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自己看到的小型都市就是方家村后,龙云儿在震惊之余,很快就释然了。
她早就听说大陆内地有一个词语叫做:特权。
而身为京华高家的高飞,无疑就是拥有特权的那些人之一。
因为某些因素,高飞被高老头分出了高家。
他虽然不再是高家的人了,可身上依旧流淌着高家的血脉,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而高老头为了弥补对他的不公,绝对会通过某些方式,给予他最大的补偿。
比方确定高飞要在方家村落户后,就开始利用特权,把包括‘优惠政策’之类的东西,向方家村大幅度倾斜,甚至会说动诸如南韩某电子集团这种跨过名企来这儿投资。
相信依着高家在华夏的能力做到这件事,应该没任何的难度,毕竟请人家来支援方家村建设,只要给人家足够的好处……相信应该没有谁拒绝的。
直白点的说,龙云儿看到眼前的方家村后,第一反应就是高家利用特权,不顾损坏国家利益,也要给他创建一个优越的生活环境。
尤其是看到路边写有‘高飞路’的指路牌,看到牌坊后面的铜雕后,龙云儿更加确信她所想的没错。
如果说把一条公路命名为‘高飞路’还有情可原(不管怎么说,方家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都是沾了高飞的光)的话,那么给他在广场上竖起铜雕--这也太卑鄙了。
卑鄙的不是高飞,是那些想方设法拍他马屁的人!
什么人才有资格,被人立像?
暂且不提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样的明君,也不要说屈原、冉魏王、岳武穆这样的英雄,就算是新华夏开国的那些伟人们,又有几个被立像的?
更何况,立像又代表了另外一层含义:通常就是某个做出惊天贡献的人离世后,才会被人立像缅怀的。
至于给活着的人立像,应该是在蜡像馆里吧?
像那些靠姿色、靠演技唱歌成名的艺人们。
可是方家村的广场上,竟然有高飞的铜像!
这在龙云儿看来,不但感觉不到与‘雕像活人’同车的自豪,反而感觉很丢人。
那些为拍高先生马屁,才给他立像的人,得有多么的无耻,才能想出这个主意?
或者干脆说,这本来就是高飞的意思吧?
靠着背后特权做了点小成绩,就让人给他竖起雕像来--看着脸色大变无力靠在座椅上的高飞,龙云儿冷笑连连,再也不愿意掩饰对他的鄙视:“哼哼,你就装吧。”
“装?”
高飞用力吸了下鼻子,不解的问道:“我装什么了?”
“你装什么了,你自己知道。”
龙云儿开门下车,在关上车门之前说道:“以后千万不要跟人说,咱们两个认识。因为、因为我真无法承受与您这个名人认识的重量,我会被人用口水淹死的!”
“沃曹,你特么的说什么呢?”
高飞真生气了,破口骂着,猛地推开门就要下车,却又缩回手,从杂物箱内找出一个棒球帽,一副大墨镜戴在脑袋上,还觉得不妥,摘下了这些东西,找出一瓶药水,倒在手心里搅和了几下,搓在了脸上。
等他把药水搓完后,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焦黄,再贴上两撇小胡子,就彻底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是那种奸商模样的。
“怎么,原来你也知道丢人啊?”
看到高飞换了个样子下车后,龙云儿嗤笑一声,说:“也难为你还有点廉耻之心,提前在车里准备了这些易容用的东西。不过,我倒是觉得没这个必要,既然不要脸的做了,那又有什么可害羞……”
“给老子闭嘴,你这个死三八!”
心情很差的高飞,冷声骂出一句他从来没骂过的话。
或许是心情真的糟糕到了极点,再加上实在看不惯龙云儿的冷嘲热讽,高飞在骂出这句话时,双眼猛地一亮,让后者陡然感觉到一股子寒森森的冷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本能的乖乖闭上了嘴。
话说以前谁要是敢骂龙云儿三八,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会让人家成为真正的三八--这个身体发育不良的女孩子,压根就没意识到,她在香港才具备一定的特权。
没有谁敢得罪龙师父,就连那座城市最有权力的人也不敢,因为龙师父在那些人心中,就是一个能改变他们命运的人。
可高飞才不在乎。
他保证龙云儿要是还敢顶嘴的话,就会毫不客气的一个耳光抽过去,然后再揣上一脚,让她能滚多快就滚多快的滚出方家村。
高飞不傻,他当然明白方家村广场上出现他的雕像,会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甚至会在政坛上引起不小的风波,成为某些人攻击高家的借口。
他真的不知道,是谁这样无聊,竟然敢给他立像,受人膜拜--可他却知道,他在得知是谁出的这个主意后,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会让那个人永远没机会再接近他。
当然了,雕像是一定要毁掉的,必须要毁掉!
