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几个男生扑在后窗口,时不时地往山坡上的校办厂张望。校办厂是两间教室样大的平房。
这天上午学工,中午休息时间,杨圆圆和几个女生觉得做镙丝的活儿还没有掌握,就趁工人还没有上班,又到厂里去干。
一会儿,几个女生回来了,她们的课堂作业还没有完成。杨圆圆仍然在厂里。
“我也回自己教室做作业去了。”夏信发对叶金、许大鹏等说。
夏信发到对门自己教室后,又出来,下楼,抄小路到校办厂,从边门进去。
只杨圆圆一个人站在一台机床前,一手拿着一把起子,一手拿着一把老虎钳。
“你怎么这样认真?”夏信发说。
“我怕以后考不好。你来得正好,你帮我来调一下。”
“小菜一碟!”
夏信发伸手,“无意”中捏住她的手,捋着拿过起子来。杨圆圆霎时脸红。
夏信发从机床起下一颗镙丝,调了一下机床,又起上镙丝。
“好了!”
他说着,把起子递给杨圆圆。他没有去看杨圆圆,手直伸向她的胸口,手背贴到凸出的地方,摩挲着下来。杨圆圆挥手向他的脸打去。
“哎哟!”夏信发大叫一声。
她打去的手上拿着老虎钳,老虎钳正好打在夏信发的鼻梁上。
夏信发捂着鼻梁,蹲在地上。鼻梁上有血出来。
“你站起来!”杨圆圆怒喝。
夏信发站起来。
“你耍流氓,你看报告派出所,还是报告学校?”
“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去报告了!”杨圆圆向前走了一步。
夏信发忙站到她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他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放开了手,他鼻梁上的血流得更大了。
“那你看怎么解决?”杨圆圆说。
“只要你放过我,你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下油锅,上刀山,或者帮你洗脚,擦屁股……”
“你还不正经!”
“那你说你说!”
“好吧。只要你做一件事。我舅舅家后面山上,经常有鬼叫。肯定是人在搞鬼。你给我去搞清楚,告诉我怎么回事,再把他们赶跑,从此不让他们去装鬼叫!”
“好,我去,我去!”
“你如果办不到,鼻梁上的疤,就是你调戏妇女的证据!”
“我不怕鬼!”
杨圆圆从车床上抓起一块油腻腻的毛巾,让他擦血。
夏信发确实不怕鬼。他不怕鬼是因为他不相信鬼。
杨圆圆的舅舅家就在校办厂所在的山背后,夏信发马上猜想到一定是住校的男生去吓唬杨圆圆。要是他去搞清然而报告老师,也是一件可耻的事。
但是,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天,当叶金他们装鬼叫时,突然从树丛里蹦出一个鬼来,通体发光。叶金们喊叫着,个个屁滚尿流滚下山去。
原来夏信发用牛皮纸做了一顶帽子,一件大褂,上面画了图案,里面装了电珠,电线接到衣袋里的电池上。
夏信发将功补过后,每当从家里回学校时,又总是绕道经过杨圆圆舅舅家。有一次,他看到了前面的俞思。
“你怎么也从这条路走?”他赶上去问。
“我,我想去找许大鹏。”俞思撒谎说。
许大鹏是许虎根的儿子。许虎根的老婆一直是公社干部,许大鹏从小户口跟母亲,也跟母亲住在公社大院。
“俞思,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能告诉人。”
“好消息还不让我告诉人?”
“我叫你别告诉就别告诉。”
“好吧。”
“我摸了杨圆圆。”
“什么?!”俞思的脸一下子发青。
“我摸了杨圆圆。”
“我不相信!”他是不敢相信。杨圆圆是神,神怎么能让人玷污。
夏信发把“摸”的全过程讲了一下。
“那也不能算摸。”俞思说,“最多只能说你的手背像熨斗一样熨了一下。”
但是,俞思心里觉得已经佛头上着粪了。他对夏信发又恨又厌恶。他接着说:
“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告诉你,就这一下,我就探究到了一个秘密。杨圆圆的两座小山上是套着东西的,又软又结实的东西,像两顶帽子,不像我们农村里的女人,里面最多只穿一样背心或无袖汗衫,大多数连背心汗衫都不穿。我回家问我娘,我说:‘城市里的女人胸脯上好像戴着厚帽子。’我娘说:‘小鬼,你怎么知道?!’我说:‘我观察出来的,你不晓得你儿子聪明吗?’我娘说:‘你的聪明要用到其他地方去!那是胸罩,海绵做的。’”
俞思宽心了不少。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第一,杨圆圆的那两座山看起来那么陡,那么大,那么圆,其实不一定;第二,要探究它们的真实,光是在外面摸是不够的,手得钻进胸罩里去;第三,城市里的女人,从外部看,**都是不真实的,胸罩可以做得大做得小,可以做得厚做得薄。”
“俞思,你有没有摸过女人的胸脯。”
“没有。”
“你太忠厚了。唉,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熨了一个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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