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是风云二佛肚子里的不知名的老者所授,一直帮着我,虽说是现在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凤亭一通“贱人”的痛骂,让白骨从此失了语。但现在,要不将白骨给族长熬油,特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简直想都不用想了。
族长一直在阴笑着。
而我看着姐姐和王路,这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明明白白的一个两难的局,我们钻得彻彻底底。
油锅热气蒸腾,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眼前要害这些人,倒是真的。
此时族长走到我跟前,“少主,时间不等人,可想好没有。”
是的,我确实是在等时间,我在静待午夜的到来。
突地,一些壮汉围了过来,族长阴声而语,手一挥。
人影晃起,扑扑两声,我的天,两个人被扔进了油锅,哧然声处,黑烟腾起。
全然没有惨叫,这些人,完全被迷了心智。
我大叫着:“族长,不可。”
“可与不可,在于少主。”
族长阴声间,又有壮汉掠起人影,看架势,又要丢进油锅。
怎么办?这是逼人到绝境啊。
姐姐突地对我说:“云儿,没什么,只是没有与云儿善始善终,倒是遗憾了。”
姐姐惨笑着,我心如刀绞,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心痛,或许,这也就是一种爱吧。
而王路眼泪哗然而下:小李子,我离开后,你可要好好的,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我一笑:做什么,搞得象是生离死别似的。
族长阴笑着:没时间了,少主快做决定,说不定,还真就是生离死别了。
突地,阴风裹面,而我明明的看到,风中有白影重重而来。
心里一惊,白影好熟悉。窗边见过,在风云镇见过,看看时间,哦,确实正是午夜时分。
而阴风鼓突间,族长突地脸色阴沉,手一挥,壮汉们严阵以待。
而再次挥手,却是一些人将油锅搬了进去,而那些绑着的人,迅急地被带入了后面的屋里,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族长也是发现了有不对的情形了。
白影晃动间,翻起伏下,感觉到,是一大群人。突地涌裹而来。
“少主,还是等到了,少主好耐性。”
声音清亮。是那个年轻人,是风云镇上的年轻人。
而簇拥着一群人,当头的,是一位白衣白须的老者,厉目森森,却是精神十足,看着我,脸上一动,沉声说:“少主受惊了,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不过,这全拜这家伙所赐啊。”
老者说着,手一直石族族长,厉目圆张,怒气冲冲。而那族长,其时却是冷面骇然,那些壮汉,围在他的身后,大家一片静默。
我全然搞精涂了,准确地说,是从石族族长叫我第一声少主开始,我就糊涂了。现在,却又是多了这个白衣白须的老者叫我少主,显然,这是来帮我的,还说是来迟了,原因嘛,是因为石族的族长在暗里搞鬼才来迟。
这么说来,这白衣老者是好人了,而此时一直笑着看着我的年轻人,就是现在所谓的通讯员了。一直跟着我们,关键时刻帮我们,兼报信的通讯员。
白衣老者此时厉目圆睁,一指石族族长:石破天,你是一定要自决于天地,自决于列祖列宗么!
天,这族长,却有个好霸气的名字:石破天!
石破天冷笑着:石敢当,你现在,不正在自决于列祖列宗么,你与强盗的行径有何不同!
我的天,这名字也好啊,而且似乎还有点熟悉,特么居然叫石敢当。
一个石破天,一个石敢当,搞什么搞,我真的糊涂了。
石破天那边,阴风鼓然,全是黑影重重。
而石敢当这边,倒是白衣一片,却是冷然森森。
姐姐轻轻地拉了拉我:我感觉到了,有感应,云儿,好象是源于我们这一族的。
姐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有了底,怪不得都姓石,看来,还是与浑圆通玉族脱不开干系。倒是现在的情形看来,一个正,一个邪,这是当前的发现。而依我过往的经验看,这正与邪,或者说好与坏,哪有绝对的,正如好风衣哥胡兵,坏风衣哥胡明一样,你能说谁是绝对的好,谁又是绝对的坏?所以,一时一势,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远远就闻到冤魂戾气,想不到,你还在做违天理的续命勾当,石破天,我不收你,天也要收你!”
石敢当冷然而语,突地,手掌翻动,阴风刹时起突,而他后面的白影人,一个个全排成了阵形,齐齐地翻动手掌,我只觉得透心凉的冷气,拉了姐姐和王路,忙忙地躲向后面。
而那年轻人在招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了石敢当的这边,我虽不知哪面对我们会有利,但当前来看,只能是先相信这看似正气凛然的一方了。
石破天冷冷一笑,突地说:“少主,看来,你还是如我先前所说一样,跟狗学狗,被这条狗几句话又是骗了过去,有少主后悔的时候。”
石敢当一笑,“骗人不骗人的,先破了你的油淋阵再说。”
啊?什么叫油淋阵?
