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在子格知晓自己担任这次送亲的护卫时收到的,信上什么也没多说,不过是寥寥数语,只是字字却都是关于公主。不为其他,只求一件事,让我助公主一臂之力。”苏子格的声音依旧清润,一双眸子也是盈盈的闪耀着光芒。
“这封信是……”白静娴闻言,眼睛也是蓦地一亮,像是忽然猜到了什么。
“嗯,就如公主所猜测的那般,这封信是世子交给子格的。”苏子格点了点头印证了白静娴的猜测,他一直知晓他们二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无法跨越的鸿沟,却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血浓于水。这一次虽然说白子誉他们伤了白静娴的心,可是到了最后,他终究是选择庇护了她。
想着这些苏子格不禁微微有些出神,过了很久这才回过神来道:“公主可想好了,若真是做到那一步,公主要舍弃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白静娴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应道:“我想了很久,却是觉得这般是最好的归宿。舍弃了这些,能换来我所想要的生活的话,我并不觉得不值得。”
有时候很多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苏子格忽然伸出身来轻轻的抱了抱白静娴:“公主不论做什么选择,子格都不会拒绝。只是公主……你要记得,子格一直都在白国,若是有一天你要回来,子格定然携酒煮茶等你前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的?倒是也对,我听闻你父亲正在给你相亲呢。”白静娴心里一片感动,却是不愿就这么说出来,只好出声打趣道。
苏子格慢慢松开白静娴,面上扬起一丝笑意道:“公主你这是没听过甜言蜜语吧,这些哪里算得上甜言蜜语了。只是,我记得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朋友是一辈子的事,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忘了。”
“我记得。”白静娴淡淡一笑,神色却是认真。苏子格他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知己。
自从这次与苏子格交谈以后,白静娴便心里轻松了很多,只是等待着时机来改变现在的处境。杜康早已经就被她派了出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她有预感,那东风很快便会到来了。
她曾经想着要做一个骄傲的公主,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二者要兼得却是这般不容易。听闻顾国恢复了和白国的贸易,听闻百姓们在自己出嫁后竟还是欢天喜地的,仿佛已经忘了前一段时间他们是如何侮辱与她的。
这一世的自己活得并不如自己的想的那般出彩,反而有些艰辛而痛苦。
白静娴一直等待着的东风终于在进入顾国境内的前一夜来了。看着车队四周忽然出现的一行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坐在马车内的白静娴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去,似乎有些惊慌一般。
“公主,请万事小心。”马车外苏子格温润的声音沉稳的响起,白静娴忙点了点头应下,忽然又想起苏子格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这才轻声的“嗯”了一声作答。
可是又像是心里有些担心一般,白静娴忽然掀开了一旁的车帘,一双眼睛盈盈的看向持剑而立的苏子格,轻压声音说了一句只有苏子格听得到的“保重”。
苏子格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只是一双眸子里说不清到底蕴藏着如何的情绪。
白静娴慢慢放下车帘,端端坐在马车之中,只是一双耳朵却是仔仔细细的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喊杀声,嘶叫声,刀剑声,声声不绝于耳。思琴早已经被自己以理由支开了,现在在这马车里伺候的只有息香一人。
“叮!”白静娴只听到马车的车壁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连带着整个马车都跟着一晃,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
息香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眉头微微一敛,便对着白静娴说道:“公主,待息香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说完就要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去。
“等一下!”白静娴忽然伸手一把拉过就要跳下马车的息香,然后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按到了车板上,就在这时风声里夹杂着的“簌簌”声越来越清晰,车壁上再次传出闷响,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马车的帘子却忽然染上了火星,风一吹,迅速的烧了起来。
“居然用火。”白静娴低吟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马儿长嘶一声,然后整个马车便忽然动了起来,两个人一不小心皆是重重地撞到了车壁上。
车上的火势越来越大,马似乎也被火势吓着了,受了惊的马正拉着马车到处乱撞,白静娴只觉得自己在车厢里被摔得骨头生疼。慌忙的用手撑住一边的软榻,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息香,跳吧。”
白静娴的声音并没有慌乱,只是被这火熏得有些呛了气,干咳了两声后,白静娴这才对着息香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一起跳下去。
却不想息香却忽然摇了摇头道:“现在外面乱的很,公主若是这般慌乱的跳出马车,只怕正中了那些歹人的奸计。”
“你有何想法?”感觉到火势越来越凶猛,白静娴忙放低了身子,然后用袖子遮住了面部,免得被火灼伤。一双耳朵却是在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响。
“息香先去引开她们的注意,公主请见机行事。”息香慢慢开口道,一双眸子里依旧幽深的如同没有星光的夜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蓦地让人想要信任。
白静娴深深地看了息香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应道:“你且多加小心。”
息香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对着白静娴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从自己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了白静娴的一套衣裙往着自己的身上一套,然后伸手打散了自己的发髻。在白静娴注视的目光下,她忽然自己高声喊了一声:“公主,快跳下马车去!”
说完竟是自己一把掀开已经烧掉大半的帘子,纵身就跳了下去。纤细白色的身影在火光中看起来尤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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