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明白的事实让我心里一片阴冷,一个不祥的预感呼地钻进脑际,这里,不仅是有精元洞,不仅是存在精须,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而这个一直躲在背后暗处的人,才是这场大大的局的掌控者,他是什么目的。
其实先前也就应该想到,精须无形无身,而躲于精元洞中,是什么东西压制了他,让他最后借助我们的力量复身。
而精须的复身,包括我们来到此间,会不会就是这个大大的局的一个环节,而我们此刻却是已然深深地套进了这个大大的圈套之中,一切,都在疯狂地生长,如血蛊之祸一样。
六道轮回场最为骇人的特征,就是不管是好的坏的,也无所谓好坏,一切都在生找变异,所以一切的人和事,都处在一种变异之中。
你以为的好的,经过生长之后,谁能说得清,是好是坏,你以为的坏的,经过生长之后,又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幻象出现,一切完全掌控不了,这才是我们当下最大的敌人。
老天,如冷水浇头啊,此刻,我才真正地感到了恐惧。我再有多么大的能量,在这个一切皆生长的诡异中,发不出力,不知对手在哪。
阴风鼓然,我突地停手,祈容和王路终于站稳,我心中冷笑,不能再走老路,我如果一味地发功贯力,最后,会让祈容和王路受不了的同时,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图案复静,此时,更清晰地摆在我们面前,如一幅立体画,隐然透着力道。而我此时又明白,又走到了原先的老路上,这是我无数次用鲜血和事实证明了的老路。
刚才诡异的反弹力提醒了我,在回形场里,我又碰到了这种恶性的循环,就是我打出的力道,会成倍地转化而反弹回来打我,这也就是先前一直出现的自打自,所以我不得不停。
此时更是骇然发现,如我们先前下来一般,我发现图案的中间,也就是那个眼珠处,似乎有隐然的异动,就是那个眼珠在动一般,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我能感到,似乎类似在眨动一般,死石头,却是有着活石头的动静。
先前下来是,是中间的眼珠转圈,而我们踏上后,轰地掉落,而此时中间异动,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事情。
此时王路突地皱起眉头来,对着我轻声说:“哥,闻到没,有腥味,恶心的血腥味。”
王路对于血腥味极为敏感,皆因她还不是纯阴的体质,从根本上说,她还是和我一样的正常人,所以,对于这种恶心的味道,她当然是极为在意的,而且最先发现。
我吸了口气,确实,隐然的血腥味,夹着腐味,就是从那图案之中飘过来的,更准确地说,我此时可以感觉到,就是从那隐然异动的中间的眼珠处飘过来的。
呼呼呼!突地阴风如阵,从我们后面涌了过来。不对头啊,怎么突然从后面涌过来阴风,而且这股阴风是催动着的,也就是说,是有什么东西在推着鼓着。
咿呀!
突地,尖利的凄叫声,也是从我们后上方传了过来。老天,我一惊,乌鸦的叫声!这是我一直绕在梦里的乌鸦的凄厉的叫声。这叫声,我分得出,有两种不同的,一种是单眼的,一种是双眼的,也就是说,单眼的,是太平间的,而双眼的,是畜生道的,而且是恶畜道的。
六道轮回场的恶畜道到了这里?而此时的叫声,明显的是双眼的,而且叫声成阵,怪不得阴风推涌,是乌鸦成阵地排空而来。
乌鸦不会凭空而来,要乌鸦排阵疯涌而来,只能是一个解释,那就是有死尸,而且有腐尸。猛然明白,这飘起的腐味和腥味,应该是恶畜道来的主要原因。
如果有腐味和腥味,我先前以为还是有阴戾存在,而现在如阵的乌鸦过来,我可以断定,这里有尸体,怎么在这里有大量的腐败了的尸体?
