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数千年,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江山如何易主,这些悲壮的故事总需要柔美的伴曲。而人类社会也总是因为有了她们才显得细腻而多情。
女人——太极平衡的阴属。
这个世界有太多种女人,她们就像是不同品种的红酒。有的迷人带着芬芳,有的善良惹人疼爱,有的风情万种浑身带电,有的蛇蝎心肠心狠手辣。可是无论如何,不得否认的是,因为有了女人才孕育出了人间万代,因为女人美妙的点缀才使得艺术生生不息。
但是月娴这个女人却值得拿出来单独的品味。
月娴自认为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这种自信不仅仅是她那精致的五官,也不仅仅因为她从小就有好的教育条件练就了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的技能。也不能单纯的看做是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庭中,那种天生就带有的优越感。
月娴的自信不是简单可以解释或者预见的自信。
这个女人的内心是强大的,或者说是好强的。总有那么一股子的力量在她的内心翻腾,就像一只野兽被囚禁在笼中,只要需要就可以随时放出去尽情地撕咬。
月娴的父母早年当兵,解放之前也都是干部,后来解放后经历了几次运动被整的狼狈不堪。好在这一家人都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改革开放之后一家人借着平时积攒下来的一些钱财下海经商,不出10年已经成了家财万贯的地方绅豪。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月娴自然就是全家的掌上明珠,骨子里面的好胜心也更加胜同龄人一筹。
她从小就喜欢和别人争——争学习成绩,争才艺能力,就连异性青睐地眼光她都不放过。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就应该这样一直优秀吧。
大学毕业后,她没有选择进入政府部门或国企单位。而是通过家里的一些关系和经济上支持经营了一家私人贸易公司。刚起步的两年因为对于整个行业不了解,又加上年轻人特有的单纯很是亏了些钱。在这些失败后,月娴痛定思痛开始总结经验,一方面逐渐蜕化了学生时期青涩的想法和单纯的处事态度,对于中国官商现状是越来越看的透彻,越来越如鱼得水。十字路口的她也曾经迷茫过,是不是该保有一些曾经自以为傲的理想和纯洁的奋斗热血呢。绝对不是,她自己坚决的否认了。她要赢,要赢就必须要适应这个社会,就不能够总是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去逃避。
无法改变的事情就必须去顺应它。
月娴把这些问题想通了之后,她的为人处世的原则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加功利的是,她还发现了自己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资本——自己生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几年的打拼,月娴游龙戏凤在各种名利场中。白天她是公司里的铁血董事长,出席一个个会议;晚上她是风情万种的交际花,出没在一个个高档酒楼和夜店。她开始认识到在这个年代女人办事情有时候确实比男人要方便一些,男人无法商量成的事情,女人只要愿意脱,也就有了第二次商量的机会。
是要是为了利益目标,便可以不择手段,更何况是身体和欲望的放纵——这种想法出现后,月娴的各样男人开始像走马观花般不停的更换。随着这个女人的地位和势力的越发膨胀,她身边男人的质量也在不断的攀升。
也就是在月娴自认为已经打开了潘多拉之盒,找到了成功的致胜法宝,人生正在不断迈入更辉煌的利益殿堂之时,这个如此强悍的女人遇到了人生中的一个选择。
其实这个选择并不可怕,甚至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或多或少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唯独对于月娴,这可真成了个难题。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她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多少年都不曾哭过了。
“咚咚……”这个时候卧室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月娴知道这一定是自己家的保姆小柔。
“夫人,门口有两算命的,说是您必须得见见他们。”小柔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是不敢打开门的,只得隔着门毕恭毕敬地回答。
月娴赶快拿出手巾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打开门恢复了那一脸庄重严肃的表情:“什么算命的,赶快打发走。”
小柔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忙走上前,拿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他们说如果您不愿意见他们,就把这个给您看。”
月娴不耐烦的接过来,但又有些觉得奇怪,便打开来看了一眼。
虽然小柔平时乖巧,可却是一个貌美聪慧和孩子,当时月娴看上她也是凭借这两点,想着这个丫头有天或许能派上用场。小柔看着月娴的神情,知道女主人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虽然月娴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她突然抖动了一下的双手和微微颤抖地嘴唇,彻底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停顿了一会,月娴用带这威胁地口吻问道:“这个东西你没有打开看吧。”
小柔见主人的语调里带着恐吓,急忙摇着头,委屈地说:“夫人,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我怎么敢看呢……倒是,夫人,您没事吧。”
月娴折起这张纸条,随手将它放到了裤包里,轻蔑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正好要出去,将着把这两骗钱货给打发了。你把家里好好收拾下,明晚上可是有重要的客人来……要把所有的家具,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打扫一遍!”说完月娴径直地走出了房间,小柔跟在后面帮她拿起手提包并为她披上裘皮大衣。
月娴关上门后,小柔就偷偷地躲在客厅的窗帘后面看着女主人。
