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古碑语音落,刘凤亭没有了刚才的嘻笑神情,脸上陡地紧张。
我算是明白了,搞了半天,我们还只摸到地狱道的边边儿,根本毛都没弄清楚一根啊,怪不得刘凤亭在我身上尽情地撒够了娇,现在,用刘古碑的话说,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地狱道按刘古碑的说法,一好一坏,可天知道,从这个入口进去,我们进的是好地狱还是坏地狱啊。
我沉了一下问:“师傅,刚才那些厉魂一直说的是还我命来,它们的命到哪去了?”
刘古碑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却是一声长叹。我正狐疑,怎么老小子又端上了架子了。刘凤亭却也是跟着低头,也是一声轻叹,这下子,搞得我也是怪紧张了。
刚才生死关头,其实氛还没有这么压抑,怎么现在危险暂时解除了,却是反倒让人更觉得有窒息的感觉。
刘古碑看向我说:“你这一问好,其实,你不问,我也要和你说的。”
我一愣,不就是说这些游魂命哪去了么,怎么这么紧张?
刘古碑沉沉地开了口:“这个问题不难,难的是问题背后的事,六道轮回咒,提前启动,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它们的命,就是被恶地狱道给拿去了。恶地狱道假扮好地狱道,在此动了手脚,它们命都没了命,没命的游魂,无处借身,久了会尸骨无存,灰飞烟灭的。”
“这不用我跟你多解释吧,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
刘古碑说的,我明白。为什么世上有七煞之说,人死七日不可近身,如太近,会被借身的,这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其实是魂灵要找借体。
现在,这些魂灵的借体没了,成了散魂,久之,会尸骨无存,这在太平间,我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刘古碑叹一声又开口了:“还记得,我一直说风云山出事了的事么?”
我点头。确实,八面妖龛匆匆而来,又赶回风云山,是说风云山出事了。而刘古碑匆匆赶去,也是说风云山出事了。
我在回形房里,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谓的出不,就是风云山风云洞里所有被骗的人全被运到了这里,包括那些鸦狗。我在回形房里想明白了,所谓的老祖,还有三爷等等吧,其实就是这里的下属,全是为这里生产产品的。
这也是我在这里看到煞阴阵,看到成堆的白骨,看到半大小子,看到他的母亲,还有那些被骗的游人的原因。
而且,药人身上,就是穿的风云山老祖制的盔甲。
这是我早明白的事实。
刘古碑看着我沉思,此时说话加快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其中的原因我想你应该都明白了,我之所以赶来,就是因为六道轮回咒未到启动之时,现在提前启动,要出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恶鬼道中的坏恶鬼提前出来,未及长成还能被我们封印,这一切,都是因为六道轮回咒提前启动,而且是有人刻意提前启动,强行开启咒轮,阴界要乱。”
“我们入地狱,与其说是自救,倒不如也说是救人。”
刘古碑沉沉地一说,我也明白了,却原来,我这个问题简单的答案后面,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刘凤亭也是这样的紧张。
“黄符封印,只有七个时辰,七个时辰之内,我们能回来则罢,如不能回来,这个六道轮回的诡道场里,封印的厉魂会生长,到时长成什么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那就是,这里遍布奇毒,所有这里生长的东西都有自毁程序,到时厉魂自毁,会毁了出口,地狱入口出口同一条路,我们真的就出不来了。”
老天!真正骇人的,还是这个诡异的轮回道场。这也让我对回形房诡异的生长能力又多了一层的认识。
“那快呀,师傅!”我急了,要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出不来,也就意味着锦容和王路也跟着完蛋了,我的天,那可怎么得了。
黑糊糊的屋子,入口在哪啊,我急得四下看。
刘凤亭一声冷哼,“老东西,就你瞎耽误时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还有,我们真的时间不多了。”
“亭亭说的还是对的,师傅,入口在啊?”我接口,是真急。
此时刘凤亭又是看我一眼,不自觉间,我把她又叫成了亭亭。或许,潜意识里,我愿意这样叫吧。
“入口靠打,自古地狱无门,阳途众多,阴路一条,随我来。”刘古碑不再废话,带着我们绕过封印的厉魂,走到了屋子的尽头。
屋子本来就黑,我们是借着微弱的光行进。我小声说:“师傅,你的黄符纸不是可以燃么,照个明呗。”
刘古碑哧了一声。刘凤亭在旁小声说:“别闹,那东西怎么能照明呢,那是压煞的,连我都怕,别把些不知名的东西再招出来。”
“进门就好了。”刘古碑此时的话简短而有力。
说是要打,倒是让我真的紧张了起来,这特么看来还有场争斗。
而此时,高凤亭古怪地嗯了一声,挨我挨得很近。而随之,刘古碑也是冷哼了一声。
我不懂,只是快快地走到屋的尽头,三人站定,微光中看清了,倒是一堵黑糊糊的墙,是不是棺材板的材质,不知道,看不真切。
“棺板度人,生死收裹,此处到了,看你们二位的了。”
刘古碑冷声说着,示意我和刘凤亭走近,我不解。
刘凤亭脸一红,径直走到前面,示竟我站到了她的背后。
“抱啊!”刘古碑又是一个冷声,“刚才不是抱不够么,办正事怎么不抱了?”
