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仙人,你站本王身边一起观看,这位置还真是不错啊。燃武阁 www.renwuge.com”耶律洪基招呼着,
此时朝阳照亮太子山,耶律宗元的叛军冲进了虚设的营帐,
“报,启禀皇太叔,皇上的营帐之中是空的。”一名冲前锋的士兵跑回队伍中间,向皇太叔禀报,
“继续冲,再探再报。”耶律宗元命令到,
士兵领命出去,耶律宗元继续跟着队伍向前,萧胡靚觉得有点不对劲:“皇太叔,皇上给咱们设了空城计,看來早有准备,咱们不行撤吧,别回头中了埋伏。”
耶律宗元根本听不进去:“嗳~你懂什么,司马懿就是太仔细,才会中计,空城计就是想吓退咱的,你向山上看。”
萧胡靚顺着耶律宗元所指望去,太子山的山头之上,两块突兀的巨石清晰可见,巨石之上竟然出现皇上的黄罗伞盖和旌旗,
“皇太叔,不可莽撞,那巨石十几丈,不可能有人上去,这里定有蹊跷。”萧胡靚还想阻拦,
耶律宗元大怒:“你个沒出息的萧胡靚,有黄罗伞盖旌旗处,必然有皇驾,昏君就在眼前,我就不信他能飞上那石头,就算他二百亲兵都在巨石之上,我就将他围困此地,他还敢再飞下來不成。”
萧胡靚知道拦也拦不住,现在只能咬牙向上冲,他一边跟着耶律宗元的队伍走,一边嘟囔着:“困住皇上是沒问題,但是万一來了援军……”
“怕了你就回去。”耶律宗元扔给萧胡靚这句就不再理他,他就不信耶律洪基,辽国的一国之君能到巨石之上,即使耶律洪基真的上去了,必定是怕自己的队伍躲到上面去的,
现在的耶律宗元已经被即将的到來胜利冲昏了头,人多如此,一旦想做什么事总会给自己找很多理由,现在他就想向上冲,谁还能拦得住他呢,
耶律宗元的部队一鼓作气冲上太子山,來到巨石之下士兵们都停住了,他们被眼前的境况看呆了,前面的的队伍停了下來,眼见的士兵喊道:“快看,快看那石头上面。”
巨石上面黄罗伞盖之下,耶律洪基独坐,他身后旌旗招展,初升的红日照耀下,辽国皇上犹如天神威严的端坐在巨石之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这石头都是峭壁,皇上怎么上去的。”参与议论的人越來越多,其中还有人说道:“你们看这石头上的塔,是不是天兵天将建造的。”
“不好了,皇上是天子啊,肯定招來天兵天将了。”不知道谁这么一说,士兵中从惊诧的气氛,慢慢转变成了恐慌,而这恐慌在耶律洪基的叛军中迅速的蔓延,
突然一个士兵带头喊着,妈呀,扔下兵器就想往山下跑,耶律宗元一见大怒,士兵跑过他面前,只见他手起刀落砍掉一个人头喝到:“谁敢后退,,定斩不饶。”
士兵们被惊胆了,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耶律宗元催马來到队伍的最前列,他向太子山上的巨石望去,两颗巨大岩柱南北排开,比肩而立,巨石的峭壁陡直而立,高不可攀,峭壁四周寸草不生,而令人惊诧的则是这两个巨大岩柱的顶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了两座塔,在其中一个巨石之上黄罗伞盖之下坐着的,不是耶律洪基还能是谁,
耶律宗元一看,他半信半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朝巨石之上喊道:“耶律洪基,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乖乖的交出印玺和我儿,否则别怪皇太叔我不客气了。”
耶律洪基这会再也忍不住了,他放生大笑,洪亮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他的笑声笑的耶律宗元发毛,笑的萧胡靚胆颤,更笑的耶律宗元的士兵各个魂飞魄散,
“给我把这两块破石头围起來。”耶律宗元终于恼了,他踱着步子指着巨石之上耶律洪基的身影说道:“耶律洪基,我让你笑,來人,射箭,把耶律洪基射中,重重有赏。”
这事可有意思了,按说十几丈如果是平行距离的话,弓箭还真备不住就射到了,问題就出在这两块巨石上,尤其是耶律洪基所在的正是在靠南边的这块巨石,这块巨石上粗下细,最粗的地方周长十几丈,这弓箭既要离开巨石一段距离,而且还有向十几丈远的十几丈高处去射,这就不是简单射箭距离可以解决的问題了,
