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气场,好大的力道,我几乎无法挣扎。
黑漆漆的洞子前方,一点光亮也没有,耳边只有阴风鼓着,刺得耳朵生疼。哦,还有心里,是凉成一片,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阻挡不了这种向前狂奔的势头。
恐惧!骇然的恐惧,一下子爬上了我的心头,这是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我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对一切的莫明,心里骇成一团。
“师傅!师傅!”我带着哭音呢喃着,是的,人到了最要命的时侯,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帮过自己,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我记得我有过一个师傅,总是在最关键的时侯来救我。
但没有,此刻没有,我的呢喃声在阴风里,根本如蚊子哼都算不上,身子要被掏空了,直随了阴风呼鼓而进。
洞子好光滑,这是人修的么,怎么这么光滑,我碰不到半点磕碰。
哦,明白了,我特么是裹在阴风里,根本脚就没有挨地啊,算了,你带我去,也好,反正我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心里刹间凉得悲然,我的记忆似乎停止了一般,一切于我无关了。
还能隐约地记起锣鼓喧天,是的,那是若晜在办冥婚,这是最久远的记忆吧。若晜好漂亮,再不是陪我在河边打水漂的小姑娘了,是个大姑娘,眨着眼,怎么脸上在流泪。
对,若晜的泪水,是我最深刻的记忆,她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叫我“小哥,小哥,救我。”
可我却只能是远远地看着,是的,这个记忆刻骨铭心啊。
若晜旁边那小子,和我一模一样,草,还学我眨眼,可我的若妹,真的好聪明哦,一点也不睬那小子,倒是一直对远远在人群后面的我眨着眼流泪。
伤心,这是一段伤心的记忆。此时泛上心来,我觉得心里酸得慌,加上恐惧,我真的觉得人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了,索性闭眼,看你把我怎样。
呼!呯!
我摔到地上,全身几乎要散架了,慌慌地睁开眼,哎呀,红光,满目的红光,就象是周全福从我身体里拿的那块红石头的光一样,那是周春的精元,难不成,这里遍地精元?
安寂!阴风没了,怪了,我也不如先前那样的透冷。
一张床!
红光罩着一张床!
怎么有点熟悉?努力地想着,我记忆里有三张床,一张是在风云二佛的肚子里,那张床上,有个怪老头,给了我白骨后,就化成了灰,我从床板下看到了地下室里全是红原石,而且上面有幻象,那幻象不想也罢,全是血淋淋的在黑石山上争斗,最后成了红石山。
第三张床,是在回形房里,哦,我记起来了,那是六道轮回场,在灵花屋里,有一张床,是月儿睡的,唉呀,全记起来了,月儿就是白骨,是的,白骨人好人美,帮过我,最后不是到了我身体里么,还帮我平各了灵花之毒。
第三张床,是在死人谷,那死人谷的尽头,有个穹窿顶,里面有个洞,洞里靠最边上,就有张床,床上是凶尸,哦对了,在那里,我第一次知道了六道轮回咒的诡异,那种生生不息轮回生长的诡异,根本杀不死人,你杀死了,说不定,在哪又轮回生长起来。
现在,我看到的是第四张床了,特么怎么是红光罩着,这与前三张床倒是不同啊。
床是温柔美梦乡,怎么我看着,倒是阴诡异常啊。
嘿,不对啊!床的周边,全是小鬼魂,我怎么能看到鬼魂了,不过不可怕,那些鬼魂,全伏在床边,似乎在护着床上一个人一样。
床上确实坐着一个人,盘腿坐着,红纱罩了全身,整个床,还有床上的红纱,全是红的,红光满射,连那些小鬼魂的身上,也是游动的红光。
我站起身来,疼,全身散架般地疼。
“这是哪里,打扰了,我还要回去上课的,门在哪啊,对不起,我走到女宿舍了么,宿管阿姨会扣我学分的,对不起,千万别说啊,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我乱说着,脑子乱成一团,我耳边似乎听到了上课的铃声,对了,还是论文啊,我还没有写好呢。
尖利的上课铃声,震得我耳朵麻成一团。怪了,我刚想到还要去上课,耳边就有铃声。
咦,不对,这不是铃声,是床在摇晃着的尖利的声音,那些小鬼魂,慌了,拼命地按住床,一个稍高点的小鬼魂,竟然回过头来:“就是你来了打扰了,快来帮忙啊。”
无心之错,对不起了。我慌慌地走上前,去帮忙按着床,但摇得越来越厉害。
哎呀!却是一瞟眼,吓得我松了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天啦,这些鬼魂,全是女的,而且那脸,美得象画上的一样,怎么身子全是黑的,黑身子上泛着红光,太可怕了。而那脸上,红光游动间,却是刚刚好,如抹了胭脂一般。
“妹妹们,我走错了,对不起了,我这就出去!”
慌慌张张地爬起。记起来了,上课时去宿舍或是课堂,我经常玩这招,看似无意地碰到人家姑娘,嘴里叫着妹妹对不起,其实是揩油。
现在,我没有揩油的心思,我是真的怕,这些姑娘怎么冷得让我也哆嗦起来。
“瞎啰嗦,害死人,还不快点帮忙!”先前那个姑娘厉吼着。
我只得上手,又是帮忙去按床边,哪按得住,根本就晃得厉害,而且此时,床竟是一起一伏起来,但怪的是,床上的罩着红纱盘腿坐着的不知是人还是个什么东西,反正是不动,只是随着起伏不止。
床竟然有温度,骇得我差点松手。刚才着急,没感觉到,现在按了一会儿,手上明显地传来了温度,这是个什么地方,除床外所有的东西,包括这些怪异的美人,全冷得透透的,却是床有温度。
刚想松手,突地,有个姑娘小声地对那对无厉吼的姑娘说:“是不是他啊,别弄错了,我瞧着不象啊,怎么这么猥琐!”
