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终于到了帝都外的一座小城。因为白静娴前去探母,其他人跟去都不太合适,所以除了杜康外,其他人都在一处饭馆里休息。
而此时站在清音观外的白静娴面色却有些不豫,她与她的母妃分隔整整十年,却不想自己千里迢迢赶来,她却不愿意见上自己一面。白静娴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那股酸意轻轻的开口道:“她可有交代过什么?”
观里的居士对着白静娴行了一礼道:“只有一句‘天凉加衣’。”
白静娴唇边勾起一丝苦笑,然后对着杜康点了点头,杜康忙奉上了一张银票,白静娴的目光慢慢的扫过清净却又简朴的清音观,尔后这才淡淡道:“这张银票还请居士收下,静娴不能承欢母亲膝下,惟望母亲安康,这就当静娴的一点孝心,居士切莫推让。劳烦你照顾她了。”
静娴说得恳切,再加上唇边的那丝苦涩看的那居士也是一阵不忍心,连声应下了。静娴这才转身离开,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观门一眼,却不见自己想见之人的身影,心里越发苦涩。
“公主,其实……”杜康见静娴面露难过之色,有些不忍心的开口道。
“不用说了,杜康,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白静娴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杜康向着饭馆的地方走去。
不相见,便可不相念。白静娴很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为为了她好,只是……那些所谓的好也许并不是她白静娴想要的。
……
“公主,帝都已经到了。”思琴一手打起马车的车帘,看了一眼巍峨的城楼转过身对着白静娴道。
白静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而杜康则在半个时辰前便先行一步去帮白静娴布置行宫和通知白王去了。不知为何白静娴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得厉害,心里面一直不踏实,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霍娉婷见白静娴眉头微拢,只当是白静娴第一次到了帝都紧张,忙说了些安慰的话。
就在这时,傍晚寂静的街道上忽的响起了一阵铿锵的马蹄声,马蹄声愈来愈近,似乎正朝着白静娴他们前来一般。霍娉婷有些诧异的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个角,向着外面看了一眼。“你父王不至于这么隆重的接你去行宫吧?”
白静娴摇了摇头道:“父王不喜欢张扬,必定不是。”
白静娴的话音才落下,那马蹄声便已经生生停在了他们的车队前,白静娴心里一阵诧异,正要掀开车帘查探之时,一个略带张扬却男子气十足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可是白国车队?我乃大肇三皇子秦知越奉命接公主到行宫下榻。”
霍娉婷听闻是来接她们,顿时粲然一笑想要出去和秦知越打招呼,却不想自己正准备起身之时却被白静娴一只手拦了下来。
“静娴?”霍娉婷望着白静娴有些不解的挑眉道。
白静娴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竟有着些许寒意,只见她眼睛微微一眯寒声道:“有诈!秦知越素来与我白国不合,为什么偏偏是他前来迎接?更何况……你见过带着军队来接人的么?”
霍娉婷闻言不动声色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果然见到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将她们车队团团围住了。这种阵仗哪里像是前来迎接,明明更像是前来押解!
气氛顿时陡变,白静娴一双素手紧紧握成拳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冽的煞气。
杜康现在不在,而秦知越又带着军队将她们堵在了这里,形势顿时有些危险了。白静娴面上虽然一片冷静,其实心里很是紧张。缓缓舒出几口气后,白静娴这才勉强镇定下来,用着沉稳的声音开口道:“怎敢劳烦三皇子大驾,稍等片刻,白国自然会有人前来接静娴,谢过三皇子好意了。”
“公主此言差矣,来者是客,怎么能说是劳烦呢,知越很是荣幸能为公主护驾。”男子的声音再次在外面响起来,虽然他的话语显得彬彬有礼,可是语气里却有些强硬和嚣张。“再者说了,白王现下只怕正忙着,并不方便前来迎接公主。”
白静娴知晓秦知越并不打算让步,却又猜不透秦知越的心思。秦知越与白国的不对付又不是一日两日,他怎么可能好心的前来接自己去行宫?
白静娴还在思量,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却蓦地响了起来:“我们三皇子好心好意的来接公主你,公主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么?不仅不出来见礼就算了,居然还推三阻四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封国公主罢了,也不看看这帝都是谁的地盘,竟敢如此放肆!”
此话一出,整个白国车队就有些不乐意了,瞬时间便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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