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中水声轰响,呼然涌起,浮尸骇流竟是激起一人多高,冒出一团黑影,扑然抖落着身上的水珠,两道红光突然暴射!
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天啦!我猛抽了自己两巴掌,疼,不是在做梦,而且我也没有穿越!
这个人,竟然是三爷!
怎么会是三爷!
却是双目暴红,细红粉洒落下之时,竟是抖着身子,似很爽的感觉,又似在接着红细粉的什么灵气一样,一冒,一抖,我想起了我小时侯在村里看到老水牛在水溏里卧水后,起身时,也是这样地一抖。
我靠!
这三爷,在我眼里,格登一下,我竟然觉得似乎有兽性一般。
但三爷是真实的人,而且我还知道,他就是浑圆通玉族的人,他的祖上,就是浑圆通玉族的司药官,这是我先前就知道的事实,而且在太平间时就知道。
也因他祖上司药官,因私配万源归宗丸,最后受到惩罚,被赶出了浑圆通玉族,而且,他一直和坏风衣哥搅在一起。
那天在树林子里的对话,我至今还记得清楚。坏风衣哥说古碑村下的巨宝,本是浑圆通玉族的至宝,他才是最正宗的传人。
而此时,三爷一声冷笑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是你说我不是浑圆通玉族的人,你倒是吗?你为什么浑落得个浑圆通玉族的人人人喊打,人人想杀你而后快,其下场,其实你比我惨。
说完这话,坏风衣哥恼羞成怒,这也是最后直接将好风衣哥的手臂砍断一只的诱因之一。所以,我记得异常清楚,而且他说的话,阴诡挑拨关系,我更是记得清楚。
但说到底,三爷是个肉身子,也就是说是和我一样的人,怎么此刻在这里,而且双目暴红,显然,此时的三爷,有了问题啊。
心内正自骇然惊讶之际,却见三爷突地昂起头来,竟是呼吼声间,接了那些细红粉子,天,是嫌飘落不够,还要多吃点么。
而那穹窿顶上,此时却是更清晰了,果然是有一个图案,心里一动,似很熟悉,但此时未及细看,而那如游动的东西,此时竟是欢游得越来越厉害。
“是不是红香粉?”我惊声急问旁边的若晜。
“不是!”若晜急着接口,此时她拉着我的手臂,说得很肯定。我相信,红香粉若晜最是认得的,不是红香粉,她说的肯定对。
“是红虫!”姐姐冷然接口。
哇靠!原来是太高距离有点远,红虫细小,我们看上去,以为是红粉子,却原来,掉落的全是红虫。天,这应该就是回形房里的红虫吧。
三爷在吃红虫!
“是三爷!”若晜抖着在我耳边说。若晜认得三爷,这里的人,除了王路不认识三爷,没见过,姐姐也认得三爷。
“这个三爷,不是原先的三爷,我看,他好象是把自己炼成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
姐姐冷然地说。其时,姐姐已然将王路拉到了身边,王路抖着说不出话来。
“上面的是虬蛟,但怪的是,虬蛟怎么象是在帮三爷一样,帮他洒下红虫来。”
姐姐接着急口说道。
啊?果然是虬蛟,先前急退,却原来,竟是飞游到了这穹窿顶子之上了。
“姐姐,虬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急着问。
先前姐姐欲言又止,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而且虬蛟极强大,绝不是普通的阴诡之物。
“说来话长,简单说吧,还记得那鲜血染红的黑石山么?”姐姐冷然说道。
我当然记得,那黑石山,鲜血尽染,所以有了后来的红玉原石。
“此前,黑石山上尽是虬树,刀砍不进,斧劈不入,而是作了法才进刀斧的,却是刀斧过处,尽是鲜血,工匠全散,这你应该记得吧。”
姐姐接着冷然说道。
老天,这我肯定记得啊,都在心里背了千百遍了。
“虬蛟就是虬树之灵幻长而成,戾气不去,冤气尽凝,加之后天人为修炼,所以虬蛟已然成灵,看这样子,莫非是三爷所喂养之物?而其食料,当是这些废了的药人啊!”
姐姐冷然间,声音有点抖。
我一刹间也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而唯一直观的感觉就是,三爷不知怎么回事,竟是将自己修炼成眼前能吃红虫的怪人,而且还养了这诡异的虬蛟作为他的帮手。
老天,如是这样,这里,岂不是三爷布的一个大大的局啊。
而穹窿顶上,那若隐若现的图案,到底和三爷以及虬蛟有没有关联呢,怎么就从那上面掉下了无数的红虫啊。
想不清,理还乱,此时却是没有时间细究了。
三爷呼地一声吼叫,竟是震得洞子里乱石横飞。那气场,拍打在浮尸水面,浮尸竟是激得汩涌成团,全然激起一人多高,又是轰地落下,腐臭之味尽弥,比之先前,更是浓烈。
三爷本原先是浑圆通玉族之人,当然能近得虬树,也知道那些秘密,我的天,这三爷,是要做什么啊。
轰地一下,三爷突地直奔岸边,竟是一下子站到乱石堆上。
我呼地掏出青铜小刀,双手护了姐姐等人,紧张地盯着。
三爷暴红的双目扫射着我们,突地哈哈大笑:“到底来了,到底还是来了!那小子,还是不错!”
