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胜书记对这些都是了解的,他顿了一顿,问道:“小天市长那边怎么样?”
“哦,没什么变化。 ”萧何吏听到白小天脑袋就有些疼,这个年轻市长倒真是个想干事的人,也是个想揽权的人。这对萧何吏来是好事,他很早就想交出一部分分工了,尤其是城建这一块。但是白小天揽权、干事却几乎没有利索过,十有会出事,而且这屁股还是得他来擦。
段文胜沉默了一会,笑笑道:“那,你早点睡吧。”
“没事?”萧何吏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比较了解你的了,没事会这么晚打电话?”
段文胜笑了笑,道:“是啊,先不说以前,就在东州,我们一天报道,一天上班,算起来也有快二十年了。”
萧何吏也有些感慨。回忆总是美好的,即便那时委屈过、苦闷过、辛苦过、疲惫过,但对一个乐观健康的人来,沉淀后的几乎还是欢乐的印记更多一些。尤其是二队的时光,那是他精力最充沛、也最充满幻想的年龄,想想黄猛、想想刘子辉、麻子、麻嫂、小云、徐燕。
惊天要案
“那时候真年轻啊!”段文胜仿佛也很感慨,或许他也想起了程雅欣,但他并没有说出来:“那时候,你,我,还有叶秋、玉麒,呵呵,还有方凌,还有.......”
段文胜道一半便沉默了,萧何吏也没有再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过了有半分多钟,段文胜才轻轻叹了口气:“人生总是莫测的,关口很多。而每个关口.......”
萧何吏还是不说话。
段文胜沉默了一会,微微带些不好意思道:“何吏,能过来一趟吗?一点私事。”说完顿了一顿,带些解释地道:“脑子很乱,想起了很多往事。”
“行吧。”萧何吏挂了电话,看看表,没有给司机打电话,转身走向小区门口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梅园内。
段文胜正在来回地徘徊着,直到萧何吏进门,这才紧走几步迎了过去:“来了何吏。”
萧何吏点点头没有话,一想起以前那些事,他的心里也有些乱。尤其是那场惨烈的东州官场地震,乔玉莹、乔晓红、当然最重要地还是乔素影,每次一想到她,他的心里就如刀绞般难受。
两个人没有进屋,在院里默默地走着,许久,段文胜带些试探地问道:“何吏,你去看过老领导吗?”
“我没有。”萧何吏毫无表情地道:“她需要谁去看,你我心里清楚。”
段文胜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听到萧何吏没去过,心里却不知为何,突然踏实了很多。
“不过,每年我都托公安的朋友带点东西去看看她,据说身体不太好。”萧何吏语气有些伤感,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哦?唉,也不喊上我。”段文胜愣了一下,随即就埋怨道,虽然语气带着埋怨,但更多地还是淡淡的苦楚与内疚。
萧何吏也不话,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安慰甚至是指责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何吏,是不是我太没有人情味了?”段文胜仰起头望着星空自言自语地问道。
“唉!”萧何吏重重地一声叹息,也负手仰望着天空不再话。
“明天,我想,去看看。”段文胜书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句话顿了三次才完。
“嗯,把所有的事都推开!”萧何吏神情显得有些异样,现在他的脑海里都是乔素影那张清丽的面庞一会调皮、一会哀怨的面庞,而同时,另一张同样美丽却又威严的脸庞却总是在冷冷地望着他,仿佛在说,如果不是你,小影就不会这么痛苦!
“好!”段文胜点点头,摸出手机打了出去:“谁在值班?”
“段书记,您好,我是小张。”电话里一个年轻的声音道。
“告诉秦子儒秘书长,明天上午的调研取消。”段文胜恢复了往日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又不容置疑。
“好的段书记,您早点休息。”小张很有礼貌地道。
“嗯。”段文胜挂了电话,转过头望着萧何吏。
萧何吏也拿出了手机,刚要拨号,却又转头问道:“要不要喊上玉麒和叶秋?”
