩子,妈妈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跟你爸就是一个死德行!”
一水杯,在阮柠脚边砸碎。
玻璃渣飞溅起来,刮花了手背上的嫩肉,流了一点血。
宴月亮笑盈盈出来,很抱歉的样子,“表姐,怎么办,大姨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哦,还有啊,几位舅舅千里迢迢来京港,就因为你,人没见到,元旦也没得过了。”
朴女士走的时候,心情也很差!
“让开,那是我妈。”
她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黏糊糊的血液,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但疼痛,足以克制此时此刻就掐死宴月亮的无名怒火!
倒是小姑娘一点眼力见没有,冷哼,“是吗?可怎么办?我妈妈被表姐你害死了,我要是说,我也想让表姐亲自感受一下失去亲妈的滋味呢?”
“宴月亮,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啊!”阮柠还什么都没做,有人就躲躲闪闪,抱头鼠窜的尖叫起来,“大姨,呜呜呜,表姐她要杀了我,我知道我自己说漏了嘴,我该死,我真的该!”
阮柠进了病房。
只见母亲用最冰冷的眼神,护着宴月亮,瞪着亲女儿,“阮柠,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给我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除非,你跟魏女婿复婚,安守本分。”
“妈,你真的了解魏讯吗?还有在芬兰那几年,你又知道多少?”
其实宴月亮这一刀,真算是利用亲妈,往她心窝子上一戳,鲜血淋淋,疼死了。
阮母有年少阴影,对于一些稍微复杂一些的男女关系,就会带上极大的恶意去揣测。
她挥手,逐客,“滚!一个女人结婚嫁人,就要相夫教子,可你呢?离了婚,就回来找你城渊哥,那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啊,你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最后,阮柠在母亲的谩骂羞辱下,离开。
盯着电梯不断下行的红色数字,她忽然魔障了一样,拿出手机,就想打给城宴哥。
好冷。
感觉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对她一个人屏蔽,阻拦。
她靠着电梯轿厢壁,转过身,一下一下,用额头撞击着玻璃镜面。
疼吧,再疼一点。
嘟嘟嘟——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南岛静香的声音,“厉城宴不在,你哪位?”
原来,城宴哥已经把她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
不然,若是还有备注,南岛静香是不会不知道她是谁的。
“喂?说话啊,什么人?骚扰电话吗?”
啪!一声,通讯中断。
阮柠觉得心口闷到快要爆炸。
她疯了一样,狂摁着最近楼层的数字键,低吼,“开门啊!开门,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是体检病房的楼层。
冲出逼亾电梯的一瞬,几乎快要窒息的窘迫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人踉跄着,去了楼梯间,蹲着,手指僵硬颤抖,在包里乱七八糟的翻找着烟盒。
吸一口,吐一口白气。
尼古丁有镇定的作用,能让濒临崩溃的人,在悬崖边上,慢慢深呼吸。
防火门外,开了一条缝。
一装扮奢华的女人,戴着N95口罩,看不清面容,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冷嗤,“厉城渊,你来做什么?我警告你,我跟那老东西可还没离婚呢,你一个小三的野种,还想登堂入室不成?”
“我来看看他。”
从阮柠那个角度看过去。
这男
人,是第一次,居然那般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卑微和隐忍。
他攥着拳,青筋暴凸,彰显着他此刻快要爆炸的负面情绪。
女人依旧咄咄逼人,“你看他?你以什么身份来看他?我儿子才是正经八百的法定继承人,厉城渊,哈!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下跪,磕头。”
“什么?”
紧攥的拳头,松了松。
是耻辱后的,无可奈何
“怎么?一克死自己亲妈的野种,我让你跪下来,给我磕头,那都是仁慈的,不然,马上给我滚!一个垃圾,我瞧着都觉得恶心。”
蓦的,阮柠都来不及为自己悲伤。
她就目瞪口呆的,眼睁睁瞧着厉城渊单膝下跪,恳求,“夫人,让我见见他。”
“是双膝,听不懂人话吗?”
尖头的高跟鞋,一下子,就踢在了厉城渊笔直的大长腿上。
一定很疼。
阮柠抽着烟,淡淡的瞧着。
“磕头。”
砰!一声。
女人,“继续。”
砰砰砰——
直到头破血流,女人捧腹,放声大笑,“蠢不可及,厉城渊,我原以为你挺有能耐的,毕竟盛源的成功,在京港也算有目共睹,可如今看来,你也不比你母亲聪明到哪里去啊!”
一串狂妄的笑声,远去。
厉城渊站起身,抬起手,俊美无寿的脸上,流满了鲜血,他只是没什么表情的擦一擦,黑沉的瞳孔,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阮柠,还没看够?”
他照着消防柜上的反光镜,用纸巾,擦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很开心?也对,如今的你,我哪天要是被吊起来打,你都要拍手叫好。”
阮柠指间的烟,明明灭灭。
她从楼梯间里走出来,身子半靠着防火门,问,“你亲生父亲?”
“怎么?你很好奇?”
他猛得转身,伟岸的身躯,毫无预兆的倾轧而下。
好闻的薄荷香,混着刺鼻的血腥味。
黏腻的手指,蛇似的,慢慢临摹着她好看秀丽的眉眼。
男人恶趣味的,冲她耳朵里吹起,“比起我哥,我们才更像,嗯?众叛亲离,孤身一人,这天与地之间,阮柠,你除了我,还能找到第二个人吗?”
“厉城渊,我有我儿子!”
“那是我们的儿子!”他钳住她下巴,作势就要强吻。
阮柠一嘴巴子,刚要打。
电梯里,出来一戴着夸张墨镜,头上围着LV丝巾的怪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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