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储藏间的门外,封行朗阴沉着一张俊脸,满染着能刮下来的冰霜。
他厉目睨着叶时年,戾气骇人,“叶时年,或许我现在还舍不得弄死她蓝悠悠,但现在要弄死你,我却很舍得!”
知道封行朗不会真对他这个多年的助手下毒手,但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就说不定了。
“别啊朗哥……蓝悠悠那白骨精的手段刚刚您也见识过了!她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我实在是招架不住啊。您刚刚不也被她耍过一回了嘛……她如愿以偿的让你抱了她,可你还不是没能从她嘴巴里问出什么来么?”
其实叶时年只是想表达:蓝悠悠真的很难对付。却没想同时也拉低封行朗一起陪榜。
封行朗能不怒意横生吗?
“连一个女人你都对付不了,我看你还是滚回地下拳击场当你的人肉沙包吧!”
叶时年是个拳击好手。几年前,封行朗跟白默一起去给严邦的职业散打争霸赛撑场子的时候,遇上了跟严邦做最后的叶时年。当时的叶时年还年青,虽说技巧尚可,但种种因数的叠加,最后还是败给了严邦。
后来,封行朗就收留了叶时年。
“朗哥,蓝悠悠再怎么的十恶不赦,可她对你却是一片真心!”叶时年还是顶风作案的替蓝悠悠说了一句公道话。
“真心?你哪只眼看到她是真心了?”封行朗冷嗤一声。
“两只眼都看到了!”叶时年又应上一句。
“当初她是怎么勾上我哥的,你不会不清楚!像她这种女人,就是一头披着美丽人皮的蛇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哥就是很好的例子!”封行朗满眸的怒意。
“朗哥,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她的。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叶时年点点头。
无论封行朗再怎么倾吐女人的恶劣行径,叶时年总感觉:这个蓝悠悠对封行朗是真心的!
有些东西,或许你眼见未必为实,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或许它跟事实有出入,甚至于大相径庭,可心灵感受到的,却是最真切的一面。也许它并不是眼见到的事实!
封行朗离开了。叶时年再次进去了地下储藏室。
他看到了蓝悠悠像只破布娃娃一样的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像只失去生息的木偶。
“你是真心喜欢封行朗的,对吧?”叶时年突兀的问出了这么一句来。
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蓝悠悠怔了一下,微微动弹着她看似孱弱的身体,突然,她就笑了。笑得很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带着喘息,好像听到了普天之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就像一把匕首,游割在皮和肉之间发出的声音。
“叶时年,你真的又傻又愚蠢!那些话,都是我骗封行朗的……哈哈哈哈……你竟然还相信了?”
蓝悠悠持续的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难怪你只是封行朗的小弟……就你这智商,我看你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
叶时年静静的看着自说自笑中的蓝悠悠。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怜。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味的对封行朗隐瞒,并不是为了保全她的幕后主使人物,而是为了保全他封行朗。
那个人物,一定是个利害的角色!利害到封行朗根本就无法撼动他!
所以,女人才会一味的隐瞒。不惜让封行朗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狠手。她却一直默默的忍着。
蓝悠悠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人。
或许,还只是个小女孩儿。
“蓝悠悠,你去冲个澡吧。”叶时年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一定爱干净。
蓝悠悠娇娇的笑,“你是想趁封行朗不在……让你陪你一起洗个鸳央浴吧?”
“……”这女人的嘴,实在是太犀利了。叶时年原本只是一颗爱心,竟然被她说得蠢蠢浴动了起来。也就不奇怪当初封家大少爷封立昕会中了她的美人计。
但随后,叶时年便冷静了下来:“我不敢!也不会!这澡,你爱洗不洗!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逃跑!”
这个女人,比带刺的玫瑰还扎手!
