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陪文,市委周书记的秘书。是他让我去至尊国际会所找一个人。”齐公子显然是深得明哲保身和良禽择木之道,林幕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将陈陪文卖的连裤衩都不剩下了,“根据他的描述,那是一个老头儿,年纪大概七八十,病恹恹的,身上长有青色斑点,原因我不太清楚,但陈秘书似乎不想声张,在来之前,他叮嘱了好几遍,要求我严格保密。”
林幕皱皱眉头,“陈陪文?年纪多大,长什么样?”
“大概三十出头,至于长相,珠三角的官方网站上应该有他的照片。”
“……不是慧智!见鬼了,那小沙弥到底是什么人,竟连市委书记的秘书都能供其驱使。”
林幕虽然对官场不甚了解,却也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市委书记的秘书在行政级别上,虽然不怎么高,但其潜在的权利,却是不小,毕竟是领导心腹嘛。
“哥,接下来咱咋办?”
打发走齐俊文,两人回到车上,尽管明知道这回是躺枪了,但程须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是心中暗暗窃喜不已。
市委书记的秘书咋了,他再牛逼,还能牛逼过林幕?只要自己抱住这条大粗腿,何愁日后不能飞黄腾达?虽没接触多长时间,但程须已对林幕却已有了盲目的崇拜心理。
“先回至尊国际会所,把那具尸体处理掉再说。”
林幕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多出了一个铁杆儿脑残粉儿。
他揉揉眉心,合上了眼睛。
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赵铭仅仅只是个药人,那跑了便跑了,反正命不久矣的他,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小沙弥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折,非要将他抓回去。可是从昨天到现在,至尊国际会所已经来了两拨人,目的都是为了抢走赵铭,这般急切的举动,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赵铭尸体里,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怎地,林幕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安,而这丝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不停的扩大,扩大……
两人回到至尊国际会所时,生意正是最火爆的时候,近五十个包厢,几乎全部满座。
“麻比的,黄毛、小鬼又跑到哪去了?老子一走就偷懒,真是皮痒痒了。”从一楼走到三楼,都没看到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这让程须不免心中泛起嘀咕,摇摇头,他转身看向林幕,道:“哥,要不你在这歇歇脚,我上去取钥匙?”
为了保险起见,程须将钥匙锁在了四楼办公室的保险箱内,而藏钱财的暗室,则是设立在三楼的包厢内。
“等等,我还是陪你走一趟吧。”林幕沉吟下,蹙眉跟了上去。
相比下三层的喧闹,四层则显得安静了许多。走到办公室前,程须随手推开门,正要说话,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却是迎面扑来,熏的他一个踉跄,差点将吃下去的晚饭直接呕吐出来。
本事整洁敞亮的办公室,已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地狱。一道道黑色的血迹,凝固在地面,墙壁上,隐隐间,还能看到些许碎裂的肉末参杂其中。两个人,被绳索悬挂在半空,赫然是程须的得力干将,黄毛,小鬼。只不过此时的他们,已全然没了人形,左边的黄毛,被人破了膛,肠子内脏流的满地都是,瞧那青黑的脸色,显然是死去多时,而右侧的小鬼,虽还有一丝生息,但却也是白骨嶙峋,身上找不到半寸完整皮肉。
“呵,正主儿终于回来了。”脸带刀疤的黑衣男子懒洋洋的举了举酒杯,似是在致敬,又似在邀请两人,观看自己的杰作。
“我草尼玛!”程须的眼睛突然浮起一抹血色,黄毛和小鬼,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如今却被人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死在办公室内,这让程须如何还能沉得住气?想也不想,便抄起身边的衣帽架,向靠在老板椅上的黑衣男子猛砸了下去。
“真是没有礼貌啊。”黑衣男摇摇头,仿佛赶苍蝇般,随手挥出右手。
砰!铁铸的衣帽架瞬间扭曲变形,程须只觉一股刚猛无比的力道冲进了自己的双臂,那种难言的剧痛,顿时让他浑身沁出了层层冷汗,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后探来,抵在了程须的后肩胛上,刹那间出现的暖流,如春风化雪,眨眼便将那汹涌而上的刚猛力道化解无形。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等到程须踉跄退出两步时,才发现自己两条衣袖,已寸寸爆裂,化作丝屑飘落而下,这等功力,明显已经达到华夏武学中的暗劲境界!
“居然是暗劲高手?”
黑衣男挑挑眉头,颇有兴趣的样子,不过,虽然他颇有兴趣,但压根儿没半分起身的意图,抿了口红酒,闭上眼睛陶醉的了几秒,才不紧不慢开口道:“虽然最终还是要死,但你却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货装比的那形象,连林幕都看不下去了。
撇撇嘴,示意程须退后,连话都懒得再说,林幕的右脚便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咔嚓,如蛛网般的裂痕,在地砖上蔓延开来,而他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快到不可思议的在空中拖出道道残影。黑衣男眉头一跳,浑身肌肉刹时间紧紧绷起,不见有任何动作,他的身体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拍。
沉重的楠木办公桌,突然拔地而起,顶住黑衣男的身体,重重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轰,碎木四溅,尘土飞扬,钢筋混凝土浇筑成的墙壁,竟咧开了几道肉眼可见的缝隙。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在程须呆滞的注视下,林幕虎喝一声,跳跃而起,凶残至极的抡起膀子,一拳快过一拳的砸进了烟尘中。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沉闷响音,在空中连成一片,天知道他的力气是多么大,总之,站在地上的程须,只觉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当年那个盖在铁路旁的破平房中,连双脚都被震的隐隐发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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