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宗多活跃于苗疆一带,本质上乃是道家的一个分支,此宗在江湖之中名声不好,世人都觉得,常与尸首打交道,乃是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情。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先前慕容龙城令天下武人齐聚于华山,赶尸宗也曾亲身到场,当时各方乱战,赶尸宗的宗主青魃道人看中了朱雀卫异于常人之体,本想要擒住朱雀卫将其炼尸,但结果却被朱雀卫轻而易举的击破了其黑衣铁尸,进而导致青魃道人惊慌而逃。
华山处折损了炼尸之后,青魃道人便开始与弟子四处寻找新的尸首进行炼尸,因听说了南唐李昇兴建的佛寺天湖院葬了一位隋时的禅宗高僧红鱼禅师乃是肉身成佛,供奉于天湖院中,于是便动身前往天湖院,准备将红鱼禅师的肉身坐佛偷出来炼尸。
结果正准备偷尸之际,被天湖院的住持撞了个正着,青魃道人竟敢盗取红鱼禅师的法身,天湖院的住持自然不会放任,便与天湖院的众僧将青魃道人以及其几个年少无知的弟子给抓了起来。
正巧的是,包方圆正在邀请天湖院加入五岳盟,得知青魃道人的宗门后,觉得十分有趣,便与天湖院的住持说情,将青魃道人一门给放了,只让他们保证再也不能惦记红鱼禅师的法身。
青魃道人先前只是猎奇于朱雀卫的身体,而并非是真要与慕容龙城结仇,知道包方圆的身份后,知道惹不起对方,对方又帮他解围,于是便和包方圆做了朋友。
如是,才有了今日之果。
青魃道人穿着一身皂黄色道袍,跟随着青云庄邓虎德、邓虎烈一同来到参合庄。
邓虎德乃是青云庄的长子,也是下一任青云庄庄主的人选,至于邓虎烈,则是邓虎德的弟弟,原本,邓虎德是想要将庄主之位谦让给邓虎烈,由其成为下一任青云庄庄主。
本来,这是一段兄弟相让的佳话,但可惜……
邓虎烈之前同包方圆、公冶渊、以及风九夭同去绛州辅助慕容龙城捉拿疯僧。
那日荒村之中,疯僧突然杀出,伤了包方圆、公冶渊以及邓虎烈,其中邓虎烈受伤最为严重,乃是被疯僧当面一记金刚狮子吼生生贯入双耳。
虽为风九夭以点穴之法封住了其穴道,得以保全性命,但他苏醒之后,不但聋了,同时还陷入了呆傻之中,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令青云庄上下都难以接受。
邓虎德看到自己的亲弟弟邓虎烈变成这样,心中早已经恨急了疯僧,同时,也万分自责,因为当时前往绛州的本该是他,结果,他想让邓虎烈去历练历练,这才叫邓虎烈前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此次,邓虎德也从青魃道人的口中得知了鬼药山的聂药师有一手摄魂之能,便也想知道能否由聂药师治愈邓虎烈,所以此次他主动从包方圆那里取得了接待青魃道人之则,就是希望能够青魃道人能够在聂药师面前美言几句。
当然,除此之外,邓虎德也想顺带找疯僧报仇。
……
包方圆正与风六郎说话,便见邓虎德、邓虎烈以及青魃道人,顿时道:“六爷,你所说的这些,包某定然会考虑,但此事不急于一时,今日有今日要忙的事情,烦劳六爷去通知公子一声,人已经都到了。”
风六郎心中暗骂包方圆明明是因为没见到好处,这才推脱此事,但脸上还是赔笑道:“还请包庄主切莫好好考虑,等此间事毕后,我们再详谈,我这便去通知公子。”
包方圆道:“行,六爷慢走。”
说罢,他便看向了青魃道人,抱拳道:“青魃兄,几日未见,您越发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了。”
青魃道人将手中拂尘一摆,微微一笑道:“无量寿佛,包庄主过奖了,包庄主才是英俊了许多,越发欢喜了。”
