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冰说的没错,高先生现在很过瘾,很骄傲。
他真没想到,沈银冰已经把他当做了她的唯一。
当然了,高飞是不需要她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那样就亵渎了这份感情。
看着脸色发白,双眼红肿的沈银冰,高飞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合上笔记本淡淡的说:“从我们俩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帮你。为了你,我威胁红色纨绔,去南越芒蓝草甸为你杀人,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筹集资金反击焦恩佐。”
高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为你做了很多,或者说付出了太多。任何一件事放在别的女人身上,都能换取她最真挚的感情——我说的对吗?”
沈银冰紧咬了下嘴唇,很想点头说对,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高飞也没强迫她回答,笑了笑说:“相信你也知道,如果换做别的女人,肯定会为我无条件付出一切的。可我要求你做什么了吗?到现在为止,你好像都是完璧之身吧?”
沈银冰艰难的点了点头,涩声回答:“你帮了我那么多,为我不顾生死,我除了麻烦你之外,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就连最起码的以身相许都没有。我明白你为什么没有要我,那是因为你不想挟恩图报。你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你始终在尊重我……”
啪的一声,高飞猛地一拍桌子,瞪眼大喝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知道我在尊重你,能为你傻乎乎的去做任何事而不图回报,那你为什么还好意思的骗我?”
“我、我没……”
沈银冰松开拉杆箱,抬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手指缝内滴落了出来。
高飞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主沈银冰的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声喝道:“睁开眼,看着我!”
沈银冰睁开了眼,泪水更急。
高飞呼吸有些粗重,嗓音也有些沙哑:“你还敢说没有骗我?哈,好,那你告诉我,今早我去找你时,你为什么说红姐没有去过?”
高飞在说这些话时,攥着沈银冰手腕的右手用上了力气。
她很疼,感觉手腕快要被攥断了。
但她却没有挣扎,就那样倔犟的咬着牙,看着高飞。
高飞向前一凑,俩人的额头几乎碰在一起,缓缓的说:“沈银冰,你以为我没有从你家的客厅内,看到红姐曾经去过的脚印?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南墙下的沙发上,曾经坐着两个人,还站着一个人?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昨晚回家后,根本没有去过二楼和任何地方?”
沈银冰的脸更加苍白。
她忽视了那些灰尘,来自平行世界中的苏北山三人,也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高飞生气,是因为她欺骗了他,在红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时,她竟然选择欺骗他!
别说是高飞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没有当场拆穿沈银冰的谎言,在刚才的股东会议上给她难看,就已经给她很留情面了。
可笑的是,沈银冰还不知道她的谎言,早就在她撒谎的初始,就被揭穿了。
现在,面对高飞的质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惯的伶牙俐齿?”
高飞松开沈银冰时,脸色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现在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了,也许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可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回红姐的。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秘书,不愿干了随时可以滚蛋。至于你以后是死是活,老子也不会再关心。”
“我以前算是瞎了眼,才甘心为你这种女人奔波。”
高飞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把那本日记举起来,说道:“让我故意看到这本日记,恐怕也早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吧?呵呵,沈银冰,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傻了点但还是够单纯。但我却没想到,你只是装傻而已。实际上,你比谁都聪明,但以后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高飞说着,把日记本随手扔在了废纸篓内。
沈银冰身子一颤,踉踉跄跄的跑过去,跪在地上抢出了那个日记本,抬头正要说什么时,高飞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向门口快步走去:“这间办公室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喜欢这里面的东西,包括你这个人。”
“高飞,你听我说——”
沈银冰抬起手,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已经重重关上了房门。
“高董。”
高飞刚走出办公室,成副总几个人恰好从电梯内走出来,看到他后,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递过手里的文件:“这是离子基金发过来的传真,请您……”
高飞摆了摆手:“不用给我看了,你们现在都是集团股东了,可以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们。”
吓,高董这样信任我们?
成副总等人一楞时,高飞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走进电梯时,高飞忽然转身说:“哦,对了,有什么无法拿定主意的地方,可以去找沈秘书商量。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还有,中午十二点之前,大家都去落日餐厅,共同庆祝一下吧。”
哈,果然如此,其实沈秘书才是北山集团的真正决策人。
成副总听高飞这样说后,最后一丝担心也消散了。
不管是在哪种行业,最怕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了。
高飞这个外行能够放权给沈银冰,这足以说明他够冷静,理智。
北山集团之福也!