我去!这不是说我么,我一米八的个头,在学校时,还被戏称为玉树临风呢,怎么就猥琐了?我心中呼地一股怒火升起,“我确实是走错了,我还得去上课呢。”
“嘻嘻,试下不就知道了!”又一个姑娘好笑地看着我。
古怪啊!这些姑娘们,笑起来更美,那种美,我说不出,真的就象是画上的一样,全象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一样,让人感到不真实。
“有鬼!”我猛地叫一声,松了手,连连后退。所有的宿舍晚上卧谈时讲的那些鬼故事全浮上了我的心头,什么美女画皮啊,什么看着一张美脸,却是突地露出尖利的牙啊什么的,天,我碰到鬼了。
“哈哈哈,姐,他居然说有鬼!”
那个先前笑着的姑娘对那个厉吼的姑娘笑着,就她最活泛,而且一直笑。
“你以为你还是人么,真是的。”
那厉吼的姑娘可能不会笑吧,总是一幅冷脸,而且瞧这架势,是个领导,我靠,御姐永远是一堆姑娘里的主心骨,是领导,就会端架子,我不屑于和她计较,关我屁事,我只想着快快地出去,真的要去上课了,不然,学分会扣光的。
突地心里一冷,想到她说的“我不是人”,特么我不是人,那么也是鬼了。完了,我死了么。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臂,疼,我脸一下疼得扭曲,我还活着呀,骗我的,美人骗人。
走!转身,想朝来路跑出去。
却是呼地一下,全身一冷,又是那股阴风,呼地将我拉回。
那嘻嘻笑着的姑娘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看了一会,突地一笑,妈呀,要露尖利的牙了,我差点闭眼。
扑!
一声轻响。
我睁开眼,嘻嘻笑着的姑娘变成了哈哈大笑,哦,亮白的牙齿,正常,没露尖牙啊。却是手里举着一块布,低头,我的前衣襟被撕下一块来。
那姑娘随手将那块布朝着红床边上一丢。
哧哧!
布块冒烟,转瞬竟是成灰。
老天!我骇得目瞪口呆,完了,这是碰到硫酸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能融化布块啊。
“是他,没错,扒了他,这傻子,八成在外面让畜生道的踢了头,傻了,没时间了,快!”
那冷脸的姑娘一声令下,众姑娘一起围了上来。
天啦!我闭上了眼,唉,完了。记忆里“耍流氓”一词,从来是用在我这样的人的身上的,现在我特想说,“耍流氓”还有女的,而且是一帮女的。
我没有力气,任由她们摆布。所谓的“扒了他”,却原来是这群女鬼,艳丽的女鬼,竟然一起围了上来,开扒,是扒光我的衣服。
睁开眼时,众姑娘们笑成一团,我光身子,只剩了内裤。
“姐,他的肌肉好结实,肯定经常锻炼的。”
“不对,你瞎说,他肯定是没有营养,你看瘦得没一点肥肉了。”
老天,我如一具僵尸,就这么展示着,被众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调侃着。
“又犯花痴,还想再死一次么。”御姐范的冷脸姑娘上前,走到我面前。
香!我鼻子闻到了浓厚的香味,不是女人的体香,怎么象是红香味,对,这种香味我忘不了,在太平间时一直闻这种香味。
而那姑娘,不是来给我闻香味的,而是盯着我胸口仔细地看着。
完了!我突地感到,胸口一凉。
竟是那姑娘上手,在我胸口划拉着,手指过处,如冰棍划肉,太不是滋味了。
哦,明白了,我胸口有红印子,她是用手指顺着我的红印子在划拉,因为我感到透冷的痕迹,是一个棱形,也就是我胸口如眼睛形的红印子的形状。
“没错吧,姐,不要弄错了哦。”
旁边又有姑娘小声地说着。
“嗯,还真的是这傻子,不过,这傻子怎么就蓬头垢面的,太猥琐了,对了,这个头与说的一样,这脸形也没错,胸口上的诅咒也没错,这傻子,看来是吃够了苦头了。”
那冷面的御姐收起冰凉的手指,嘀咕着。
我草!还嫌我不够干净啊,这一路过来,我能干净么,能有条命活着,算是大幸了。不过,和这些姑娘没有必要废话,我索性紧闭了嘴。
“成了啊,姐,终于等到了。”那嘻嘻笑着的姑娘冲冷面御姐说,眨着,调皮得很。要说做朋友,我还真的愿意找这样的姑娘,活泛,不累。
“成不成,还得看最后了。”
那冷面御姐脸上越发地冷了,应该说是更凝重了。
“来,姑娘们,一起祈祷,一起用力吧!”
冷面御姐一声令下,嘻嘻笑着姑娘不再笑了,凝重刹间浮上了她的脸,而众姑娘围了过来,我感到了一种凝重而严肃的气息。
做什么呀?这么严肃?
该不会?天啦!我突地想到,那个什么什么女鬼吸阳的事!我成了她们的猎物了么?
完了,心里轰地一下!
我乱乱地想着,惊恐地盯着越围越紧的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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