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小憩的白静娴,本想多去多接触她以便了解她,可是她错了,她越是接触她却越是不了解了。若是说白静娴是有所图,可是她能从她的身上谋得什么呢?而且还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去怀疑这个女子。可是要是说白静娴别无所求,霍娉婷却又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
今日的天阴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外面便开始下起了雪,霍娉婷才微微掀开帘子一股冷风便猛地灌进了马车里。正在小憩的无双被这冷风所惊醒,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悦,“思琴,生个火炉进来。”
“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看着窗外纷飞的雪,白静娴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紧的眉心,这样的天气总是会让她想起那一日,她的梦魇开始的那一日。慢慢的呼出一口气,白静娴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暖了暖手。
“回公主的话,是丁卯日。”
“砰——”思琴的话音才刚落,白静娴的神色却是瞬间变的惨白,而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也忽然握不稳,直直的掉了下去,温热的茶水全数尽洒在自己的膝盖上。而白静娴就像察觉不到这些事情一般,瞳孔微微放大,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静娴?”
“公主!”
丁卯日,丁卯日,竟然是丁卯日。那个人会不会一如上一世的那般出现?而她……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扰乱这平静的步伐了。心,那个地方莫名的抽痛,而脑袋里却是空白的一片,耳中不断的回响着他的那一句话“你于我不过一颗棋子而已”。
“静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轻柔的女声慢慢的响起,缓缓回过神的白静娴忽然觉得有温暖的温度从手背上传来,她慢慢的低下头这才发现霍娉婷正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白静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霍娉婷,然后把目光微微移开放到了霍娉婷握着她的手上。良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说完话,白静娴这才收回被霍娉婷握住的手,然后微微的一侧身不再说一句话。
美艳却又苍白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中,没有人看得清白静娴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在这样浓烈的感情下谁可以教会她若无其事?
马车依旧悠悠的行驶着,霍娉婷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隐藏在阴影里假寐的白静娴一眼,自从刚刚问了日子以后,她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霍娉婷慢慢将自己的手握紧,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刚刚白静娴手里的温度,仿若冰雪一般的凉,而且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一直在颤抖着。
而且那个时候那样空洞的眼神,那种眼神仿佛经历过无双的沧桑一般,如同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滴着血的伤口。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一个人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公主,前方便是田阳了,但是根据探子回报,田阳城外聚集了一大批流民,流民全数堵在田阳城门口,只怕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冲不进去。而且因为流民数量过多,只怕我们车队会在混乱里被流民挤散。”杜康的声音在马车边沉稳的响起。
“有多少流民?”白静娴还未出声,霍娉婷便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杜康问道。
杜康见状似乎微微的皱了皱眉,见白静娴并未出声阻止,这才沉声答道:“接近两万人。”
“两万人?”霍娉婷闻言一惊,盘算着她们的车队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而且还都是女眷,如此的队伍一旦与那些被已经丧失理智的流民队伍冲撞,只怕……而且地点又刚好是田阳那种人口密集的郡城,若是对流民动用武力只怕会损害封国的名誉。“静娴,我们……”
白静娴不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子外面纷飞的白雪,半饷她才淡淡的开口道:“无妨,继续前行就是。”
“可是……”
“没有可是。”白静娴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不容反抗的决绝和威严,只见她微微扫了一眼杜康和霍娉婷,然后不发一言的重新侧过头去,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雪风,白静娴墨黑的秀发随风轻轻的拂着,划下一圈圈未知的弧度。
这样的白静娴给人一种无法仰望之感,孤绝,寂寞却又高贵。
“是。”杜康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静娴,然后打马走到队伍前面安排去了。
霍娉婷看了一眼白静娴,清丽的脸上带着一种沉闷的深思表情,过了半响,她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去霍国车队安排一下。”说完便示意车夫停了车。
思琴和思画愣愣的看着迅速的回到霍国车队里安排的霍娉婷,忽然生出了一丝疑惑。若说白国的人无条件的信任静娴公主的话也许还可以理解,可是霍娉婷和白静娴不过相识短短几日罢了,为何她竟也愿意相信白静娴呢?
也许,这个答案连霍娉婷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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