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住在客店之中,店家知道罗凯是大官,知他名气,他嘱咐店家不得说出自己在此,店家自然不敢说,罗凯又命店家请來阮星,阮星倒是很豪爽,他对罗凯仰慕已久,见罗凯叫自己自然的满心欢喜的应允,
罗凯在店中养伤,他知道几个人找了自己两日,无可奈何的离去,他并非铁石心肠,这些人离去时很伤心,罗凯同样也伤心,但是这样对大家都好,比如焦德友,是月下的义兄,跟着自己舍家抛业的,如果自己回去查事情,焦德友还会跟着,现在这样先让他们死心忙各自的事去,
这些事,只是罗凯脑海中的事,不交代清楚就无法知道罗凯为什么找到阮星,现在既然阮星有问,罗凯就有答,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听说,梁山泊旁石碣村人人勇猛,各个武艺高强,一直遗憾沒机会能在此地收一两个高人在身边。文师阁 m.wenshige.com”
“王侍郎,我阮星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您要是看的起我,我愿意追随王侍郎鞍前马后。”
看了看眼前这个中等身材,面相憨厚的青年,罗凯的脸上露着一丝无奈笑意:“阮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您看我,现在无田无业,家破人亡,虽然头上的乌纱还沒摘,可现在遇到这些事,能自保就不错了。”
“王侍郎,您能让我去陈州找人,而且在此地失踪,就肯定酝酿什么,我是一粗人,不懂得什么兵书战策的,我就知道您肯定有您的办法,好,既然您不想说,我也不多问,还是那句话,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您就说话。”罗凯见阮星说的实在,他也不多做解释,招呼小二准备酒宴款待阮星,
罗凯在梁山脚下阮星家所开的客店养伤休息,等待师父张逸的消息,这个不必多说,焦德友等人等人回到汴京匆匆赶往梅耶府,
梅耶府已经失去往日喧哗,府内一片肃穆,月下的丧事已经料理完毕,家里沒有主事的人,众人将元泽请到府中,听闻罗凯可能跌落悬崖,府上又是一片哀嚎之声,
瓦壮悄悄的将罗凯所说嘱咐的告诉了元泽,元泽立刻去郡王府找到仲针,沒过几日,朝廷的封赏便颁布了,和罗凯估计的一样,英宗赵曙见罗凯沒有回來,又听说罗凯跌落悬崖,心中窃喜,不过朝廷总要有所表态,凡此次追随罗凯出征的均有任命或提拔:折克隽,张平,韩德容各自赴任,
元泽心中虽然难过,但听瓦壮的意思,罗凯似乎有心如此,自己这个弟弟一向鬼点子多,元泽想安慰众人,又怕坏了罗凯计划之事,所以干脆不多说,他让众人请出柔儿商议,毕竟柔儿是罗凯的妾室,柔儿哭着说道:“焦大哥,陆总管,要是公子真的不在了,大家就各自分些银两各自散去吧。”
听柔儿这么说焦德友含泪说道:“我妹子不在了,妹夫又遭了横祸,柔儿姑娘,以后你多保重吧,我准备回船坞,出來这么久了,回去看看安顿好了,我就再去打探妹夫的消息。”他回去安顿船坞之事也在常理之中,焦德友去意已定,众人也无法挽留,
众人与焦德友伤心而别,府中只剩下陆慎言夫妇,蔡京,武龄,柔儿止住啜泣:“陆总管,陆婶,府上一直有劳二位打理,现在我也沒了主意,凡事请陆总管拿个主意。”
陆慎言一直看着这些人各自离去,树倒猢狲散,这也是无奈的事,除了劾里钵就数陆慎言和罗凯相处时间长“柔儿姑娘,你放心,现在府上不还有些锦绣楼的生意吗,虽然生意沒有公子在时候红火,但维持生计还是沒问題的,我们夫妇商量好了,反正我们别处也沒什么亲人,况且我总觉得,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回來的,我们留在府上。”
蔡京也说道:“茶场的生意不还在吗,姑娘放心,公子待我们那么好,与其离开府上,不如我们还先撑着这些生意,起码能留着府宅和姑娘安身之处,万一有一天不行了,咱们再另作打算,再说,少公子丢了,我们这些人都有责任,现在大家也再想办法,万一哪天能找到,我们对公子也有交代了。”蔡京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
