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游戏的时间定在早上8点,走到洗簌间的时候萧白都还是恍如梦中的感觉。在黑域世界里经过了一个白天和至少一个半夜晚,总共30多个小时,但实际上只经过了昨天晚上10:20到早上8点的9个多小时。距离上一次下线的感受,游戏里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已经微微延长了。
尽管严格来说游戏就是在梦中进行,但是这种感官时间和实际时间上的差异严重打乱了生物钟,让萧白这种作息时间规律的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重要的问题是,如果自己感觉时间长度没有错;如果每一次上线都会导致感官时间的延长,尽管数值非常小;如果《黑域》运行好几年,几十年的话,那么累计的感官时间延长时间将会非常巨大,是否将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在现实世界的一天将会是黑域世界的一年,人们会将黑域世界当做真实,而把现实世界当做虚拟。
虽然一切都是假设,但自身的体验和刘连海的提醒,却让萧白不得不去考虑这些问题,现实关键是:感官时间流逝速度的提升以什么作为评判标准---上线次数还是其他?不得而知。
混乱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萧白吃过早饭,开始每天固定的锻炼时间开始,一直到快接近正午,刘连海的电话打来了。
“她为什么非要见我?”萧白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从来没有交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开口就必须要见他。
“我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刘连海声音怎么听都透着怪异,“今天上午本来准备给王语思说说帮忙验血的事,结果她直接找到我问那份血液样本的来源,哦,王语思就是局里的法医,我说是一个朋友家里可能糟了贼,那个贼留下的。结果她非要让我联系你,说必须要和你见一面……”
“你有问她是想做什么吗?”
“问了,可她不说,你小子给我的那份血液样本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啊,不过为什么非要见我,有什么好见面的?”
“嗯……“刘连海沉声应道,很快好像气呼呼的声音传过来。”那她为什么要见你,我也觉得完全没必要。”
听着这样的话,萧白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打趣地问,“我说刘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怎么可能?!我只把她当同事。”刘连海叫道,“不多说了,她的号码我用短信发给你了,联不联系自己看着办。”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萧白无语地摸了摸额头,短信里的确有刘连海的短信,发信时间在早上10点40分,那时萧白正在进行例行锻炼。直觉让萧白认为关于黑影的事情,这个叫王语思的法医一定知道些什么。像这种长期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不可能去信奉鬼神,更不可能因为想要听萧白讲一个有点灵异的故事。
他看了看时间,接近中午12点了,晚一点在给她联系吧。
吃过午饭,萧白正在网上搜寻关于《黑域》的信息,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还未说话,一个听起来有些冷冽的女声传了过来:“请问是萧白箫先生吗?”
“是的,你是……”
“王语思!”对方还未等萧白说话,就连珠炮地打了过来,“箫先生,刘连海给你说了我想联系你吧,号码他应该也给你了,但是你觉得让一个女士等了你好几个小时电话是否不妥?”
“嗯.....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着急,本来预计晚一点等你下班后,可以一起吃个饭,你想了解什么都可以。”
话虽然感觉有些轻浮,但按照常理来说确实应该如此,但萧白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更加直接:“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我直接来找你。”
怎么听都不对味,电话那头似乎也感到这样说不太妥当,口气缓了下来:“这样吧,两个小时后,在河边的咖啡馆,我在那里等你。”
简练的语言,清脆冷冽的语气,虽然带着商量的口吻,但怎么听都是不容置疑的感觉。萧白也没考虑就答应了。不答应怎么办,难道要等着刘连海带着她杀上门来?不过这件事情也算萧白做得不妥:怎么说也是自己求别人帮忙的,别人主动约他见面还不闻不问的,是个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个女士。
有很多事情看似是独立的个体,但发展到最后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世界古怪离奇的巧合太多,很多时候看起来可能觉得平淡无奇,或者是毫无缘由,但背后的线索却环环相扣,少一个都不行。
在准确的时间和地点见到王语思,她正坐在河边的遮阳椅上品着咖啡,见到萧白到来,主动伸出手与萧白握了握,然后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王语思看起来就只有20出头,或许是出于工作原因,长发随意地挽着。皮肤白皙,脸部线条异常柔和,只不过这看起来应该是柔弱妩媚女孩的相貌,却被她眼神里透着的冷冽和坚毅盖过了。
她声音倒是不像电话里那么冷淡,听起来很柔和,也不过多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先生,我想知道你送来的血液样本是从哪里得到的?”