段文胜微微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次就先别叫了。”
“也好。”萧何吏点点头拨出了电话:“小何吗?明天上午的现场会让劳柳莽组织,庆丰镇的座谈会取消,具体时间再定。”
打完电话,段文胜苦笑了笑,叹道:“只要想忙,就没有一点时间属于自己。”
萧何吏摇摇头,叹口气道:“做的无用功太多。”
正着话,段文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秦子儒秘书长打来的,便接通问道:“子儒,怎么了?”
“我刚给法院的齐方文打了电话,好像不太高兴,呵呵。”秦子儒轻描淡写地完,又问道:“明天中午跟浦发银行的午餐有变化吗?”
段文胜犹豫了一下,道:“再定吧。”
“嗯,好的。”秦子儒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的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段文胜书记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明天会是什么重要的安排呢?难道家里老人出事了?
这么一想,便问了一句:“爷爷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先挂了。”段文胜敷衍地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转头对萧何吏道:“何吏,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那明天早上再联系。”萧何吏完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何吏。”段文胜犹豫了一下,道:“何吏,明天我在黄河大桥北等你,你,亲自开车吧!”
萧何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段文胜书记不想让人知道这趟行程,便点点头笑了笑道:“好吧。”
第二天一早,孙艾静早早起来,昨天她没有睡好,以前她的决策大多有雄厚的人财物在后面撑着,所以她只要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工作中便可以了,可是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同,资金倒还好,但人员实在太少,而且没有了省院的支持,调查的权限也会减少很多。
思来想去,她觉得不能等中午再去见陈道静,所以便六点半不到就将电话打了过去:“道静,在哪?我去找你!”
陈道静一大早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便道:“过来吧,在食堂边吃边聊。”
“好嘞,等我!”孙艾静洗漱完毕,出门上车,直奔公安局大院。
两个单位离得不算很远,十五分钟不到,孙艾静的警车便停在了公安局的院子。停车进入食堂,见三三两两的公安正在吃着早餐。
陈道静的那一桌显得有些扎眼,人比较多,而且还欢声笑语不断。最近,随着工作中的深入接触,徐慕枫、邵雄侠和厉胜男几个年轻人更加熟悉了,随着彼此的好感增多,也就走得更近了。
厉胜男本来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显露什么,嘴里也就说什么,只要她看谁好,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掩饰。而徐慕枫和邵雄侠最近心情也非常好,自从陈道静到了局里,仿佛一道明亮的阳光,把以前阴霾压抑低沉的气氛都给驱散了。工作一旦变得顺心,心情自然也就明亮了起来。
几个人正在说着昨天的一个抢车的案子,一共三个嫌犯,其中一个比较狡猾,居然在邵雄侠眼皮下溜了,但却没有逃过云飞扬的眼睛。
“你呀,也真是块废料!还队长呢?你看人家飞扬,才刚来几天,而且也没什么经验,可随便一出手就比你强!”厉胜男一边吃着,一边讥笑数落着邵雄侠。
在云飞扬面前别落下风,就算是出丑卖乖,邵雄侠心里也不会介意,但嘴上不服气,一边给陈道静加了一勺汤,一边说道:“队长是干大事的!像我,咱给局长盛汤,云队就不行了,最多给秀莲嫂子摘摘菜打打下手,那能一样吗?”
厉胜男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其实她特别希望云飞扬也能加入他们,案子办完一起夜宵,早上一起在食堂吃饭,可是那没出息的,工作一结束就往回赶,不是去替秀莲接孩子,就是陪着秀莲去买菜。
“没出息的货!”一想到这些,厉胜男的牙就有些痒痒。
“行了!”陈道静抬头斜了一眼厉胜男,却突然看见了正向她走过来的孙艾静,便连忙站了起来,笑着道:“孙检,来得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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