武龄和瓦壮与罗凯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罗凯向來都是有自己一分就有兄弟一分,见陆慎言和蔡京这么说武龄说道:“柔儿姑娘别难过,我想折大哥他们如果不是朝廷有任命,肯定也都会留下來的,蔡京管事不也说了吗?我去延州找师父去,那边也有府上茶场生意,需要照料,
柔儿听着大伙的劝慰,她心里即感动有难过,众人之中瓦壮不语,他知道:罗凯一定会回來,
京城梅耶府渐渐安静了下來,众人各自忙着打理手上的事,罗凯在梁山脚下等了几日,他接到师父张逸的书信,得知对于府宅失火之事,似乎并沒有什么阴谋说,也沒人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这事可就蹊跷了,
疼爱自己的义父包拯辞世了,尽管罗凯知道这是无可回避的自然规律,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他心里更无法接受月下也死了这个事实,月下的善解人意,柔情似水总是像一股暖流,每当罗凯想起月下的时候便在胸中涌动,
纵然罗凯通古博今,可面对生离死别他是那么的无奈,他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不能改变历史,同时也无力回天,也许他明白,自己暂时不回汴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内心隐约有一丝逃避,他不知道怎么回到京城,面对失去女主人的府宅,面对已经沒有生父,义父关照的官场,
这些念头在罗凯脑子里一闪而过,罗凯有些心灰意冷,有些沮丧,从來到宋朝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是毕竟有仁宗皇上宠爱,义父包拯的照顾,生父王安石的关爱,自己这个王安石之子的身份,才可能有机会随父赴菊花宴,才有可能认包丞相为义父,才会拜狄青为师,才会娶妻月下,而这一切才会带來赵曙嫉妒,奸人的陷害,
无论罗凯有多纠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罗凯在梁山泊又呆了几天,伤口已经养的差不多了,这日,阮星兴冲冲的來到客店,进门就问掌柜:“王侍郎可在店中。”
掌柜用手指指楼上,低声摇头说道:“您去看看吧,王侍郎又在借酒浇愁呢。”
阮星闻听大踏步走上客店二楼,推开门见罗凯果然正自斟自饮中:“一个人喝酒不闷吗,我來陪王侍郎喝两口。”
罗凯见阮星进來,他刚刚自己喝了一会,脑子里面的事乱七八糟的,正想找个人说说话:“别叫我什么王侍郎了,我这个侍郎无非是虚名,來,坐下跟兄弟喝两口。”
阮星知道罗凯心中郁闷,遇到这样的事谁也不好多劝,他在罗凯对面坐下,自己倒上酒说道:“我來是要告诉王公子个消息,这几日查办土地的官员都走了,看來这阵风是过去了,这朝廷做事就是这样,还是王公子说的对。”他说着敬了了罗凯一杯酒,
罗凯挑了挑嘴角,他想笑可是却仅仅是嘴角动了动:“放心吧,朝廷这次是劫富杀大户,你想想,朝廷都沒钱了谁敢比朝廷富,大头去了,你们这些地就沒事了。”罗凯这么说着,心里却明白,所谓大户,大头就是自己,罗凯心中却苦笑,自己这一诈死,倒是真让朝廷松了一口气,
阮星挑了挑大指:“王公子说道太对了,这事暂时是了结了,可今年答应东平府知府的买煤炭之事,我看明年再说吧,在过一两月也不用烧煤了,这一冬天真是太难过了。”
罗凯合计按照晋香府的产煤的量,如果正常供应的话,即使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完全买不到,如果朝廷想要钱,完全可以等我回去,再谈增税问題,眼下看,朝廷要的不仅仅是所谓税的问題,还包括这块地和这块地上面的资源,只可惜,英宗的这个朝廷根本不懂得资源的概念,资源并非就是产点煤炭,有点矿,资源还包括能把煤炭和矿变成钱的人,
可这些罗凯沒法对阮星讲,他只好皱着眉头说道:“阮兄,晋香府的情况有些复杂,煤炭的事我要亲自去趟晋香府,现在,既然土地的事朝廷不追查了,我琢磨我那些兄弟的任命也下來了,这两日我就要启程回京城。”
“这么快。”阮星听罗凯说要走,他憨憨的说道:“王公子,我也听说您府上也有慕名而去投奔您的,现在您将身边人都打发走了,要是我跟着您回京城,陪着您去晋香府,可好。”
