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各种实验数据上看,以及明镜楼周边建设起来的能源传输管道的使用情况,已经可以确认项目可以全球投入使用了是吗?”
“嗯。”某个满脸通红的院士点头。
又有记者举手问道:“请问目前有几个国家要先行投入建设使用呢?”
“十个。”小莲憋出两个字之后,又是一脸不知所措地缩回桌子后面。
“嗯?”那名记者正埋头记录,等了片刻之后没见任何下文,一抬头正好跟她大眼瞪着小眼,两个眼镜妹就这么地互看了好几秒的功夫,最终还是这名记者一头黑线地弱弱问道:“那么……请问是哪十个国家?”
“哦哦。”台上的圆脸大姐此时才又不好意思地念出十个国家的名字,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席洋在投影幕前已经笑得在拍桌子了,这些放在任何一个研究所都能是一方主力的科技大神一到的摄像机前基本都是这副德行。
明镜楼当中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科学家,一半以上都是那种死宅死宅的技术狂人,甚至有一小部分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怪僻,沟通障碍症,自闭症,轻微妄想症等等屡见不鲜,至于像轻微强迫症这一类的更是绝大部分人的通病。
像陈小莲这种正常人一到新闻发布会都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上台的是另外的那些绝世宅男们,估计当场就得脑溢血了,类似的发布会在其它九个国家都有召开,之后才会召开一次面向全球记者的大型发布会,那得在项目正式动工之时了。
席洋没有半点睡意地将这则新闻看完,才从椅子上起身,投影幕上画面再转,开始播放本地新闻,画面上是某领导亲切慰问一家福利院的影像,席洋对这种新闻兴趣欠奉,伸了个懒腰,手刚伸到了投影电视开关之前,蓦地定住。
画面上的一个角落,有个背影,正在俯身对着一堆孩童拉着小提琴。
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道背影,浅蓝毛衣,黑色长发披散身前,窈窕俯立。
魂牵梦萦。
他停在开关之上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目光一直停留在背景那几乎会被观众无视的福利院角落,画面只停留了不到三秒钟,随着新闻人物的走动而迅速转换了方向,但席洋此时的脑海里就只有那个一闪即逝的画面,耳旁不停地萦绕着新闻播音员说出来的一个名字:“市阳光儿童福利院。”
极其普通的一个地名,在席洋心中掀起的波澜却不亚于惊涛骇浪,走了十几个城市,我终于找到你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席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一片黯淡星光,月色如水,他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两人认识的种种过往。
“你看起来不像个天才呀。”
“有你这么吃饭的吗?我今天心情好,明天到食堂给你炖只鸡?食堂阿姨我熟。”
“明镜楼?哦……明天你想吃什么?”
“是吗?下个月就去天山吗……”
“席天才,你真的很迟钝……”
“出了门不要这么迟钝了,今天的鸡汤有点多……一边去,我哪有哭?”
直到下半夜席洋才小小睡了片刻,凌晨六点猛然睁眼,窗外入冬的夜色还是一片的漆黑,他翻身而起,洗漱完毕,从冰箱中捞出一些干粮,径直下到了地下车库,天刚微明,车库守夜的保安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停车场出口亮起的车灯还是吓了他一跳。
一辆白色越野无声无息地开出,扬长而去,用了全新能源驱动的越野车开动时没有太大声响,就像幽灵一样从门前开过,可怜的保安小哥在确定车主身份后还是原地呆立惊悚了好几分钟。
惊讶的不止他一个,遥遥跟在席洋身后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中的几个人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席洋这是要去哪里?”几名军人心中都有同样的问题,脸上却保持着同样的沉默,副驾驶座上,李队长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路况。
席洋这些天一直在玩游戏,活动范围不大,这些军人们也有些清闲,要不是一直保持着军中的作息与集中的情绪,说不定此时连席洋的车尾巴都跟不上了。
“听说程一峦也在玩游戏。”李队放下望远镜,说道:“不过他们那组可折腾,程一峦全世界乱蹿,老田的那个小队被带着环游了全世界,过机场海关可费了不少心思。”
席洋一大清早出发在上次已经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上省府安全局领取文件之时,只是这一次的出发完全在这些军人的意料之外,没听说最近有什么科学活动啊,席洋虽然相比起明镜楼的其他人来讲性格正常许多,但基本也是宅男一枚,前阶段还跑了十几个城市,最近才算是稳定下来。
车道上车辆不多,两车畅通无阻地开了一个小时进入市区,此时正是上下班高峰期,蜿蜒拥堵了许久,席洋的越野车才在一扇陈旧的铁门之前停了下来,后面的军人们一看地标也傻了,市儿童福利院?
