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一辈子都没见过真漂亮的东西,“这是什么?好亮。”
“你没见过珍珠?”随即青司释然,山野之间见过珍珠的确实不多。
“这就是珍珠吗?”牛大力捧着手心里的那枚东珠,啧啧称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哪。”
覆有老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下手上的珍珠,他的动作那样轻,轻到唯恐将珍珠弄碎。
“我出来时没带多少银两,这东西你收着,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份报答。”
“这可使不得,”牛大力连连拒绝,“我不过就是帮你收了些草药,就你先前给的碎银都用不了,怎么还能收母亲东西。”
牛大力慌忙将珍珠塞回去。
“不过就是一身衣裳,只要你不嫌弃破旧我给你找来就是。”他说着弯下腰去,将二丫从地上抱起来,用身子顶开门帘出去了。
牛大力蹲在院门前的门口石上,他刚刚挑了件二丫的衣服送过去,先前给他珍珠的男人,就让他出去等。
“这次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哪。”牛大力这里还没嘀咕完,那里就听得肚子一阵“咕噜”。
他抬头看看天色,这就快晌午了,怪不得自己觉得饿了。
“等会做饭的时候,多放把麦子,这人自打醒来就没吃过饭,想想也是应该饿坏了。”
他这里还没从条石上站起来,打南边就来了两个骑马的人。
马蹄踏踏响动,扑来的风吹过两人头上带着的黑色兜帽,趁着那狂奔的大马,只让人见而生畏。
“你就是牛大力!”
那两人见院门口有人,当即束住缰绳停在牛大力面前。
“我是……”牛大力疑惑的看着这两人,这两人,他明明就不认识啊。
牛大力看看两人身上穿着的衣裳,虽然俱是穿着一身黑,但是这衣裳一看就是好料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他,合该认识他身后屋里那两人才是。
难道这两人是寻他身后那两人的?
牛大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牛大力这里还没有问完,那里就见两把银晃晃的长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隐在兜帽下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牛大力,只看的对方牙齿发颤。
可疑的人?
牛大力回头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院子,这指的不是屋里这两人吧,他还说怎么会有人倒在麦地里,会不会他先前帮助的那两人是江洋大盗?
可是不像啊。
“这……”牛大力这里一犹豫,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就又靠近了他脖颈两分。
刀刃压在脖子上冰凉一片,却急得牛大力满身热汗。
“敢问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又为什么认识我?”
“放肆!”其中一人喝到,“我家统领问你话,你尽管答就是,在这里费什么话!”
掩在袖下的手掌对着旁边的人挥了挥,那人当即垂下头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我问你,你先前收集那么多的药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又起,虽然比起旁边那位凶神恶煞的人,听上去好上很多,可是却被那人的威胁之言,还让人畏惧。
他前脚才刚刚收来药,对方后脚就找来了,牛大力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他又不傻,现在他是明白了眼前这两人一定是为着屋内的人而来。
眼前这两人身份莫名,屋内的人,他又不知道身份。
牛大力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就见垂落的门帘被人掀开,打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形聘婷的娇弱女子。
牛大力瞪着眼睛看着那女人,他发誓,他屋里绝对没有这人,那这女人是从那里来的?
那女人想来是没见过那么多的人,刚一露面,就“腾”的红了脸颊,她这里还没羞的躲回屋去,却又瞥见了牛大力脖颈上架着的长刀。
这下她也顾不得脸皮薄,迈动脚步,匆匆跑了过来,一把跪在牛大力身边。
“几位官人有话好好说,我家夫郎就是个种地的汉子,若是他不小心惹怒了两位,小妇人在这里替他谢罪了。”
这女人一说话,牛大力突就瞪大了眼睛,这声音,简直与先前给他珍珠的小哥一模一样。
尤其是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不就是自己刚刚送过去的二丫的衣裳。
这是他卖了麦子,为二丫过年时准备的新衣,二丫嫌弃这翠绿色不好看,这才搁置了下来,没想到换个人穿,却是这么……惊艳。
瞅到牛大力眼里的惊讶,青司暗暗叫糟,她一按牛大力的后脑勺示意对方快低下头去。
“两位官人,我家夫郎已经知错了,还请二位饶了他吧。”
被青司一提,牛大力这才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性命就悬在这两人的刀上哪。
被斗篷遮住的脸面,静静的打量着跪在脚下女人。
发髻盘起说明她已经嫁做人妇,身上的翠绿色的粗布衣衫,说明她家境不好。
观其身形确实是个女子,只是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农户家里的妻子。
“你是她的正室?”
青司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就连声音都带上了两分勉强。
“官人说笑了,百姓家里那有什么正室不正室的,反正就是嫁他,这一辈子也就是随在他的身边了。”
这语气一听就是有故事啊。
不过眼前这两人,却是没时间问下去。
“我问你,先前你们大量收集草药是做什么?”
怪不得会直接找来,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吗?青司眉头一皱,就连脸上都带了三分难堪。
“这是小妇人的家事,本来是不想向外人说出来的,但是二位既然问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青司哀怨的皱着眉,却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我本是别处镇上的女儿,家里经商,日子过的也算扎实,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一朝生意落败,我也就沦为了寻常人家的女儿,甚至……连寻常人家的女儿都不如。”
“我父亲想要东山再起,奈何家族排挤,曾经世代交好的叔伯也都个个闭门不见,我父亲怒急之下一病不起。”
“我想要带他寻医问药,可是身无分文不说,镇上的郎中又说我父亲得的是不治之症,别说开药,就是见都不肯见上一面。”
青司喉头一片哽咽,她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痕,眼前闪过的却是南凤被剑锋穿胸而过的场景。
她眼角通红,声音更是一片颤抖。“我从别处听说,离这里三十里外的地方有个青云山,山上有个大师很是厉害,这才想着带我父亲前去碰碰运气,谁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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