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冢芝山。
站在断崖边,陈溏向下瞄了一眼,隔着百十米谷底的那片水池清晰可见。似乎水面上还飘着一个小黑点,那应是被他扔下去的包裹。
看着下面那个仿佛是一块翡翠的小潭,三天前自己被楚强抛下去的情景不由得浮现在陈溏的脑海中。平静的内心霎时间转换了天地,一股强似一股的怒火冲击着他的心灵。
陈溏的眼睛里闪现出坚毅的神色,他紧了紧身衣带,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陈州府,不带丝毫的犹豫,纵身一跃跳下了山谷。
下线之后,梁垣大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抖硕的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入水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应是一个大乌龟。
在冢芝山头,陈溏虽然被抛下了百米断崖,可其间他的神志一直很清醒。入水的那一瞬间,重力下压马上就断绝了陈溏的生机,可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一个椭圆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椭圆的东西实在是太像乌龟壳了。
想起这个陈溏心里就痒痒,若真有那么大的一个乌龟,那就不是一个钱字能概括的了。是以昨天黄昏再次上线的他,一从城北的城隍庙出来,就直奔了冢芝山。
当然,陈溏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跳崖,而是找到三天前他藏下的那袋金银。谢天谢地,东西都还在。
一口花铁刀,一袋调料,一对火镰,再加上一口锅,三十个馒头,十斤酱肉,这么一大堆东西也不过用去了七两银子。用不着金银锞子,就是怀中的散碎银子也不缺这个。
陈溏感觉身子几经翻腾,如坠入云烟。但见峻陡的山壁,急速的向上移去,而自己是血液急奔,呼吸窒息,只闻耳旁呼啸风声。
陡的,一阵刺骨的巨震,跟着传入体内的便是无比的痛苦。
陈溏双眸逐渐迷蒙……脑中一阵昏晕,“不对,这不是水啊……”
怪只能怪他自己考虑不周,楚强抛他下去的时候是用尽了全力,他的身子是呈抛物线降落的。可这一次,陈溏直直的一跳,却是紧贴着山壁落下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陈溏突觉身上一阵凉冰冰的,他疲惫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呼呼风声如波涛拍岸。
他模糊的想道:“这那啊?怎么是如此黑暗,又这么阴冷……”
四周寂静如死,他一转脸,“咦!怎么上面有着满天繁星?啊!眼前不是那陡削的石壁么?”
陈溏迷惑了,自己跳崖该入水啊!怎么……?他突然用牙齿一咬舌尖,“嗳呀!”
一阵尖锐的疼痛,使得他的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
详细打量周遭,自己仰卧的地方,赫然是陡壁如削,中间一株覆盖如札的松树之顶。“点太背了!内附重伤。”关掉属性栏,陈溏心底狠狠的咒骂一声,试着慢慢的动了下,全身蓦然一阵剧痛,四肢百骸都好似散裂了一般。
叹了口气,陈溏仰望苍天,无语向问。“咋搞呢?难不成再死一次?”
不一会儿,陈溏觉得山风如刀子一般,自己单薄的衣服根本就不顶事,全身冰寒异常,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可他此时此刻动也不能动,就更别说想别的办法了!
忽然,陈溏耳边传来一种丝丝的吐气之声,他急忙四处一瞧,“操!”就在他头顶不远的山壁上,竟蜿蜒爬下一条,四五尺长,粗如婴儿臂,赤艳鳞甲好似透着火炎的怪蛇。即使在黑夜之中,依旧让人瞧得清晰。
随着一阵刺啦响,一道赤炼疾蹿而动,顺着山壁,张口吐信婉蜓而下。
片刻后,那怪蛇已经到了陈溏脚步,嘴中依旧嘶嘶作响,红信吞吐中已缓缓向陈溏头上游来。
那怪蛇已越来越近,此刻陈溏却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暗自叹了一声:“时运不济,运蹇至此。“他今日本是要跳水,百十米的高度现实中十个跳九个死,可这里是游戏,跳下去最多也就是内脏带伤。可不想先是挂在了树上,跌个重伤,这会儿眼看着竟然要丧命在这条怪蛇口中……”
那怪蛇,愈来愈近了。没有一般蛇类让人欲呕的腥气,丝丝火气却扑面而来。
这东西绝不是一般蛇类,陈溏放开了心思,既然难逃一死索性就先看看杀死自己的敌人。细细的观察着这条混色赤炎的怪蛇,“真是漂亮啊。”心底,陈溏由衷的发出了感叹声。
艳红的鳞甲就像是最顶级的红宝石雕琢而成,身形流畅顺滑,一点都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意。
怪蛇绿松石样亮丽的眼睛盯了陈溏片刻,上身一挺,上下两派森寒列齿的大嘴一张,露出了将要进攻的架势。
陈溏真的是不想死,所以就是算明知道必死无疑,他还是要尽力挣扎一番,勉强动了下手臂。不过是半举到空中,却已经触动了那怪蛇的神经。
动作比闪电还快,那怪蛇一弹身子已经死死地缠住了陈溏的左臂,蛇头一昂,接着就一口咬中了陈溏。
一痛之下,陈溏身上也不知道从那来了力气,猛的把左臂缩到了身前,自己也抬起头来反射性的咬中了那怪蛇的七寸。再试着动动右臂,那里动得了分毫。
陈溏脑袋动不了,他并没有看到,那怪蛇的颈部之处有一菱行浅红色的纹条,他那一咬是正中其处。
怪蛇顿觉骤痛,蛇身扭转蠕动,转而缠卷住陈溏脖颈,愈缠愈紧,仿佛要把陈溏缠卷窒息一般。
紧张之下,陈溏除了把牙齿咬紧别无他法。只觉口中有一股燥性开水般烫热的液体直灌喉内。
但他不敢松口向外吐,只好一口口的猛往喉内咽。自从咽入腹中许多的燥热的蛇血后,未多久陈溏便觉得腹内升起一股燥热之气,冲往全身各处,又热又胀,浑身难受。
心中想道:“要死!定是中了蛇毒!”
正想着,忽然感觉身子下跌落,几乎同时就落入了潭中,被冰凉的潭水一浸,陈溏神智顿时清醒,全身的燥热干也立时下降,但筋骨之间仍然胀痛无比。但可喜的是,他的四肢似乎能活动了……
陈溏尚不及反应如何浮出水面,顿觉脑中“轰!”的一声闷震,立时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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