包方圆哈哈一笑,道:“青魃兄就是这样喜欢实话实说,正对包某胃口,此刻聂药师已经在房中等候,青魃兄请吧。”
青魃道人这才道:“好,我还未曾与聂药师谋面,正好见一见他。”
这青魃道人说着,将拂尘搭在胳膊上,一手捋了捋山羊胡子,便在包方圆的引领之下进了屋子当中。
风九夭坐在一旁许久,见到青魃道人来了,便站了起来。
聂药师与其随身跟着的弟子也起身相迎。
青魃道人看着聂药师,道:“这位便是鬼药山的聂药师了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聂药师略微拱手,道:“见过青魃兄,您的大名聂某也听闻过。”
青魃道人笑了笑,山羊胡上的手放了下来,道:“聂药师客气了,此次的事情,还需你我珠联璧合,才能够做到,就烦劳聂药师了。”
聂药师道:“此次乃是慕容公子命人邀请,慕容公子付出了聂某需要的,聂某自当尽力而为,还要多谢青魃兄举荐。”
“哪里哪里……”青魃道人更加和颜悦色了起来,完全不似他面容颜色那般阴沉:“对了,这慕容公子身边,恰巧便有一位朋友,是因受伤而出了些问题,但不知聂药师能否帮忙瞧瞧?”
聂药师道:“自然可以。”
说着,他已经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在了邓虎烈的身上。
此刻邓虎烈正用手指玩弄着邓虎德的胡子。
邓虎德一脸的紧张,看着聂药师咽了口口水。
风九夭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了些许恍然,邓虎烈出事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
聂药师挪步到了邓虎烈的身侧,抬手便要抓邓虎烈的手腕。
但,邓虎烈似乎意识到了此事,惊恐的缩到了邓虎德的身后,恐惧的看着聂药师。
邓虎德道:“聂药师,实在抱歉,我这胞弟因为受伤,所以……诶。”
说着,他将邓虎烈的手扯过来,递给了聂药师。
聂药师将手放在邓虎烈的手腕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邓虎德更加紧张。
片刻过后,聂药师张开了双眼,道:“这位兄弟受伤十分严重,体内经脉已经断了七七八八,想来,颅内髓海也已经受到重创,能够活下来,已实属不易……”
邓虎德紧张道:“那么,聂药师能否救治我这胞弟?”
风九夭顿时也好奇了起来,邓虎烈的伤势她十分清楚,乃是金刚狮子吼的大力灌入双耳后,在邓虎烈的脑内形成冲击,这才导致了邓虎烈疯傻。
聂药师摇头一叹,道:“这摄魂术对于这等髓海重创,并无什么作用,我鬼药山师祖,曾遇见过这种情形,也救治成功过,但那个被救治之人,不过十岁孩童,师祖前前后后,带他在身边十几年,才算叫他变得正常,但也并非是使用摄魂术的本领,而是医家调养之法。”
“也就是说,能救!?”邓虎德顿时激动了起来。
聂药师道:“不太能救。”
邓虎德愕然,道:“为何?”
聂药师道:“阁下之弟看样子,早已成人,今年也已经二十余岁,其肉身、髓海、经脉都已经成型。祖师当年救治那孩童不过十岁,虽疯傻,髓海受创,但悉心调养,渐渐的恢复了认知,主要并非是祖师医术精湛,有什么高明神通,皆是依靠那孩子自身修复,所以……”
邓虎德连忙道:“聂药师如此说,就说明定然是有机会,聂药师只要能救我这兄弟,聂药师想要什么,我邓虎德拼死也会找来给您,便算是将我这条命给聂药师,邓虎德也绝无二话。”
聂药师摇头,道:“回天乏术,聂某无法做到,对不住。”
邓虎德顿时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魃道人疑惑,道:“那贫道先前在那蜀地村落听闻的奇事,难道是假的?”
