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云歌疾刺。
云歌早有提防。
他在暗处观察了一段时间,房中的东方不败一直是一种宠辱不惊,成竹在胸的姿态,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既然这一战再所难免,索性便惹他动怒,直接开打!
眼见东方不败衣袖微摆,云歌便即刷的一剑,向他咽喉疾刺过去。这一剑刺得快极,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利剑穿喉。
但便在此时,云歌只觉左颊微微一痛,跟着手中长剑向左荡开。
好快!云歌心中大骇。
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在云歌脸上刺了一下,跟着缩回手臂,用针挡开了云歌这一剑。幸亏云歌这一剑是蓄意而为,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不得不救,而东方不败大怒之下攻敌,不免略有心浮气粗,这一针才刺得偏了,没刺中他的人中要穴。
东方不败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拨得云歌的长剑直荡了开去,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云歌原本觉得,东方不败武功虽高,但差不多也就是西毒欧阳锋的水准,一个是《射雕英雄传》中的五绝之一,一个是《笑傲江湖》中的巅峰所在,相差不会太大。可刚刚那简单一针,却让他觉得自己是小看东方不败了。
一根绣花针也能这么厉害,这才是无招胜有招,若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刷刷刷刷”连刺四剑,都是指向对方要害。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赞道:“剑法很高啊。”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云歌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
云歌凝目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四下拨挡,周身竟无半分破绽,当此之时。决不容他出手回刺,当即大喝一声,长剑当头直砍。
东方不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拈住绣花针,向上一举,挡住来剑。长剑便砍不下去。
云歌手臂微感酸麻,但见红影闪处,似有一物向自己
左目戳来。此刻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
动,也向东方不败的左目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经历了与西毒欧阳锋一战,眼下的云歌不仅武功有所精进,更关键的是与敌对战的心态变得不畏惧,任何时候都敢于豁命一搏。
这或许才是最大的成长吧。
云歌这一剑剑刺敌目。已是迹近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但云歌所练武功颇为繁杂,从普普通通的《淑女剑法》到武林至宝《吸星大法》,他都有所涉及。最关键的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试图将自己所学融汇贯通,以期自创出一套武功体系,因此应敌之时十分随意,哪招好用,便用哪招。
左边眉心微微一痛。东方不败已跳了开去,避开了他这一剑。云歌知道自己左眉已为他绣花针所刺中,幸亏他要闪避自己长剑这一刺,绣花针才失了准头。否则一只眼睛已给他刺瞎了,骇异之余,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
东方不败左拨右挡,兀自好整以暇的啧啧连赞:“武功不差!胆实也不小!”
云歌不敢掉以轻心,见东方不败飞身掠来。立刻倒身后退,不料这屋内太过狭窄,这一退已是到了墙角。无奈之下,只得伸手一拔,顿时数十枝玫瑰便腾飞而出,挟着一股劲风向东方不败飞去。
“我的花!”东方不败见艳红艳红的玫瑰迎面而来,竟然出人意料的选择了避开。
云歌抓住机会,欺身向前,一柄长剑藏在漫天花雨之中,如灵蛇一般直袭东方不败。
纷纷花雨,纷纷洒落。身处其中的东方不败当真有如一只穿花蝴蝶,纤腰款摆,脚不沾尘,一招一式尽显妩之姿。
若没有云歌那一柄“映雪”宝剑,此情此景更像是一个梨园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终于,云歌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
任我行和向问天的凌厉攻势,让云歌身上的压力骤减,当即轻吁一口气,长剑疾舞,尽往他身上各处要害
刺去。但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云歌的的剑尖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着数寸。
忽听得向问天“啊”的一声叫,跟着云歌也“嘿”的
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针,所幸没有伤及要害。
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大法”功力
虽深,可是东方不败身法快极,难与相触,更何况他所使兵刃是一根绣花针,无法从针上吸他内力。
又斗片刻,任我行也是“啊”的一声叫,身上也留下了两处针痕,幸好其时向问天攻得正急,东方不败急谋自救,以致一针刺偏了准头,另一针刺得虽准,却只深入数分,未能伤敌。
三人围攻东方不败,未能碰到他一点衣衫,而三人都受了他的针刺。
任盈盈在旁观战,越来越担心:“不知他针上是否喂有毒.药,要是有毒,那可不堪设想!”但见东方不败身子越转越快,一团红影滚来滚去。
任盈盈的两柄弯刀早在被囚之时便被缴了去,此时赤手空拳,只能在旁边暗自着争,心中想到:“我若加入混战,只有阻手阻脚,帮不了忙那可如何是好……可这东方不败武功竟然高到这种地步,连我爹和向叔叔联手,再加上云公子都奈何不了他?”
正在犹豫之际,忽听场中云歌一声暴喝:“盈盈,控制那个姓杨的。”
墙角边,杨莲亭瘫倒在地上,凝神观斗,满脸紧张之色,忽听云歌提到自己,顿时恐惧地看着任盈盈。
任盈盈不假思索,顺手抓起一根花枝,以枝代剑,“嗤”的一声,刺在杨莲亭右肩。杨莲亭猝不及防,大叫一声。
“东方不败,你当真不顾你的情郎死活?”任盈盈手中的花枝刺入杨莲亭的肩部,鲜血染红了枝条,竟比枝上的玫瑰更为艳丽。
场中的东方不败望了望任盈盈,又将目光投向倒在地上惊恐不已的杨莲亭,纤指一场,一枚细细的绣花针直向他的胸口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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