这个保姆到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觉得今天的主人确实是怪怪的。小柔自从跟随月娴以来一直把她当成是偶像一样,多大的风月也从不曾见这个女人慌过。
可是刚才月娴的反应确实是特别反常。
小柔回想起来门口那两个算命的也觉得诡异奇怪——一个老太婆,脸色青紫青紫的,身上好像还有那么股腐烂的臭味,她那满是皱纹又面无表情的脸让人心里不舒服,如果不说话,那表情真就像自己祖母死的时候一样;另外一个是位粗犷的男青年,全身汗臭,两眼一直眯成一条缝,嘴巴生就歪着,长的就是个流氓像,看着就不像善茬。
月娴家的别墅有两个院子,小柔看着主人从后院开出车穿过前院来到大门口。
月娴在大门口停下了车,摇下车窗玻璃和那两个算命的说了几句话。
让小柔惊讶和大为不解的是——那两个算命的竟然打开了轿车的后车门。
躲在窗帘后面的保姆小柔,她亲眼看见了这两个陌生人上了女主人的汽车,接着汽车一加速,快速驶离了小柔的视线。
月娴的汽车驶过市中心,在市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了看表说:“现在和你说的时间还差半小时吧。”
七姑和槐木坐在汽车的后排,槐木还因为第一次坐这种高档轿车而兴奋不已。七姑叹了一口气说道:“对的,你现在就去4楼41床等着看吧。”
月娴轻蔑地奸笑道:“老太婆,别以为你拿住了我一点把柄就能装神弄鬼。如果我待会上去看,并没有发生你所说的事情,看我不把你们送到公安局。”
七姑没有理会她,只是低下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4楼41床4点正必亡。”
月娴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想通为什么会载着这两个怪胎来医院,再怎么说自己在市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既然都到了,那就上去看看吧,而且想到那字条上的话确实是有些心有余悸。
月娴把车钥匙拔下来,回头对着槐木说:“你可别乱碰我的车,碰坏了怕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槐木没好气地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谁稀罕!”
月娴越往医院走越觉得心里发毛。她不是经常来这个医院,或者说是好久没有来过这种公立医院了。自从家里富裕了之后,生了病基本都是约私人医生,就算是会诊也是请专家到家里。
月娴穿过大厅,走到楼道口,看见指示牌上面赫然地写着:4楼妇产科。她的心一颤,隐约觉得事情真有些不对劲,便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向上赶去。
上到了四楼,月娴问了一个护士41床的位置,护士为她指了指方向,她便理了理衣服把包向胸前挎了挎慢慢地走了过去。
透过半开的门缝,月娴看见了躺在41床的那位准妈妈:这个女人还很年轻,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有些臃肿。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她丈夫,从年龄上看比这个女人大些,或许已经三十出头了。男人很小心地帮女人扶着坐起身,便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个苹果对着床旁边的垃圾箩削起皮来。
月娴看着这个画面暗自苦笑了下,心想:什么鬼老太婆瞎扯也不怕遭报应,莫不是什么人知道了那件事,现在想用这种办法来威胁我。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看了看手表:4点差10分。等会下去还是先不急着报警,探探他们的口风,总之他们休想讹诈我一分钱。月娴一边想着对策,一边不住此揣摩着办法。这么多风浪都过来了,两个骗子我还能栽在他们手上不成!
月娴站在病房门口暗自踌躇着,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互相叠放在胸前,带着一块翡翠手镯的右手向上优雅伸展地杵着自己粉润的腮帮。此刻,她的心里正假设着各种情况以及该如何应对的办法。
41床的那个女人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口的月娴,两个女人的目光一对视,月娴觉得有些尴尬便不自觉地微微一笑。那个女人见月娴如此亲切,便也对她还以了一个真诚幸福的笑容……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微笑地脸开始慢慢变的扭曲起来,原本清澈的眼睛里突然布满了血丝,之前的平静祥和瞬间被一种痛苦和挣扎的所取代……此刻,这双可怕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月娴。
面对着这个陌生女人不断放大的瞳孔,以及那阵阵抽搐且半张着的嘴巴,确实是一副极其诡异恐怖景象,月娴的心里突然变得恐惧慌张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加的恐怖:女孩猛地全身抖动起来,样子就好像是被什么外力在撕扯一般,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是如此的怪诞,已经歪曲的五官展现出了仿佛被野兽撕咬后的模样——人类无论是遇到多么恐怖的事情,都不可能靠自身的皮肤和神经来表现出如此扭曲狰狞的表情。
月娴被吓的不由地退了几步,手扶住了门框,大口地喘着粗气。
男人看见自己老婆这副痛苦的表情也吓的慌了手脚:“你怎么了!——医生!医生!我老婆她!”他叫嚷着撞开月娴冲出了病房。
不一会两个护士小跑地进了病房。月娴忙让开门位,可是她心里那份掺杂了恐惧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不住地向里面张望。
这一瞬间,那个女孩扭曲的五官已经被看不见的利爪撕出了条条的血痕,那咒怨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月娴。这是一种带着深深怨恨的眼神,更是一种恨不得杀死她的眼神。天啊,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啊,更不可能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仇恨。
也就在那么一秒钟,又或者是幻觉吧,她却发现女孩歪斜的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微笑。
月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笑容比那狰狞的表情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护士熟练地将担架推了进来,然后将那女人放在担架上,转过头对着她丈夫说:“慌什么,你老婆要生了,快让开!”