聂药师道:“那件事情是真的,但虽都是疯傻,却情形不同,而最终结果也不相同,那些疯傻之人虽遭到了陨星碎片霸道的奇异之力冲撞,但却未曾伤害髓海本身,而像是有一种雾,进入了髓海,蒙蔽了人,聂某能够暂时以风来挥去那雾,却救不了髓海根本。髓海,乃是世间之人最为神秘之处,只要有所损伤,便是华佗、扁鹊齐聚,也难以救治,这一点,也许常人很难了解,髓海可绝不是寻常肢体。”
青魃道人开口道:“那么,关于那疯僧呢?”
聂药师道:“聂某也必须要见过人之后,才能确定,但,按照包庄主给聂某描述,那人能够使用各种武功,又能够甄别武功不同的路数而用以对敌,想来,他并非髓海受到损伤,如此,便令聂某多了一些把握,此人恐怕是先天髓海便罩了一层大雾,聂某不知这雾有多重,但可试图撼动一二。”
风九夭只觉得这聂药师的说法十分奇异,但仔细想想,却也知道这聂药师乃是在比喻,只为了他们能够了解聂药师的意思。
这世上的疯傻,有先天、后天的分别,也有因髓海受损,或者髓海混沌的区别。
按照聂药师的意思,他能够对付髓海混沌之人,但却对付不了髓海受损之人。
“原来如此。”青魃道人点了点头。
邓虎德连忙道:“聂药师,那我这兄弟,他……”
聂药师叹了一声,道:“万分抱歉,聂某束手无策,即便这位兄弟跟在聂某身边,聂某也只是简单为他调养而已,这件事情,以阁下的能力,自然比聂某更能做到,说不定,过一些年,还能有些玄奇的事情发生,但……聂某不愿说谎,阁下的兄弟,想要恢复到原本的状态,怕是不太可能了。”
邓虎德悲痛无比,将邓虎烈护住,长叹了一声。
包方圆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虎烈身体壮着,说不定就慢慢长好了,还有希望。”
正说话间,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门口,风六郎背着一道身影窜入了房中,而后方则紧跟着慕容龙城。
风九夭微微一怔,一眼便看到了风六郎背后所背着的,正是疯僧,只是此刻疯僧乃是昏迷之状,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见过公子!”
包方圆、邓虎德、风九夭连忙开口。
青魃道人也正色了许多,道:“慕容公子。”
聂药师拱手,道:“鬼药山聂乌,见过慕容公子。”
慕容龙城微微一笑,道:“见过聂药师,青魃兄。龙城令二位千里来到参合庄,实在烦劳二位了,这里,向二位赔不是了。”
“哪里哪里。”青魃道人连忙道:“慕容公子这就见外了。”
慕容龙城道:“因明日龙城还有事情,要离开姑苏,所以便也就不继续客套,而是开门见山了。”
说着,他指向了风六郎背上的疯僧,道:“此人,便是那位疯僧了,但不知道二位可否查看,又可否印证一下青魃兄之法,是否真能实践。”
聂药师顿时看向疯僧,道:“请将此人平放,我这就来看看他的状况。”
慕容龙城对风六郎略一点头,风六郎这才将疯僧放了下来,搁在地上。
聂药师当即蹲下身,捡起了疯僧的手腕,缓缓地将手指搭在了脉搏之上,同时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起来。
很快,聂药师便张开双眼,开口道:“此人之身体强悍,乃聂某平生仅见,其经脉通常无比,正如江流奔腾,而他的内力,又浩瀚无边,简直难以想象,更令人感到奇异的是,其丹田之内,竟并无内力存留,奇哉!奇哉!”
慕容龙城道:“聂药师果真是神医,一下便发现了这疯僧的厉害。”
众人皆是感到吃惊,正常武人的内力,便都是存留在丹田之中,各家的内功秘典,基本所有的第一重都是如此,而疯僧的情况却如此迥异。
知晓《易筋经》事情的众人,更加感到了《易筋经》的玄妙,他们先前并不知道这些,但看来,慕容龙城早就知晓。
聂药师放下了疯僧的手腕,迅速靠近了疯僧的头颅位置,抬起手来,托起了疯僧的头颅,另一只手则开始查验起了疯僧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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