出了集团的地下储藏间,已经了凌晨四点左右。
回封家已经是犯不着了。封行朗便径直乘上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集团,名声显赫的上市风险投资机构。还经营着一系列跟金融有关的项目。
其风险基金的来源具有多样性,有的是借贷资金,有的是权益资金发行商业票据、在资本市场上发行股票、债券也从银行借款,但比重很小公司投资范围很广,投资的资金数量远高于平均水平。
因为封立昕的案子,已经搁置了很多利润客观的风投项目。
凌晨四点,夜幕依旧黑沉沉的。但却格外的静谧。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封行朗俊眉深蹙。
片刻,微微的提息,封行朗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眸,坐直身体,开始过目那些秘书汇总出来的,一些极有价值和投资意义的项目。
习惯性的伸手去捞咖啡杯,却发现四周的一切静谧得让人窒息。这才意识到时间还好,唐秘书还没上班。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想起的不是体贴入微的唐秘书,亦不是比老妈还关爱自己的安婶,却是那个倔强着不肯对自己示好,却又为了维护他而泪眼婆娑的小女人。
封行朗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微微的,似有似无。
孤寂感袭来,这一刻的封行朗,似乎又想起逗耍那个犟犟的,却又柔情似水的女人。
林雪落,挺美好的名字!看似无害恬美、贤良淑德,却偶尔也会朝你露出尖尖的利齿。尤其是那软糯得能滴得出水来的身体,因为年青而饱满丰实,有源源不断的活力可以供他汲取。
想着想着,就有些歪了。那种事儿,果然容易上瘾!
“阿嚏……”
清晨起床的雪落,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自己这是着凉了吗?还是有人在偷偷摸摸说自己的坏话。
都不是!或许只是有人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雪落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跟一群同龄人在一起,似乎更能彰显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雪落原本就是个对美好生活充满爱热的女孩儿。准确的说,应该是女人了!
娇小的身子包裹在大大的绒毯里,雪落又一次的思绪游离。
游离到那天,也是一个早晨,自己像个疯子一样的求那个男人要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自己想做他的女人。
天呢,这脸又没地方搁了!都快被羞死了!
雪落用绒毯捂住了自己的脸,掩耳盗铃般的对自己说:你用不着害羞,都是那碗粥作的祟!跟你林雪落无关!
几分钟后,雪落才从无地自容的状态缓过神儿来。既然已经发生了,自己就别再庸人自扰了。
唯一让雪落欣慰的是:那个男人要得好温柔!
这到是挺出乎雪落意外的!
她以为男人会像对待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狠狠的唾弃她,羞辱她但他却没有!
那一瞬间,似乎有了那么一种错觉:自己是被深爱的!
天呢,自己这一早上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真够犯春的!
雪落连忙爬起身来,快速的冲进洗手间去打理自己。
今天是回学校报道的日子,自己必须以一个饱满的姿态来迎接新的一天。
真是够天时地利人和的。封行朗竟然不在封家。听莫管家说,二少爷凌晨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不回来更好,免得自己一看到他就紧张到不行。
“太太,这是您的学费。一会儿我让小钱送你去学校交上。”
莫管家给雪落准备了两个信封,“这里是您的零用钱。现金不多,您先用着。还有一张信用卡,您一并带在身上。钱不够用时,自己取些。”
“谢谢莫管家。谢谢您。”这是雪落第一次在向别人张口要钱用时,还能受到别人格外的尊重。她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雪落总觉得,自己够资格让莫管家这么尊重自己。无功不受禄,自己虽然是封立昕的妻子,却连他最起码的饮食起居都没照顾好。雪落在接受莫管家这些钱财的时候,难免会心生愧意。
“太太,您可是封家的女主人。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见太太对自己千恩万谢的,莫管家反到不自在起来。
莫管家一直看好雪落,认为雪落就是二少爷冥冥之中应该娶回家的妻子。
在去学校的路上,雪落打开了另外一个信封。足足五千块的生活费呢。莫管家也真够大方的。应该说封家足够的财大气粗。
看到这些钱,雪落首先联想到的,就是袁朵朵的学费。
于是,她连忙给袁朵朵打去了电话。
却没想见面时,袁朵朵反将两千块钱塞进了雪落的手中,“给!这是你上回在夜莊给我伴舞时的劳动所得!”
“别啊朵朵!我这里还有五千块的余钱,正寻思着帮你一起把学费交了呢!”雪落着急道。
看到雪落手里拿着的两个厚厚的信封,袁朵朵贼嘻嘻的神秘一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从了封行朗?被他.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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