啊?那小子?我靠,是不是说的恶人间道啊,难不成,我们最后环环相逼,到了这个洞子,竟是恶人间道刻意所为,是要把我们赶到三爷的面前么?
心里阴冷陡起,不管是不是,但现在,三爷显然气场十足,此三爷,还真的非彼三爷了。
呼隆隆的响声从潭子里传了过来,震得人心里惊骇,青铜棺在浮尸里,飘沉不止,而棺内,此时又有了隆响声,刚才一直没有,现在又有了。
“你是三爷么!”我吼一声问。
“我当然是三爷,小子,你气场不错,看来一路上,得的好处不少啊。”
三爷阴声骇然,是他的声音,只是较之以前,更是阴冷,还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场。能感知到我的气场,三爷果然已非以前。
“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之所为了。”我慢慢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让他听清楚。
“嘿嘿,小子,当然,这里都是我弄的,怎么样,三爷不错吧!”嘿然的冷笑声中,三爷似乎颇为自得,我仔细地瞧了瞧,不象是大话,更不象是假话。
确定了!
心里怒火腾然而起,我要的就是这句话,而我还怕不是这句话,因为如果不是,那这背后,还有别人,既是这样,怪不得我!
怒火冲填心间,我嘿然冷笑,瞟一眼姐姐,姐姐将王路和若晜呼一把拉到后面。
在姐姐移后的一瞬间,我呀地暴吼一声,声到人到,呼地挺起小刀,猛然扑向三爷:“还我师傅,还我锦容!”
怒气鼓涨,我不再留有余地,小刀通红,阴风飘过耳边,刀尖直逼三爷胸前。
“嘿嘿,小子,果然好俊的身手,你比那小子强多了!”三爷冷笑着,双目红光扭转间,呼地一转身,竟然躲过了我全力的一扑。
急止,扭身,再攻。此时,我心里明白,一交手,我知道,三爷之力道,与我相当,而且扭躲之间,似乎还伴着诡异的一股腥味,很浓,不是这里的腐臭味。
猛然急蹿上顶,飞掠至三爷的头顶,猛然直挺刀逼近天灵盖,“你不知道一报还一报么,老东西,你的报应到了!”
小刀身通红,哧然的灼浪滚涌着直逼向天灵盖,我气场已然全罩定了三爷,这是我先前就想好的,你不是要躲么,我全然罩定你,我看你怎样躲。
三爷身子一缩,突地变细,竟是如游龙一般,滑向一边,而猛然挺立间,却又是复原。
哇呀!
我骇然!
虬蛟就是这套路!
虬蛟果然是三爷所养的阴诡帮手,这么说来,是三爷最后弄到了黑石山的虬树之灵啊!
不对啊,不对!
先前在林子里,见过杀生之灵,是恶人间道控制的。
老天!这片林子,这片林子有怪异,名为杀生之林,当然全无活气,那为啥没有活气,那杀生之灵,怎么就成了这林子的杀生之灵?
脑子猛然闪动!
天啦!
一个很不祥的预感弥现在我心中。
那就是,这片林子,其实就是当初黑石山上的虬树移来,未尽之灵,长成新树,因虬树本是护宝之树,所以砍之有血,但血尽之后,尽皆无有生气。
其精灵,当是这林子的杀生之灵。
而虬树新长成了这片没有生气的林子,那杀生之灵,在当时我们进洞之时,我不是给了有毒的灵花么,轰然炸响之后,不是我想的灰飞烟灭,却是反成就了这虬蛟啊!
如是这样,我们又是自害自了。
而且从此时三爷的话语这间,口口声声说那小子,定是恶人间道与三爷还有联系。
杀生之灵得了有毒的灵花,反是成了这虬蛟,而三爷,却是刻意地将自己本身,就炼成了一件兵器,可大可小,收放自如,气场强大,他自己本身,就是足可要人命的攻击利器。
一念及起,我心中狂轰不止。
“只有杀了三爷,一切才有解!”
我心中此时比任何时侯都清楚这点。
杀意弥起,陡地第一次,我的心里弥起了杀意!
这或许是我的一个分界线么,以前,一直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
我的双眼也在慢慢地变红,嘿然冷笑间,呼地扑向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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