虽说看不见,但此时,鸦群铺天盖地,呼涌而来,猛然转身,荡起气场,阻了鸦群在半空。老天,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黑压压的鸦群,几乎铺满了半边天,我们一眼看去,全是黑压压的鸦群,而透不出丝毫的光亮,一刹间,似乎这里全然阴冷无比。
阴风鼓动,而鸦群戾叫声起,咿呀的惨声,声声地敲在心上,祈容和王路已然瑟瑟发抖,我这才知道,一种巨大的心里压力面前,人会崩溃的,这不是假话。
而此时,鸦群突至,而我面前的图案,此时诡异地开始异动,似乎隐然有着转动一般,这种变化很微妙,但我能感觉到了一种灵动在里面,似乎是应和着突至恶畜道。
手上根本不敢松劲,其实还好,我感到我的力道完全能压制鸦群呼涌而来的戾气场,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峙只会消失我们的机会与能力,而与这些畜生的相斗,根本于事无补,我需要找出的,是躲在背后真正的操盘手。
这个隐然的祸端不除,我已然感到,不可能顺利地上到六道轮回场,而且那血蛊之祸,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与这个暗影子有关。
如阵的腥味和腐味更浓地透了过来,加之鸦群的扑裹,我们几至窒息,王路已然开始干呕,祈容在旁焦急地照顾着她,一双眼睛盯着我,那种无声的哀婉,让我心焦如焚。
不是怕,而是我根本搞不清方向,如果除去这些恶畜道,会不会带动另外的怪异,这个地方,我记得如果是一种诡异的生长,恶畜道如除,会不会生长为更为怪异的东西。
这是我现在才开始反向考虑的,或许那躲在暗处的家伙,巴不得我除去这些恶畜道,而生成更为怪异的东西。
要是在以往,我早杀红了眼,是这一路的经历,教会了我不能再这样行事,不然,真的会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而且到最后,真的应了那句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鸦群停在半空,振翅的声音,轰响不止,加之戾叫,骇人心神。我双手不能松,我努嘴对着祈容说:“你从我怀中掏出血玉来。”
祈容愣了一下,听话地从我怀中掏出血玉。我说:“你与王路拉在一起,握着血玉,走向那图案的中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松了血玉。”
我不能再等了,我只能是赌一把。血玉是姐姐的原身,我期盼着祈容和王路拿了血玉之后,走到图案的中间,血玉之灵,能够激起原石之动,那样,图案就会毁坏,只能是冒险这么一赌了,我祈祷着姐姐的原石精灵能在关键时刻显出功效来。
压力越来越大,而我贯出的气场越来越强,鸦群与地面之间,呯声不绝于耳,白石头轰然飞起又落下,一切,似乎都处于一个临界点一般,更是让人心焦不止。
祈容和王路拿了血玉,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那图案的中间。而阴风突地变得更劲,我心里一片悲然,现在,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而血玉一离开我的身体,我身子一晃,心里一震,是的,血玉离体,我突然间有种失落感,但愿一切顺利吧。
祈容和王路走向中间,到了边缘,突地,白不晃起,无数的白石头轰然飞升,我骇然惊目。而祈容和王路也是在陡然的惊变中呀地惊叫不止。
瞬间,白石头轰地飞升,几乎全然成了一个白石流的狂潮,心里大惊,该不会害了这两个姑娘,让她们有去无回吧。
但却看到,还好,白石头居然是围着祈容和王路狂转不止,飞起落下,而且渐而改变了轨迹,有戏啊,证明血玉显灵了。
而祈容和王路也一下子由最初的慌乱惊叫,发现白石头并不攻向她俩后,镇静了下来,一步步走向图案的最中间。两个姑娘是聪明的,发现血玉能够还来改变,马上安静下来,再不惊慌了。
图案轰地改变,而此时,轰响声突起,半空中的鸦群突地如受激一般,竟然拼命地涌裹着,一下子乱了阵势。我估得不错,这图案,其实就是指挥这鸦群阵的。
鸦群一乱,气场受阻,我的力道猛然发出,呯声响起,石流直贯而上,鸦群呀地惨声中,开始掉落。而如一个密织的口袋突地透了缝一样,我一下子解除了那种窒息的压迫感。
我不能再等,抓住机会,猛然挥动双手,力道狂涌而出,轰地夹着白石流,直打向鸦群。
惨声弥天盖地,鸦群轰地跌落。
不对!我突地发现,这些鸦群怎么落下就成黑太,散在白石头上,骇然引人注目,很明显,竟然没有鲜血。
不对啊,鸦群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单眼的,还是双眼的,都是有鲜血的,怎么全然化成了黑灰,不见半滴血落下来。
不好!有诈!
我心里猛然一惊。
转身大叫:“祈容,王路,快回来!”
轰声突起!我的声音淹没在一片的白石流飞蹿而起的白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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