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看着青司道,“一谢施主救下寺中被我所雕佛像所连累的僧人。更新最快”
那只是自己为了能让高天佑可以与高佐抗衡,所以让季行止从旁指点。
&愧,当初只是因我私心,当不得你这声谢。”
鸠摩也不反驳,只径自说了下去,“二谢你寻回我佛道瑰宝《迦叶经》,并将其弘扬到天下皆知。”
那只是自己为了给太后献礼,才从母亲那里带回《迦叶经》。
&也是我私心所至,只是为己,被天下人皆知也纯属意外巧合。”
鸠摩依旧没有反驳,继续说了下去,“至于这第三谢,乃是谢你让我应证了世间真有“轮回往生”之说。”
来了。
青司握紧了袖中掩着的掌心,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了。
&知鸠摩师父此言何意。”
&听不懂?”鸠摩道,“那你可听过庄周梦蝶。”
&指的是周公姬旦梦见自己成为蝴蝶,醒来却发现是蝴蝶化做自己的典故?”
&不尽相同,但却也有相通之意,就像人人拜佛潜心祈求自己来生得到善报,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佛祖一样。”
&世人称为活佛的你,如此诋毁自己的信仰,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然我被人称作活佛,可是我也不过一凡人尔,佛不死不灭,可是你只要给我一箭,我就一定会死的。”
看着鸠摩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青司更加疑惑。
&以哪,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渡我向佛?”
鸠摩闻言轻轻笑起,“不是说了,是为了谢你。”
&曰众生皆苦,所以人们为了消除自己的罪恶,要行善积德祈求下世平安喜乐,这就是佛家讲究的轮回转生。”
鸠摩道,“而你,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死过一遭的吧,为何现在还能继续活着?”
青司的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手指更是在腕弩的纽扣上几经摩挲。
&可知道我乃是西周郡主,即使我现在杀了你,即使证据确凿,我也能完整脱身。”
&能在我死前,告诉我你在轮回之时,可曾见过地狱诸景?”
心里的杀意在无限弥漫。
可是对面的鸠摩却还是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仿佛这真的是他死前最后一个心愿。
&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死过一遭的?”
&个我说不上来。”鸠摩沉思了片刻。
&有些类似于相师于人的面相上看出一个人的生平,自己猜测出的祸福,但是我更愿将它归于一种直觉。”
&是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大致能猜测出这人尊卑寿长,虽然有时候不大准确,但是你身上传来的“死过一次”的讯息却是真真切切的。”
青司闻言垂下头去,原来他并不知道,只是凭借一种感觉,不过……
&说,你只要看上一眼,就大致能看出这人尊卑寿长?”
鸠摩低下头去继续编织草鞋。
&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这个意外,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轨迹。即使你将他们带到我面前,我估计也看不准确。”
&在说谎!”
青司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察觉出鸠摩话中隐藏的东西。
&应该是最近才来京城的,而我之前一直在北山,最近才回京城,你能见到我的时候就只有昨天和今天。”
&然你能一眼就看出我是否死过,那你所谓那些被我改变轨迹的人,相信也能依旧看出。”
青司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如果是自己有这样一个能力的,相信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在现在太子未立的情况下,若是被外人知道,这活佛是死是活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没说谎,我只说看不准确,没说看不出来。”
&以哪,”青司抱着手臂得意的笑到。
&果然是能看出来的吧,现在朝政由诸位皇子轮流把持,若是你这能力被传出去了,你这里一定前所未有的热闹。”
鸠摩觉得自己手上的草鞋是真的编不下去了,为什么他觉的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去了。
&使你说出去,世人也不会相信的,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另一人的三言两语。”
&果是西周郡主,未来的摄政王妃说出去,那就不一定了。”青司为自己这不着痕迹的威胁,打了个满分。
&惜我这人并没有多言的习惯,所以为了不给你招惹麻烦,也不给自己招惹麻烦,我们做个交易吧。”
青司看着鸠摩笑笑,“我们为彼此守护这个秘密,你不言,我不语,如何?”
鸠摩正色道,“即使没有这个交易,我也不会说的。”
&不起,我只相信我自己。”
鸠摩点点头,继续去编织手上的草鞋,有些事确实不能被外人知道。
事情已经办完,青司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若是可以,离开京城吧。”
&到这鞋编完我就离开。”
&近各地可能会有动乱,你若是无处可去,就去陇西吧。”
鸠摩没有言语,依旧编织着手上的草鞋,青司看了看决定离开。
可是她还未转身,就听得鸠摩的声音再次传来。
&想以绝后患,杀了我岂不更好。”
你以为我没想过,青司看着腕弩一笑。
&人确实是一条捷径,可是如果不用死人就能达到目的,这不是更好?”
&实。”
大约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人尽管是为了自己,却也救了许许多多人的性命。
&记得我说过要谢你的吧,所以准备了谢礼。”
青司的目光落到那双正在编织的草鞋上,这人不是准备送这个给自己吧。
&喜欢吗?”
鸠摩举着一块扁平的类似鹅卵石一样的东西,却见青司正看着自己的草鞋出神。
&是你更想要这个?”
看着被一同递上来的草鞋,要选什么还用说。
&是?”
看着像鹅卵石,摸着像鹅卵石,然而它就是一块比掌心小些的鹅卵石。
就如同寻常花园里堆砌装饰的一模一样。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在这方小小的鹅卵石背面上,雕刻了许许多多手持莲花降魔杵等物的……佛像?
他们或面目狰狞,或张牙舞爪,看上去不觉慈悲,反觉彪悍。
&是?”
&八部天龙,也是我的谢礼。”
鸠摩看着那块鹅卵石道,“你先前不是要寻平安符吗,这八部众是我游历各方二十年才得以刻成,想来应该是能代替平安符的。”
寻常平安符,是书写的经文,被折成各种形状,放于佛前被香火供奉,由高僧诵经祈福而成。
而手上这块鹅卵石,竟然在活佛手上待了二十年。
若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想来这石头已经修成精怪了。
&谢。”
鸠摩没有出声,只续上草梗继续编织草鞋。
&先前问我,可曾见过地狱诸景,抱歉,我没去过地狱,但是我在人间炼狱待过五年。”
&来人活着的时候就品性恶劣,死后大约也是一样的。”青司说着对鸠摩恭敬的行了一礼。
然后默默的退出了那间悠闲静逸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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