我去!这是个什么意思。
“棺板阴密,度人化人,需得阴力催动,才可渗入,不过她力道不够,你需抱紧她,以你纯阳之力贯通其身,化为阴柔,力透棺板,可通阴路。”
刘古碑稍退两步,手中呼地掏出了桃木剑,双目灼然,不象是开玩笑。
老小子倒是懂得许多,看来,这名声,也不尽是浪得虚明,只是这方式,我还真有点占便宜的嫌疑。
办正事,当然不能想歪了,我立马抱上去,紧张间,抱高了,刘风亭本来比我矮,这一抱,端端正正,不偏大不倚,触手柔软,抱的地方,让我耳热心跳。
刘凤亭又是一嗯,却是没挣。哦,刚才她红脸一嗯,接着刘古碑也是一声冷哼,原来他俩早知道这方法,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是开门,不是吃豆腐,我说你小子人傻心可够大的。”后面刘古碑又是一声冷语。
我脸真的红了,还好看不真切,妈地,真的不好意思。
马上移下,抱了刘凤亭的胸口,热力汩涌,刘凤亭的身子微微发颤,这我明白,根本不是紧张,而也是和我一样,有那个啥的反应吧。
“哼哼,这么一来,你倒是真的坏了她的身子了。”刘古碑在旁冷哼着,“话可说清了,自此后,她身体内尽贯你阳气,以后,能不能还阴,那还得看运道了。”
哎呀,我的天,我一震,是的,刘凤亭先前古怪地对我说过,说我救过她两次,她一定会报答。而且我还知道,阴身贯阳,不人不鬼,入不得阴,行不得阳,如遇劫数,或成游魂,最后,尸骨无存啊。
这是我和刘古碑学到的最大的知识,这可不成,刚想松手,刘凤亭却是按住了我的手:“别动,你阳气近我体,再动,怕我邪妄入心。”
唉,刘凤亭说的报答,却原来是用生命在许诺,我特么确实是不知啊,心里感念,手上反是搂紧了些,我想,我能做的,是让她更安心了。
“一起发力,记住,门开之时,急入,我桃木剑指处,是可落定的地方。哦对了,我说刘凤亭啊,这傻小子什么也不懂,人家亭亭亭亭地叫,这次可是换你不能松手了。”
“你若松手,落定不稳,出事了我可不帮你找他的。”
刘古碑的话象开玩笑,但我知道说的是真的。这老小子,沾女人边,说话永远没个准头,但句句是实话。
我凑近刘凤亭的耳根,热气呵着刘凤亭精致的耳垂,突地心里一酸,好好的人,却总是阴诡相连,罢罢罢,如果刘凤亭真的还阴不成,我拼了命,也要带她在身边,绝不能让她成孤魂野鬼的。
“我开始了,你小心些。”我热气吐在刘凤亭耳旁,刘凤亭却是轻轻地转过头来,靠得近,还好身高有差,不然,真的嘴又是对上了嘴。
天!刘凤亭竟是满眼泪水,而那红红的嘴唇,却是抖个不停,这姑娘,咋心里这么激烈啊,我可是下定决心要保她的。
“一缘一念,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后悔。”说完这句,我还愣神间,刘凤亭呼地转过头去,“开始吧。”
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眼泪都差点涌出,情对人对却地方不对啊,造物弄人!
我开始发力,热力尽贯,刘凤亭身子发热,却是突地,转瞬冰凉。
刘凤亭全身大震,突地一声厉吼,双掌推出!
轰轰轰!
巨响过后,却是一方洞口突现。
原来,所谓的门,却是现出一个洞,我还以为是什么防盗门呢。
呼呼呼!
阴风厉裹。
整个身子一歪,是刘凤亭反手将我抓紧了,几乎也是把我搂怀里:“抱紧我。”
我反是将她一搂,她身子又是慢慢温热,阴风鼓得耳疼。
突地,白光大亮,刺眼。
而白光中,一道乌光突现,直刺向前。
桃木剑!
刘古碑黑如闪电,桃木剑笔直指向前。
“按我说的做,跟着剑,不可退,不可转身,不可旁观,不可停下!”
耳边是刘凤亭的声音。
而前面,一团黑影裹着桃木剑急穿白亮而过,刘古碑快啊,身子竟如黑龙一般。
反正刺眼,我也无心看,不让看不看吧,脚沾地即起,搂着刘凤亭,直追桃木剑。
磕磕碰碰!
地上显然不平,还有硬物,我沾地即起之际,还是能感到。
呼地用力,又是将刘凤亭搂离了地,几乎将她抱拥到了胸口。
“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刘凤亭的声音。
我全神贯注于桃木剑,可没心思和她生死关头抒情。
“放心,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告诉我怎么走就成。”我急急而小声地说着。脚下磕绊越来越多,这特么是个什么路,似一条白亮亮的通道一般,看不清,只有阴风鼓耳刺痛。
“我记住了,我喜欢你,不,不是的,我是说,我喜欢你的胸口。”
胸口处的刘凤亭身子颤着。
我搂紧了一下,算是回答。
桃木剑飞如闪电啊,我可不敢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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