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尖猛然爆红,手指揪着床被,看向伺儿。
伺儿一愣,他害羞了?
心尖猛然窜上热流,她嗫喏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忙跑了出去,只是出门前喊道:“你快些出来!”
伺儿抚着怦怦跳的胸口,嘴角的弧度一直不散,忙钻进厨房打着下手躲着十四。
十四走进大堂内左顾右盼就是没看到伺儿的身影,心下有些黯然,接过十一递过来的醒酒汤,一口喝下。
递回去的时候却瞥到十一戏虐的目光,十四挑眉,问道:“怎么了?”
十一问道:“昨晚你没发现什么异常?”
十四心猛一跳,却不搭话。
“这就是了,昨夜可是伺儿主动给你洗帕擦脸,扶着你回去的。”十一一句一顿的说道,全程紧盯着十四的表情,不错过一分。
十四面无表情任由十一查看,手指却捏的紧紧的,耳尖微微发红。
十一一笑,瞥向十四的耳朵,也不再逗他,说道:“方才列和主人让大家修建大池,一部分去查探地势挖井,你说主人会不会留下来?”
十四摇摇头,迟疑一分说道:“不会。”
他想起公子侧和主人的相处,似乎不同寻常,两人之间的默契仿若认识了十几年,就算主人想留,公子侧应该也不放心她留下。
但这话他没跟十一说,主人的事他们不能私下谈论。
十一瞥了十四一眼,似乎这傻小子也不是太傻……
夏机带着纵队前往那处湿润之地,她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任由着专业人士探测水源流向,站在一旁看着人们忙活。
没想到奴隶中的能手藏龙卧虎啊,夏机惊叹。
定水位,挑泥块,筑大池……
人们脸上充满对新生活的向往,个个奋斗昂扬,开垦农田,架设桔槔,一间间石屋建起错落有致的聚集在半山腰……
狭窄小路上,荡起的黄土飞扬落在树叶子上结成厚痂,重重耷拉着,两辆牛车咯吱咯吱的转着轮轴走在黄土之中。
悠悠然,远处扬起歌声……
以我覃耜
俶载南亩
播厥百谷
既庭且硕
曾孙是若~
(掮起我那锋快犁,开始田里干农活。播下黍稷诸谷物,苗儿挺拔又壮茁,曾孙称心好快活。)
夏机撩帘看去,撒谷耕犁农田中好不火热,她也不由得嘴角弧度微勾。
微微侧头便看到帘外带着斗笠赶牛的芈侧,她轻轻敲了敲窗,芈侧回头,眼神询问怎么了?
夏机摇摇头,她只是无缘无故的想叫一叫芈侧,很难想象两人竟然还有这么悠闲赶车的一天。
芈侧以为她是无聊,出声安慰道:“等经过小镇给你买点好玩的。”
夏机讪笑,这芈侧真把自己当小孩儿了,不过……有什么好玩的啊?她有些好奇,小孩子的玩意儿她还真没玩过。
“好。”
听到回应,芈侧放下帘子,嘴角一弯,心情极好,轻声说道:“外面风大土多,还是放下来别吹到。”
夏机点点头,车内恢复寂静,遥遥能听到生活高昂的歌声带着趣味……
“姐姐,我不要跟十四待一块儿了。”伺儿朝着前方的牛车说道,看都不看一侧的十四。
十四脸颊爆红,嘴唇紧抿。
十一满头黑线,这……当自己是透明的吗?
牛轲廉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轻轻拍在牛身上,取笑道:“咋,十四连伺儿都搞不定?”
十四支支吾吾:“牛大哥,你别乱说。”
伺儿回头瞪了十四一眼,又拍了拍门帘子警告牛轲廉,委屈道:“姐姐……”
“伺…伺儿,我……”十四抬头看了伺儿一眼,压抑又心潮涌动,碰到那双晶晶亮冒火的眼睛,他鼓起勇气:“你待在这里吧。”
伺儿一顿,牛轲廉就势说道:“就是,伺儿待在这里也省的停车耽误赶路,要是列和几兄弟知道咱们早早跑路,八成要追来。”
他扬起鞭子牛车跑的更快了些,伺儿这时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遥遥听到前方传来一男声,“抓紧时间赶路……”
她只能皱着眉头,重新坐回牛车,瞪着十四。
十四弯起身坐到伺儿身旁,两人紧挨着,只听到十四轻声说道:“伺儿你打我吧。”
伺儿扭头,撞到那双黑黑的眼内,脸一红犟道:“我打你干什么?”
“打打我,你就不生气了。”十四糯糯的说道,拿起伺儿柔嫩的小手,掌心拍在自己的脸上,清脆一声软绵绵的却没有半分力道。
十四感受到脸颊上的柔软,耳尖微红,但并没有放开,反而执着的看着伺儿。
伺儿感受到手腕处粗糙的质感,纤细与粗壮、柔嫩与糙厉,洁白与黝黑,两相截然不同的手交握,仿佛融合般无比和谐。
“哼,我才不打你。”
外强中干的伺儿撤回手,微微摸索着手腕,仿佛之前的粗糙质感还停留在其上,叫人留恋。
“啧啧……”
十一倚在牛车角落,看着郎情妾意嗔笑怒骂不由的感叹出声,真是……把他当透明了啊。
伺儿终于注意到十一还在对面,猛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十四一眼。
十四讷讷一笑,只是依旧坐在伺儿身旁。
随着牛车晃来晃去,两人偶尔身子撞在一起,相视悄悄看对方一眼,十一就感到马车中的空气快要窒息。
牛轲廉扬起鞭叹道:“春光无限好~人类的荷尔蒙啊~”
可怜的十一,幸好他老牛没待在里边被疯狂的喂狗粮。
两牛车兜兜转转,行驶在土路上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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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颜夺丽,美人娇懒卧席床。
孔宁潜入后院看到的便是树下娇懒横卧的莫白,他轻轻上前,不敢惊动一分,却见美人皱眉,嘴里嗫喏:“不要……啊!”
莫白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梦中的死人脸,眉心一跳,她努力镇定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潜入的。”孔宁上前几步,想要抚摸美人娇嫩的肌肤,还没凑近便被莫白一巴掌拍掉,秋水眸一瞪:“你离我远点!”
孔宁也不恼,他抓住莫白垂落席下的袍角暧昧的揉捏着,时而抬头看莫白一眼,眼中柔情无限,“姬,公子侧虽然跑了,但我一定会继续助姬抓住公子侧。”
“哼,你当我会再信你的鬼话?!”莫白一瞪他,狠狠抽出他手中的袍角,转身不看他。
即便这几日孔宁日复一日天天来找她,可到底是没有抓住公子侧,心头大患未除,叫她如何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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