——
中午,几十位公司中高层,和各部门骨干员工齐聚落日餐厅。
落日餐厅虽然还没有正式再营业,却再次重现了门前车水马龙的盛况。
不过,集团董事长秘书沈银冰,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没有前来赴宴,只是让成副总替她祝大家开心愉快。
高飞听了只是淡然一笑,对早就候在餐厅门口的李德才点了点头。
李德才兔子般的蹿了出去,扯着嗓子喊道:“放炮,放炮!”
餐厅门口两侧,摆着数十个可以打花纸的小钢炮,是某礼仪公司提供的。
随着看得出的命令,路上的行人就听到一阵阵的沉闷声传来,抬头看去,就看到一片五颜六色飞舞在餐厅门口,喜气四溢。
随着市区不许放鞭炮的禁令施行以来,电子爆竹和打彩纸的小钢炮,就成了主打产品,这玩意的确对空气没啥污染,但没有了含有硫磺气息的弥漫硝烟后,却总是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本来,依着老王等人的意思,是要再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开业典礼,登报,上电视做广告,请重要人士来剪彩等活动。
高飞却没同意,今天有北山集团近百个高层、员工来聚会,门前摆了数十辆车辆,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开业典礼了。
高飞等人在餐厅大厅内举杯庆祝时,方小艇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翘首凝望着这边,她身后站着王晨。
王晨的新工作已经敲定,从明天开始就会正式走马上任,她今天跟着方小艇出来,是她身为秘书的最后一班岗。
看着心情复杂的方小艇,王晨知道她很想去餐厅,但却——没脸去。
想去,却不能去,这是一种煎熬,王晨能从方小艇紧紧攥着手包的动作看得出来,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方阿姨,不管怎么样,高飞都是您儿子,你可以去祝贺她的。”
“是吗?”
方小艇眼睛一亮,接着又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唉,走吧。”
叹了口气,方小艇一脸落寞的转身,却又飞快的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颜色碧绿的玉佩,递给了王晨:“你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必须收下,告诉他,告诉他无论怎么样,我是他母亲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不等王晨说什么,方小艇把玉佩塞到她手中,拢了下耳边的发丝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方小艇远去的背影,王晨觉得她很孤独,脚步竟然也有些蹒跚。
方小艇让她转交给高飞的这块玉佩,玉质并不是太好,年代却很久远,上面刻着一只蝙蝠,蝙蝠下面是颗躺着的白菜,寓意福气无边,百财横生。
王晨以前就见识过这块玉佩,是方家的祖传之物,历来只会传给方家的儿媳,不过到了方小艇这一代,却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在方家双亲去世后,这块玉佩就留给了她。
方小艇曾经戏言说,要把这块玉佩当做传家宝,留给儿媳世代相传下去,也不知道谁家女儿会有这个福气得到它。
以前看到这块玉佩时,王晨只是抿嘴笑笑而已,她一点都不欣赏高雅,觉得那人外表不错,就是有些阴险,所以也从没有对这块玉佩有过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当她感受到玉佩传来的温软之意后,却有种要把它占有的强烈愿望——她知道,这是因为高飞的原因。
成副总等人下午还要回工作岗位,所以这次聚餐时间并不长,餐厅也只提供香槟、啤酒,倒是午餐相当的丰富,几个大厨休息了一个多月了,这时候也抖擞精神,施展出了浑身解数,自然收获了一片赞扬声。
一点过五分时,聚餐结束。
成副总等人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对落日餐厅的意义不同,走时掏出红包,不顾高飞的推辞放在了桌子上,嘻嘻哈哈的去了。
李德才随便拿起一个红包打开,脸色就变了:“哟,飞哥,这里面足足有一万块啊!”
老王也打开一个:“我这个也是,要不要给他们送回去?这礼物有些重了。”
高飞稍微沉吟片刻,说:“算了,能拿出红包的都是北山集团的股东,现在他们也是有钱人了,万八千的还放不了眼里……”
他刚说到这儿,就听刘小龙贱贱的声音响起:“嘿,美女,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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