他不想成为别人攻击高家的借口,更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
老天爷可以给高飞担保,他从没有想过要在方家村,给自己立像的幼稚、或者是傻比的念头。
他或许能允许出现一条‘高飞路’,毕竟他是真给方家村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需厚着脸皮、惺惺作态的训斥那个提议用他名字来命名公路的人,推辞一番也就算了。
但立碑--高先生刚刚摆脱了烈阳蛊,对明天的美好生活有着太多的向往,真的不想英年早逝,被人用口水淹死,自己臊死个比的。
恶狠狠骂了龙云儿一句后,高飞不再搭理她,擦着路边快步走向牌坊那边。
高飞既然不想别人看到他,当然也不会开那辆太显眼的布加迪威龙了。
看出高飞很愤怒,很烦躁后,龙云儿隐隐觉得有些事她可能搞错了,站在那儿低声咒骂几句后,抱着膀子跟了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道路上很快就涌上了大批车辆,还有行人。
行人是从附近那些个高档住宅小区里走出来的,车辆却是从外面驶来的,还有一趟趟的公交车,从远处驶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到了人们该工作的时间了。
看着经过身边的路人、车辆,再加上周围那些已经使用,或者正在建筑当中的高楼大厦,豪华的店铺,操着不同口音说话的人们,龙云儿有了一种错觉:她目前正在香港的某条街道上步行。
根据龙云儿的观察,她能从车辆、行人以及超市规模大小上,判断出至少得有五万人以上的人,是围绕着方家村来过生活的。
也就是说,一年前包括方家村三个村在内的不到两千口人,在短短一年多内,人口数量就烦了接近三十倍。
这绝对是让人不可置信的,可龙云儿偏偏亲眼看到了。
“啊,你怎么打人?”
就在龙云儿边走边看,随着行人走过方家村牌坊来到小广场附近时,忽然听到有人惊叫一声后的愤怒声。
接着,就响起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男人声音,很粗暴,没有丁点素质:“我草泥马,打你?老子还想废了你个狗娘样的呢!敢特么的来这儿满嘴喷粪,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二狗,二狗呢?”
高飞先生的铜雕面前,围了老大一圈人。
二狗,就是高飞最后一次来方家村的那个晚上,给他汇报工作的保安副队长。
龙云儿就看到,一个外型猥琐,很适合捧着个破碗去要饭,穿着一身安保制服咋看咋别扭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连声说:“立柱、哦,不,村长,我在这儿呢?”
“麻痹的,你这个保安队长是怎么当的?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傻比来村里?”
方立柱发怒时的村民野夫样子,跟他身上那身高档西装一点都不匹配。
“我、我也不知道……”
二狗擦着汗,喃喃解释着,看向了被方立柱抽耳光的人。
那是个外地人,确切地说是个外国人,来自南韩,因为他心口那块处的衣服上,挂着一个小牌牌,上面写着南韩某电子集团的字样。
小伙子长相很英俊,穿着的工装也很得体,左肋下夹着个黑色公文包,就是左边腮帮子肿起老高,一幅无框近视眼镜就在他脚下。
小伙子旁边,还站着个女孩子,正一脸紧张的挽着他胳膊,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偷偷录像:她要录下华夏人痛扁国际友人时的粗鲁一面,传回国内,号召千万同胞齐声谴责这种野蛮行为,号召那些爱国企业家,千万不要来这儿投资了!
二狗很郁闷。
真的很郁闷。
他是被方家村村委委任的安保副队长不假,可问题是,就算他职务再牛比,也没权利不让投资商的员工不来村里呀。
不让人家来村里,这还算什么投资商哦?
方立柱好像也觉得这样训斥二狗,多少有些强人所难,冷哼一声说:“哼,把这个鬼子给我抓起来,问问是谁指使他,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是!”
见方立柱不再追究自己责任,二狗松了口气,马上就啪的一个敬礼,高声喝道:“来人呀,把这个鬼子给我带到值班室,好生伺候着!”
“你们太不可理喻了!”
就在两个保安如狼似虎般的扑过来时,拿着手机的女孩子,勇敢的站在了年轻人面前,大声质问:“权金到底触犯了贵国哪一条法律,才导致你们对他人身侵犯,还要动用死刑?我们要向驻华大使馆反映情况,控告你们在朗朗乾坤下的野蛮行为!”
看在这是个女孩子的份上,方立柱强忍着没有爆粗口,只是冷笑一声,拿手点着权金的脑门:“你问问他刚才说什么了?”
“我、我刚才就是嘲笑了一下这个雕像,别的也没说什么。”
权金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着,接连后退,真怕方立柱再抽他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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