大清早的铁门还是紧锁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却是刚好上班,通过偏门进出,几名军人眼睁睁看着席洋像菜市场买菜似得跟看门老太太说着什么,老太太很是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福利院内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军人保镖们才不会走席洋这种温和路线,早就有两名年轻人翻着墙进了院内,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透。
“街角一切正常。”
附近没有高点,临近山下,附近还有一片大的高尔夫球场,倒省得军人们去巡逻制高点,此时,席洋貌似取得了看门老太的一部分信任,老太太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个满脸疑惑的中年大姐。
席洋现在是心急如焚又有求于人,很尴尬地将情况又重新说了一遍,大妈的理解力比起老太太可强多了,一听之下便恍然大悟:“昨天确实有领导来慰问,欢迎队形我们都排练了好多次来着……”
眼看着她似乎有长遍大论的架势,席洋连忙问道:“昨天在那个角落,有一位拉小提琴的女生,蓝色衣服的。”
大妈眨了眨眼,说道:“你说小苏啊?”
席洋一喜,情不自禁道:“对,就是姓苏。”
“又是一个看上我们家小苏的?”大妈眼神奇特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席洋。
席洋挑眉:“又?”
“诺。”她朝门岗里努了努嘴,说道:“昨天送来的,小苏没拿,给扔这了。”
席洋转头一看,里面的桌子上放了好大一捧鲜花,一张心形卡片上写着:“致美丽的苏易依女士,祝……”
席洋突然有种想把这捧花扔水沟里的打算……转头对着神色淡然的大妈说道:“大姐,我是易依的男朋友……”
“你当我傻啊,别说我不知道小苏的地址,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大妈眼睛一瞪。
席洋气苦,真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突然看向旁边的铁门,说道:“大妈,你们这门需要换一换了。”
“什么?”
“其实我今天来一是找易依,二是来给福利院捐款的……”席洋这句话说得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果然,前面的大妈脸上又挂上了一副‘别诓我,别想用金钱来收买我’的表情。
席洋摸出张银行卡,递了出去:“就捐个二十万吧……”
“多少?”大妈跟老太太齐齐愣住。
“密码是六个零。”席洋把卡递给她,这张卡是哪个小项目送的奖金席洋自己也忘了,只是卡上的标签明白标着二十万,多少有点煞风景,大妈接过卡的时候还有点难以置信,侧眼又瞄着席洋。
“这都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孩子……”
“我明白,我明白。”席洋连忙点头。
“但小苏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席洋的表情顿时有点纠结。
“不过她每个周日都会来做义工,你可以到时再过来……”
“今天周几?”席洋的头脑有点乱了。
大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昨天就是星期日。”
也就是还需要六天?席洋现在真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面前的大妈捏着银行卡,仍自不放心的说道:“你们这些富少爷,别以为有两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是对小苏不好,这二十万我宁愿不要了,到时你也别想进门。”
告别了这两个工作人员,席洋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车上,后方,看门的老太还在跟那大妈聊天。
“这么做会不会对小苏不好啊?”
“这都是为了这些孩子们啊,相信小苏也会同意的,这么多人追她,你见过她正眼瞧过谁了?”
“上次那个捐了多少?”
“那个富少?捐了两万……”
军人保镖们收拾完毕,再次遥遥跟着席洋行驶在回返的路上,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谁说这些科学家都不懂世事人情来着?”
一车子都陷入了古怪的情绪当中。
(真.女主即将出现,话说这章好难写,我真没有写言情戏的天赋吗……
这一类的剧情,统统两章之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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