月娴不知为何,额头冒出了大大的汗珠。她不曾仔细想过女人生育时候的痛苦,就算是曾经设想过也绝非刚才那个女人的表情。那个女人表现出痛苦,完全就是被处以凌迟之刑的残酷折磨,那种表情只会出现在被残杀的人脸上。
而这样的表情月娴只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
月娴低着头晃了晃脑袋,猛然醒悟过来,看了看手表,4点差3分。
41床的那个产妇已经被推进了产房,她的男人正焦急地站在门口,隔着背挂青色窗帘的半圆窗户向里面不断地张望。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月娴,他手里哆嗦地拿出手绢擦了擦汗走上前,礼貌地问道:“你是曼文的朋友吧?”
月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可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笑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月娴的全身都在冒冷汗,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表。
产房里传出了刚才那个女孩痛苦的大叫,那是一种悲悯,一种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悲悯。她记得只有在野兽在被杀死的那一瞬间会发出这样让人揪心的惨叫!
突然,产房里面安静了,似乎是安静了。只是刚才那一声惨叫还留有一些回声在楼道上穿梭。
一个满身是血的医生从里面低着头走了出来,摇着头对着人群问道:“谁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家属。”
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是那种迷茫和有些空洞,他或许还在等待那一阵婴儿特有的啼哭声,或许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事情…………毕竟他原先设想的美好的画面已经期待已久,他曾无数次的假设这一刻的到来,他该有怎样的表情,他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婆,他该用怎样的笑容面对自己孩子的第一面——是啊,他是那样渴望成为一个父亲啊。
旁边的护士给医生指了指那个男人,医生低着头走了过去:“是你吧,你是她丈夫吧。”
男人小声地说:“是的,医生,怎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曼文她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对不起,病人进去的时候就大出血……经过我们的全力抢救,但是……我们无能为力……病人现在已经走了,孩子也没有保住。”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周围的病人和家属开始聚集过来。男人的脸上挂满汗珠,眼睛瞪的大大的,半张着嘴巴说不说话来,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那干涩的眼眶中已经遏制不住涌出了泪水。
月娴见这样的情景不由地退了几步,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捂住自己的心脏,然后慢慢地上扬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或许死亡本身已经够可怕了,可是自己被告知一场死亡并且亲眼见证了这场死亡。这种感觉或许比死亡本身还要可怕数倍!
她哭了,转过身没有任何犹豫地下了楼梯,走的飞快,身后传来的是那个男人低沉的哭声,那种让人心惊胆寒的哭声。
月娴脸色苍白地走到自己的车前,颤抖地把车门打开,然后僵硬地坐了进去。接着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月娴边哭边不断地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接着好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定,咬紧了牙关抬起头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上我?”
七姑淡淡地说:“那个女人曾经和你一样,只是她不曾听我忠告,才有此横祸。”
月娴抬起头,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理智,哪怕是一丝理智都有可能让她走出这次危机。
七姑接着说道:“这个女人叫曼文,他的丈夫姓罗。十天前我找到他们希望为她接生孩子,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我告诉他们说这孩子是天界将军转世,阳气太重,会吸引鬼妖前来索命报仇……可惜他们不听。而他们之前的五对夫妇都对我的话也都不相信才会招此大祸,试想恶鬼岂肯让天界将军下界灭他们,所以这般转生之日必暴尸惨死也。至此她已经是第六个被恶鬼食尽的人了,真是可怜了这些人……造孽啊!”七姑闭着眼睛每一句话都说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唯恐月娴听不懂。
月娴哭泣地声音已经不再是颤抖了,而是悲鸣了。
七姑接着说:“相较于你之前的孽债,你这次若不听我的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月娴突然冷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你们有什么企图!”
七姑眼睛朝月娴的肚子上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父亲也姓罗吧。”
月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心惊肉战,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
七姑用她那双干疮的手轻轻抚摸着月娴的肚子,这个举动让月娴感觉到后背直冒冷汗。她的眼泪颤抖地滴落在了七姑的手上。
七姑身子上前移了移,凑着月娴的耳朵说阴森地说道:“不相信我的后果你是看见了,那个女人已死……天界将军罗刹天已经再次转世,现已附身在你腹中胎儿之上,”说完,七姑盯着早已惊恐万分的月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此刻的他只是一孺子,无任何力量,必遭恶鬼和仇家驱赶,而世间能助你产下他的人怕是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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