年轻人走到我们身边,轻声说:“少主,就是因为这油淋阵,族长才赶来晚了,还险些遭遇不测,说起来,还与少主有些渊源的。”
我一惊。
年轻人接着轻声说:“有些过往以后少主自会明白,少主现在只须知道,玉山初成之时,魂灵无处安后,而这些魂灵,皆是通得玉宝之途的有用之人,石破天用油淋阵困住这些魂灵,所谓油淋阵,就是一些被红香迷了魂灵的生魂,熬油之后,生魂在山下炽燃,阻得那些魂灵出逃。但久之,生魂亦有变,所以极缺魂灵之骨。而魂灵之骨,就是少主身上的白骨。”
我的天,终于说到了白骨。
“白骨其实不是别人,是当初那宝藏之内的女主人的一缕痴情,久绕不散,托得玉心主人交于有缘人,只盼能得重现机缘的机会。”
年轻人说得很快,而我前后一连,似乎有些明白。
怪不得刘凤亭一番“贱人”的痛骂,让白骨失语了。
却原来,这白骨,就是那与胡甜,还有周春,以及若晜相象的女主人的一缕情痴之魂啊。
明白了,刘凤亭当初争风吃醋之时,是极想勇士的,中意于勇士,无奈她有情,而勇士无意,却是中意于女主人,所以,刘凤亭也就恨极了这个女人,因情生恨,怪不得口口声声地“贱人”骂个不停。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祖成得如我一样的脸,或者说是如勇士一样的脸,而最后要被刘凤亭生生地取去,原因原来就在这里,刘凤亭最看不得的,也就是这张脸了。
我的天,这些原因,我冷气升腾。
而我身上的白骨,为什么听到“贱人”骂声,不再言语,显然,是因为一缕痴魂,伤了底气吧。
此时,年轻人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以为毫不关联的事情,却是内里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我们的面前,却是突地阴风遍地,两方对峙,王路已然吓得变色,姐姐倒是一脸的沉着。
“一地的魂魄,齐齐地叫冤叫苦,现在,全跟了我们来,石破天,你不怕上天要收了你么?”石敢当厉声而吼,手一指后面。
我这才发现,原来后面,全是一些白影。
我这才仔细地看,看清了,是一些魂灵,先前没有注意,现在,在最后,一个个哀泣不已,全是森然的白骨,似无处安生一样。
看来,石敢当说的还是真的。
这下也明白,石破天做了这么大个局,却也全是为了油淋阵,而之所以不直接取了我的白骨,是因为,白骨需要有缘之人放入,那缕痴魂才会有效。我的天,我明白了,这石破天搞了这么多天,原来就是为了这点私心。
突地,石敢当飞身掠起,直朝着石破天扑了过去。
立时厉吼声声,阴风遍地。
石破天也是飞身掠起,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路被阴风吹得东倒西歪,我忙把王路搂住,王路轻声地在我耳边说:“小李子,你先前一直要我搂紧你,看来是真的,站不稳的。”
王路说着瞟着姐姐。
这点心思,我心里明镜似的。瞧着王路虽是在阴风中左右摇摆,却是一脸幸福的样子,我知道,她说这话与其是说给我说,倒不如说是说给姐姐听的,意思是她不是自己抢着要抱的,是因为根本站不稳。
王路说这话,我反倒高兴,因为她能够说这样的话,证明她在心里认可了姐姐,至少,她没有把姐姐当成了与她的反面,她解释这个原因,是因为还是在乎姐姐的感受,只有关心她,才会在乎她。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两个姑娘我是一个也不能再失去了。其他的姑娘不知所终,这两个姑娘如果再丢了,我还有什么脸面。
吼声阵阵,白光黑影交织成一片。
怎么帮?或者说,我能够帮哪一方?
我看着,心里急啊。
姐姐突地说:“云儿,既然刚才石敢当说那些冤魂是油淋之阵过来的,那么,何不去试个真假。”
说得也是。
“怎么试?”我问。
“你身上不是有白骨么,白骨是一缕痴魂所托,所以,白骨应是能召唤它们的。”
姐姐说得很肯定。
我拉了王路,还有姐姐,走到后面,而前面斗成一片,一时,还真的难分胜负。
走到最后,冤魂团团,哀泣阵阵。
看得清楚,森森的魂灵,确实是无处寄托。
我呼地掏出白骨,眼前一划。
奇了!
那些魂灵,皆是止了哭泣。
白骨晃成白圈,我急旋而起,这是刘古碑教我的。
魂灵突地呼呼有声,竟是急朝白骨扑了过来。
瞬间,竟是全然弥入白骨。
而白骨此时竟是突地复原,也是原先的大小。
白骨先前在山下时,碰到石破天的青铜剑,缩小了一圈,现在魂灵注入,竟然复圆了。
原来,白骨有情之骨,还是需得有缘之魂。
此时,白骨突地发声,还是先前的女声:谢救命之恩!
老天,无意中,怎地救了白骨了。
“帮你一忙,还不快快上前!”
白骨说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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