萧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考虑的是对于这样一个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她不会因为极个别看似无法理解的事情而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和恐惧,她所关心的事情,必然是与她工作和生活有着重大联系的东西。
整理了一下思路,萧白放弃了那被刘连海嗤之以鼻的灵异说法,撇开问题到问道:“你为何对那份血液样本这样关心?”
王语思柳眉皱了起来,显然她对这样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但看来她急于想知道一些事情,微蹙眉心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因为有些事情与我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事有很大关系,所以我想知道它们背后的联系。”
说了等于没说,很显然是不想过多表露自己心中所想。萧白望着她,一时对她的故事非常感兴趣,人的眼神十分难以掩饰,这个女孩的眼神分明是带着疑惑和无助,不管她表现出来有多坚毅。
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杯拿铁,用咖啡匙在杯中轻轻搅动,女孩在面对陌生人的抵触心理下,气氛闲得略微尴尬。萧白把自己放松了下来,后背完全靠着椅子淡然地说:“其实这件事与我生活中某些重要的人也有莫大的关系,我知道现在你没法信任我,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在意这份血液样本背后的故事,因为它很可能与我所面对的困惑有联系。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王小姐,你必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是一个相互帮助的过程。你认为呢?”
说完萧白也不急于等待答复,缓缓地搅动咖啡,淡然地望着女孩。
或许是认同了萧白的说法,亦或是触动了心事,王语思的表情软化了下来,她靠近桌子,用像是自言自语的语气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让人相信。我并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用一个看起来很荒诞的故事引起别人的注意。”
顿了顿,她把一只手放在桌上支着腮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先说你的故事吧。”
“好吧。”萧白笑了起来,“我的事情其实也和你担心的一样,也是一个听起来感觉非常荒诞的故事,一开始没有直接告诉你,也是基于和你同样的担心。”
然后萧白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除了那单奇怪的寄存物的事情,全部说给了王语思。
故事不长,期间只续了一杯咖啡,女孩一直手撑着腮帮没有换过姿势,在萧白讲完后,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是说,那个黑影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是的。”萧白点点头,“家里什么都没丢,而且我能保证,黑影来过不止一次。后来我因为这件事情搬家了。至于那份血液,有什么样的古怪?”
萧白问完,女孩思考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思考怎么给你具体的形容一下当中的不同,但我发觉好像没法解释。不过我可以这样说,那份血液在一些重要指标上,的确是人血,但在其他指标上来看,又和人血毫无关系……”
萧白对医学检测一窍不通,所以也没问究竟是哪方面表现出的不同。对于王语思这样长期同各种刑事案件当中提取的血液证据打交道的法医来说,她说不是人血那就一定不是。但女孩的话萧白皱起了眉,如果她仅仅是因为对血液指标与普通人的不同而产生了好奇,这是让人沮丧的答案,也是萧白能预见的最坏的结果,而且对他所想了解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或许是感觉到了萧白表情变化,女孩接着道:“但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事情,也得到过一份和你给我的血液相同的样本。因为这些事情,出现了一个让我完全无法接受的情况……”
还未等萧白说话,女孩就向不远处百无聊赖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再对萧白眨眨眼睛道:“我讲的故事有点长,就喝一杯咖啡可不够。”
萧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起一副却之不恭笑容。
等服务员上完饮料,女孩的眼睛飘向了河岸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有一个哥哥,他叫王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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