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裹挟着利风涌往无边的天际,一道道闪电飞舞银蛇,照亮滂沱的瞬间,然后“刺嚓嚓”震耳的雷声轰响整个耳蜗。豆大的雨点打落在天坛殿前水济济一片**,秃裸的树枝相拥相撞,发出“克拉克拉”宝石般声响。
麦高,一个人坐在软软活活的虎皮大椅上,搂抱双肩感受到山雨的凉意,孤独零丁,不禁怅然若失,在现实世界里,自己名不见经传的小屌丝,到♀星世界打拼出一番小天地,还能够挣点银子补偿家用,但这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住内心所经历的巨大能耗,皮肉磨砺和煎熬,经常在生死线上发出灵魂的呐喊,那种刀割玻璃般刻骨的苦痛实不足外人道哉!要不教练们找体育苗子,杂技苗子,都喜欢到穷山沟里找,不是喜欢,正常人若能吃得了那份苦受得了那份罪就不是正常人了。
两个世界都亦然。
风声叫更紧了,轰轰隆隆仿佛要把天盖揭开!“咣当”大门打开,大雨鼓足劲头潲进门槛,瓢泼一样,不是风是人,传令兵!
赶脚都末世了,还有俗事要报告要做麻?“报,武义非要见大王!”
唔?武义的谁了?
oh!石屋里投降的领头大胡子。
非要现在么?麦高失神地看着屋檐下连成的水帘。
他说有急事,非要见大王,现在!
麦高弄得没脾气,那好吧,传他进来。
须臾,武义赤脚大仙一样跑进大殿,浑身?水,湿衣不蔽体,裹不住团团肌肉,雨水把大胡子纠结到左歪边,手一拱,说:“谢大王救命之恩!”
麦高嗯一声,淡淡地说:“你们命不该绝。”
“古语道大恩不言谢,”武义说起正事,“我倒要还谢大王两桩,其一桩,请大王同我一起去劫粮草,即刻出发!”
麦高急性,插断问:“劫谁的粮草?”
“大王的,喔,不是你的,是以前大王的,你们来前不久,接济大王的粮草车,喔,前大王,刚出寨赶东去。原先我没说,因了怕赶不上趟,适才这一下雨,估计粮草车一准困在大雨中没跑,所以,现在,你跟我,两个人,去劫粮草车,一劫一个准!”
麦高指指你我他,没他,不确定的口吻,“你,我,两个人?”
“没事,其实我一人足矣,拉大王去是师出有名,也好有个见证,”武义闪吧闪吧黑亮的眼睛,转疑道:“大王不会认为我会害你吧?”
“哦不会!”武义自己接自己紧答上。
挺自信,也是,麦高相信武义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害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立功心切,让麦高见功。
麦高只剩一个问题,“你觉着咱们两个无论打多少人都没任何问题?”
“不用打,押粮草的头领是我拜把兄弟。”
麦高何许人也,不怕天不怕地,只怕天不塌地不陷的主,再行犹豫就显得襟怀不坦白,不仗义了,拍一把案头“蓬”地站起一声“走!”
交待传令兵说,我和武义去劫粮草,大家伙不用着急找我,都等好消息吧!
两人冲出大殿门,狂风“呼”地一头刮,正顶雨泼盆浇灌,两人急运内力,上紧施功发条,提速前进。艾玛,普通人还真动弹不得在这种龟天气里。
还没到寨门麦高远远嚷嚷上了,“开门,开寨门,快开门!”
寨门楼上哨兵裹巴在门楼窗口里正纳闷,世上还真有不怕白毛雨的人呐,大雨天的不好好呆屋里歇,陪老婆好好睡觉,出来梦游哇,没事找雷劈哇!
“不开!大王有令,谁都不准开门!胆敢闯关者,弓弩伺候!”
“mt!”麦高暗暗啐一声,萌萌哒哒雨幕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说,于是高喊道:“开门,我就是大王!”
哨兵斜出一只眼瞄住萌萌哒的两个绰绰人影,不忿地回应,“你大王?我还大王他爹呐!”
艹!搁现实中国,警察就得请他喝茶,搁现实英国,警察就得请他喝酒,反正都要喝一壶的。
搁网游里,麦高没别法,只好请他出来,“我真大王,麦高,快出来开门,我有急事!”
哨兵也怕误事,出到寨墙边往下看,只看见两朵雨花,“大王,你给个证明成不?”
麦高摸出破矿镐,高高举起,还旋拧着晃。
想那丐帮帮主的证明,打狗棒,还是玉的,世上唯一,不可复制,自己这破矿镐,满世界成把抓,头尖里还豁个口,唉,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确凿无疑问!哨兵连滚带爬下楼梯打开寨门,“恭送大王!”
云愈发厚实,厚厚地都压到山腰了,雨水浪潮般迎面冲击两人,两人貌像大海里两叶无帆无舵的平底船。
风狂雨暴,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功力。山里的路,有高梁,有低洼,有缓转陡急。高处风直刮,定力不够的人,直接吹飞,让人死前过一把鸟瘾。低洼里洪水没顶,路人相望不如相忘于江湖。麦高把“重骨”顶满格,运用夏天里习练的全套冰泳功夫,“鱼头往先,”“鱼尾追踪,”“贴鱼顺抹,”嘿!别说,活像水雨里的一条鱼!
咳,咳,大王等等,咳咳,等等大王!
武义纳了闷了,麦高年纪不大,等级不应该超自己呀?内功如此惊人,高岗行走如风随行,雨中行如鱼得水,你确定不是属鸭子的么?
两人一路急行一路寻索,粮草车捏?
粮草车?粮草车早早趴窝了,别说道路泥泞不堪,车轮难行,单人都走不动。丘八们把车全归持到靠路边崖窝里,缩脖团肩,挨受凄风苦雨的悲凉时光。
“陕油子,陕油子!”武义离老远大喊声,边喊边往头里跑。
麦高警惕地握了握桃木刀把,没往外出拿,然后,不远不近的站定。
“老大?你咋地来哩?恁大雨,一定是逃出来哩,寨子肯定丢哩,兄弟们哩?冇一个跟你老大逃出来?全死冇哩!”
“嘿,嘿嘿,臭小子你咒谁死哩!兄弟们全都活好好的,来,领你拜见咱们的新大王,兄弟们和我的救命恩人!”
武义和陕油子从避雨的石檐下走出来,看见在滂沱大雨中标枪般挺立的麦高。
陕油子躬身施礼曰:“陕油子拜见大王,永远长寿,一统江湖!”然后一抬身大吃一惊,“大王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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