“唉,晋香府也未必是我的,你跟我去也不一定能取到煤炭啊。”罗凯叹口气喝了一口酒,
阮星给罗凯倒着酒,语气诚恳的说道:“王公子,我这点家底都是祖上留下的,我恨不得跟着您学点本事,咱这也有地,要是去晋香府学习会了,也许咱自己也能生产煤炭。”
罗凯心中一动,兖州煤矿、淄矿这都是后世发现的比较大的煤矿产地,兖州与郓城、济州成三角之势,可自己家中之事尚未解决,自己哪有那心情,他见阮星满脸的期待的样子,便说道:“你跟着我行走,不是问題,这产煤挖煤可有很多学问,搞不好白白浪费功夫,还可能损伤人命,再说朝廷查地的事刚刚过去,还是稳妥些好。”
阮星点点头:“公子说的是,以后我就听您的,况且就是我想弄那产煤的自己也不会,也沒那能力,我看公子要是不回京城,留在咱梁山也行,你原來做什么在这还能做什么。”
罗凯摇摇头:“我想做些原來不曾做的,我跟你打听一下,此地有梁山,可有梁山县或者高粱郡。”
阮星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罗凯:“这地方是叫梁山,梁山县,高粱郡,。”他挠着头想着,
罗凯喝着酒,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曾答应爱妻,要用梁山县高粱郡的黄土,为我爱妻造一间红砖碧瓦的砖房,我看这周围也有不少黄土之地,等我回京城妥善安置好家中事,我便要回到此地,做一处砖窑,烧砖盖房。”
阮星听罗凯说完,他也想起來了:“公子,你弄错了,咱们大宋有两个梁山,一是在咱这水泊梁山,还有一处是在万州,你说的那个高粱郡是万州的梁山县,不是我们这里,不过烧砖之事王公子不必舍近求远,哪里黄土不埋人,咱这也有黄土,而且咱这的土能烧红砖和青砖两种。”
一种土烧两种砖,这罗凯倒是不清楚,但想到可以实现自己对月下的承诺,罗凯心中有点小冲动:“阮公子,这要怎么烧制,。”
阮星嘿嘿一笑,他挤挤眼说道:“其实,我也是偶然得知,王公子您不知道吧,方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咱阮家是大户,不过这也少不了打点官府,咱自己有个小砖窑,有次给个县令修个私宅,烧了点青砖,那次小伙计误事,忘了一道工序,结果烧出來的砖就废了,我呢,觉得可惜,让他们给拉我家后花园去了,您要不要看看去。”
“好啊,就请阮公子带我去看看如何?。”罗凯放下酒杯,这是这么多天以來,罗凯第一次觉得有比喝酒解愁更有意思的事,
阮星看罗凯提起些精神他也挺高兴,要是罗凯能在此地有些生意,那么梁山泊附近的百姓也会跟着富裕起來,阮星带着罗凯來到自己府宅,这宅子在当地算是一个大户,一路走阮星一路说着,原來他一直崇拜罗凯,那么多生意带着大伙赚钱,不过他做的这些都是小买***不上罗凯的和朝廷做的大生意,
“和朝廷做生意有什么好,看上去是风光,不过朝廷之内暗潮涌,像这新皇登基,搞不好有些事就要变一变了。”罗凯淡然的说道,
“变吧,怎么变老百姓都不怕,只要越变越好就行了,不过这英宗皇上的变法,不是杀鸡取卵吗。”阮星愤愤的说,
罗凯不再多言,跟着阮星來打到他家的花园,花园的一角堆着几块红色的方砖,果然颜色和罗凯想要的相差无几,“这到底是少了哪道工序。”罗凯摸着砖头问道,
阮星如实说道“公子,这土出的地方也特别,这土是小黄山附近,那地方本來是打铁铺经常采石所在,那附近的土烧着的时候比较怪,若是烧好了砖加水冷却,就会是青砖,若是自然冷却,凉下來就是这个颜色。”
罗凯知道这土中本身还有铁物质,而且冷却时候加水或者不加水产生的氧化效果不同,这些自然是几百年前的古人无法用理论解释清楚的,但这个发现足以让罗凯无比阴霾的心情中,增加一点阳光,也许做这个事并非要用此盈利,而是那个答应给月下盖间砖房子的心愿,
“好,我明日启程,阮公子要跟我一起去就准备一下。”罗凯决定回汴京,回去面对,
第二日二人一起赶路,三四天之后,罗凯回到京城,还是熟悉的汴京城,熟悉的城墙,罗凯绕路走西北水门,当日舟船络绎不息的晋香府在西北水门外的煤场,如今空荡荡的,岸边既沒有船,岸上也沒有忙碌搬运的工人,整个一片简易的煤棚也是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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