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云阁天试仅剩下三天。
地级宗域金榜阁,建在一片巨大的叶子之上。
此叶翠绿欲滴,名为风筝叶,可以迎风而飘,叶尾以一条粗大的金线牵连着金榜台。
远远看去,依叶而建的金榜阁就像空中楼阁一般,凌空飘浮在金榜台上空。
那里闲人勿进,那里也是东玄宗接待玄庭来客的地方。
谈子墨收翼而降,步入金榜阁。
入目的是落花西厢几人,还有薄昆也在。
“谈子墨,你终于来了!”犁大牛迎步而上,口气埋怨,“你怎么总爱迟到,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谈子墨往坐等的几人赔笑道:“不好意思,入定方醒,让大家等久了。”
“我们是没关系……”薄昆坐在一个青色虎皮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脸上一分为二的疤依旧非常渗人,他拿起旁桌上的热茶水,轻轻地吹了一口,顿而又说道,“但是,纪大人就不知道了。”
谈子墨道:“我知道,来的路上,大牛通过呼叭石把事情跟我说明白了,纪大人是本届云阁天试的司仪之一,主要负责我们东玄宗的新秀……”
犁大牛连连打断他:“不不不,你飞行的速度太快了,从你自天字一号飞到这里的这点时间,够我交代清楚什么?”
谈子墨挑起眉尾,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在谈子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注视下,犁大牛咽了一口口水,苦闷道:“哎呀,我还没来得及说,在云阁一百零八战将里,纪大人的脾气最急,别说等你这么久,便是一盏茶的功夫能足可激怒他操刀杀人。”
谈子墨挠了挠脑袋:“那纪大人到底等了我多久?”
犁大牛睁大了眼睛。
谈子墨这家伙怎么能问得如此风轻云淡的?
如是,犁大牛毫不客气地竖起三个指头。
“三……三个时辰?”谈子墨困惑道,“可是我之前并没接到纪大人的通知。我也不知道他在等我……”
“别说了,你那个呼叭石一会灵一会儿不灵,方才才好不容易接到你的回话,如果只是三个时辰。我倒可以博自己皮糙肉厚替你挨上几刀,但问题是……”
犁大牛再次竖起三个指头:“他等了你足足三天了!”
“三天?”
谈子墨差点一个趄趔。
他蹙了蹙眉,道:“三天?你怎么没想着去天字一号叫我?”
犁大牛委屈地扯起嗓子:“我去叫了啊……”
说到这里,他牛眸流光,转向净姐。似乎有口难言:“但是被净姐拦下来了!”
谈子墨看向净姐,自那日和沐凌峰风交手后,谈子墨可以感受到净姐的脾气收敛了许多。
她仍盘坐气泡之中,闭目静修,就像沉溺在透明珍珠中的冰造美人。
犁大牛道:“你千万别被净姐的样子骗了,跟你讲,她虽然闭着眼睛,好似沉目未见,充耳未闻,但气泡就像她的五官六感。我是吃过亏的。”
“你吃过了什么亏?”谈子墨好奇道。
“哎……”犁大牛叹了一口气,“那****去天字一号试图叫醒你,刚踹了一脚石门,一块石砖便从天而降,直接将我砸晕了。”
谈子墨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并没怎么听懂。
“哎!”
犁大牛再次叹了一口气:“我去叫你的时候,特意从净姐的洞府路过,她并没有待在洞府之中,就像现在这样,待在气泡里。悬浮在天字二号的上空……”
“那块把我砸晕的石砖就是从天字二号的方向过来的!”
说着,一道用水凝结的气劲蓦然从气泡中冲了出来,直砸犁大牛的脑门。
“嘭!”
犁大牛霎时眼冒金星:“对,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谈子墨无奈地将犁大牛晕晕乎乎的身子扶正:“听你讲了这么久。说纪大人正在等我,人呢?”
“本座在此!”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谈子墨转眼看去,来人横展四扇铁翼,是货真价实的二阶翼修,不过铁翼之上有些地方已经生锈了。
正是云阁一百零八战将之一,铁翼纪猛。
由着宝灵神石的感应。谈子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其上的铁锈别有奇用。
“你就是谈子墨……是吧。”纪猛长得粗狂,体型和犁大牛不逞多让,也是一个大嗓子,“好大的一个架子,还要本座等你!?”
谈子墨淡然无畏的性子犁大牛是最清楚的,所以还没等谈子墨表示,犁大牛便赶紧晃了晃脑袋,挥散头上的金星,继而快步上前赔笑道:“纪大人别生气,他就是备战云阁天试太用功了,也是难得进入深度悟炼的状态,我想纪大人乃是爱材之人,应该不会介意的!”
“哼!”
纪猛哼了一记,也没给大牛好脸色。
“轰!”
犁大牛内心有热脸贴冷屁股的蹉跎,随着一声砸地的轰响,半身凿进到了身后的墙中。
两行鼻血,缓缓流了下来。
要不是九牛诀的奥妙,犁大牛猜想这一击,自己早该半身不遂了。
如此,暗怪纪猛脾气暴躁,下手也没个深浅,犁大牛现在并没有心情骂娘,只在心里担心起谈子墨等下可能要面临的铁翼杀招。
纪猛脚下呼呼生风,瞬息就到了谈子墨跟前,他人高体大,一手就能拎起看似落魄书生的谈子墨。
揪起谈子墨的衣领,拎起离地,足足有半人高。
谈子墨脸上挂着苦笑,也不反抗。
纪猛的拳头在云阁一百零八将之中,是出了名的骇人,他的拳头比常人大有数倍,若是铁翼加持,铁拳而出,一击足以轰塌凡间最牢固的城墙。
而此时,纪猛已经抡起了他足足板凳大的拳头。
何其骇人!
要是真轰在谈子墨的脸上,毫无悬念,必死无疑。
“要本座等,那得有足够的本事才行!”纪猛似乎很有原则,”受我一拳,活着,一笔勾销,或者……死!”
犁大牛瞪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鼻血还在夸张地流着,身子使劲折腾就是摆脱不了墙面上突然斑驳横生的铁锈。
谈子墨一直很淡定:“既然是我失礼在先,自然是要赔礼的。”
“此拳,我,一定得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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