一阵乱箭过后,耶律宗元的弓箭手无可奈何,耶律洪基和罗凯毫发无损,
“皇太叔,我看咱还是赶紧走吧,我觉得这里有问題。”就连萧胡靚都忍不住再次规劝,耶律宗元还是不甘心,他挥着手中大刀说到:“给我冲,向上冲,谁能抓住上面的人,赏黄金千里,抓住耶律洪基的赏金万两”
俗话说,重伤之下必有勇夫,耶律宗元一声令下,便有不少士兵抠着峭壁向上爬,
然而这两块石头实在是太陡峭了,爬不了几步,上面便沒有攀手的地方,前面的想下去却发现下面有跟着向上怕的人,将上來的不多的可以攀手的地方都占上了,这上不去下不了可要命了,最先向上冲的人向下看看也爬了三四丈,这要是摔下去,必定沒命,
这些士兵贴在峭壁上,上下两难的时候,耶律洪基看了看,对身后的侍卫说到,“你们别举着那个了,戳那,帮帮皇太叔的人。”
这怎么帮,士兵好奇的看着皇上,只见皇上站起身來挽起了袖子,从巨石之上找点石头,或者是施工剩下的零星的青砖,就朝下砸去,
石头砸到一个,就会有一个士兵掉下去,甚至带倒了一片向上爬的,耶律洪基扔了一两块,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到沒,就照这样。”
侍卫说着:好嘞,按照罗凯的吩咐从巨石上向下扔石头,本來峭壁就难爬,这下爬了几步的巨石的士兵霹雳啪啦的都掉了下去,
罗凯基看着好笑:“圣上上,您这是为何,你只要命令士兵挥动旌旗,萧大王,耶律仁先宰相的队伍就会杀上來了。”
耶律洪基指着石头之下说到:“你看看皇太叔急的,直跳脚,本王再给他十天半月,料他也拿我们沒办法,这个太好玩了。”
罗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好容易在这两块石头上建塔,又帮耶律洪基平息热河围场的叛乱,现在这皇上把逗耶律宗元当成好玩的事了,他看了看巨石之下,提醒道:“皇上,您再玩一会,皇太叔就走了,您看,他们已经后队变前队了。”
“啊,是吗。”这半天,耶律洪基光顾着看从石头掉下去的耶律宗元的士兵了,听罗凯这么说,他才注意到,巨石之下有一部分士兵已经列队做准备下山了,
准备跑的是萧胡靚的队伍,他见耶律宗元跳脚着急,跟两块石头玩命,又联想耶律宏孝两千神勇军尽沒,再想到今天早上爬山的时候看到的空空营寨,越想越害怕,萧胡靚见劝皇太叔是劝不动了,现在跑还不晚,所以他叫了自己的亲信卫兵,集合自己的队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现在想走也來不及了,巨石上面的耶律洪基见了,好容易弄费了周折,花了人力物力建了塔,又在这荒凉的巨石之上受了这么多天,可不能让他们轻易就这么走了,
耶律洪基命令到:“來人,挥动旌旗,狼烟点起。”
山头两块巨石之上旌旗挥动,狼烟点起,太子山的四周鼓声大作,喊杀震天,埋伏在太子山周围的皇上的皮室军,萧英所带的禁军便从四面八方杀上山來,皇太叔也不知道这些兵从哪來的,更不知道周围有多少兵,只见一片刀光剑影,眼前到处血光迸现,身边左右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皇太叔这会在想跑,可是四周都是皇上军队,他想冲出一条血路,到最后突然发现,自己部队的士兵兵一个也看不见了,自己被团团围住,萧胡靚也不见人影,
耶律宗元想起自己两次不争皇位,如今竟成了叛贼,不由得仰天长叹,“哎呀,耶律宏孝,你可害死爹了。”
太子山上,鼓声大作杀声震天,这几天耶律宗元的士兵连续奔波,昨晚防着被偷袭,一早冲上山又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奇迹,皇上竟然出现在不可能上去的巨石之上,人心溃散之际再无还手之力,
而皮室军的部队休整了多日,士兵精力旺盛之余又在自己皇上的眼皮底下打仗,各个如同猛虎,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厮杀,刀光剑影钢铁相交声中,混杂着叛军倒地的哀嚎声,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太子山之时,倒下的耶律宗元的大旗,满山坡叛军的尸体,这一切在耶律洪基的眼中看起來,那么的赏心悦目,耶律宗元和他的儿子耶律宏孝,一起被绑了起來,父子二人一同跪在两块巨石之下,烈日之下父子看了看巨石之上耶律洪基的身影,又无奈得低下头,
耶律洪基心中看的高兴,憋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一出让他兴奋的好戏,高兴之余,他多少还有难过,于是站起身來走进塔内,
“皇上是不是看累了。”一名侍卫小声的说到,
站在罗凯身后举着旌旗的士兵向罗凯问道:“王仙人,皇上因何不观战了啊。”
罗凯看着眼前的战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战争是血腥的杀戮,他说道:“皇太叔一念之差,辽国人自相残杀,这仗即使赢得再漂亮,皇上也会心中难过。”
“嗯,看來还是王仙人懂得君王之心,像我们只是觉得打赢了仗就高兴。”那侍卫也感触的说道,
罗凯不再理他们,他也不再去看巨石之下的战场,罗凯找了视线好的地方朝着向南的方向望去,月下即将临盆,生男生女不重要,重要的是罗凯竟不能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身边,此刻他知道,这场仗打完,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但却不是回到宋国京城,而是将要去更远的地方,想到此罗凯心里无比的惆怅,
这场战役结束了,巨石之下热闹了起來,有整理战场的士兵,将叛军的尸体扔到大车之上,运到山下找地方集中掩埋,有的整理着战场上零落的兵器;有的清点这马匹和物资;巨石之下支起营帐,升起篝火,战场之后弥漫着血腥味儿,如果不及时处理好,会引來野兽,
辛赞和折克隽等人也带着士兵回來了,还运回了建塔时候搭脚手架的钢筋,扣件以及木板等物,所有的人都忙碌着,目的只有一个,早日迎接辽皇从巨石上下來,
这些工人这次干起來,速度比上次更快,毕竟前次一装一拆,这次都比上次熟练了很多,而且不需要额外再准备工料的时间,到天黑之前,上巨石的架子就已经搭起了四五仗,他们干活的速度让那些刚刚打了胜仗的皮世军和禁军看的目瞪口呆,
这晚,兵卒们日夜赶工,太子山上巨石附近处处火把通明,巨石之下是星星点点的篝火,再加上巨石之上皇上耶律洪基和罗凯面前点起的篝火,这些形成一道别样的景色,照亮了整个夜空,
这晚耶律洪基和罗凯各怀心事,耶律洪基的心事正是让罗凯说中了,虽然这场仗赢了,却沒想到自己并不是很高兴,更何况父皇欠下的皇位债,终于轮到自己來还了,两个人默默的喝着酒,看着巨石之下的忙碌,
终于耶律洪基开了口:“王仙人,我看照此速度,明日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是啊,这在石头上一呆好几日,委屈了圣上。”罗凯长吁了一口气,他这举动细想起來,只是狭了天子,沒有以令诸侯罢了,
“委屈,呵呵,那到谈不上委屈,只是沒有歌舞有些孤单,否则这几日简直成了神仙,你看,我们这几天,不问凡尘俗世,每日饮酒畅谈,早看日出晚看日落,哪会有什么委屈。”耶律洪基说的到也是真心话,想他难得有那么几日,每天不被群臣奏折追着,
罗凯一笑,耶律洪基不觉得委屈就好,他向耶律洪基问道:“圣上,现在皇太叔谋反罪名确立,不知道圣上想要如何处置。”
耶律洪基想了想:“唉,你不是要问天王寺丢宝的事吗,不过毕竟你不是我辽国官员,你來问似乎不大合适。”
罗凯点头说道:“圣上可派人详细审问,另外在下建议圣上派人将天王寺住持契嵩大师请來,这样问讯有名更好说些。”
耶律洪基想起來如何处置皇太叔父子,也是为难,毕竟如果自己父亲耶律宗真如果守诺,眼下辽国的皇上就应该是皇太叔耶律宗元的,更何况皇太叔也为辽国立了那么多的战功:“这事好说,只是关于皇太叔谋反一事,我若杀了皇太叔于心不忍,天下也会笑我不仁义;若是不杀,只恐怕将來也是后患,王仙人,此事若在你宋国,当如何处置。”
罗凯心说,在宋国稍有能力的人,尤其是武将,早被看的死死的,根本沒有出头之日,比如恩师狄青,再看看眼下的自己的处境,他无奈的笑笑:“圣上,我给你讲过我宋国宋太祖如何解了大臣兵权,这里有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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