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赌场里,零散的几个赌徒全都围在洪爷那一桌。
洪爷装作一副输红眼的样子,正在那里热火朝天的赌着。
走到跟前,阿楠拍了拍洪爷的肩膀,嬉皮笑脸的问说:
“二爷,怎么样了?要不要跟我们喝点儿去?”
洪爷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架势,把阿楠的手甩到一旁。
“不去,我翻本呢!”
阿楠嘿嘿的坏笑着,又问我说:
“咱俩先去?”
现在的阿楠,已经成了这个野场子里最大的头目。
难得有如此机会,他自然想出去玩玩。
但我却也摇了摇头,说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
说话间,我转头看了看门口的钟睿和小朵。
两人则冲着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阿楠无聊,自己跑到吧台处,开了瓶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我看了下时间。
距离黄泽几人离开,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转头看了旺叔一眼,我压低声音问说:
“旺叔,这里距离我说的地方,大约需要多久?”
旺叔看了看远处正在喝酒的阿楠,见他没看我们,才小声说道:
“这面这段路还能开车,但最多也就能开二十分钟左右。剩余的路,大约步行需要四十多分钟。路其实不远,但主要是太难走!”
我点了点头,这么看时间差不多了。
拍了拍洪爷的肩膀,我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差不多了吧?”
旁边的人都以为我问的是他的筹码。
此刻,洪爷手边的筹码还剩十万左右。
洪爷会意,他看了看桌上那个黑色的破旧牌靴,忽然大嚷一句:
“妈的,就算我运气再差。也不能连输两天吧?你们场子是不是出老千?”
荷官是个又瘦又矮的年轻男人,洪爷忽然的一嗓子,吓了他一跳。
稳住心神,他便笑嘻嘻的冲着洪爷解释道:
“老板,打牌就是这样喽,有输有赢。不能你运气差,就说我们赌场有问题吧”
他不还嘴还好,这一还嘴,洪爷立刻怒了。
一伸手,一把抓住荷官的衣领。
荷官的衬衫又脏又破,这一抓,就听“嘶拉”一声响,被拽坏了。
这荷官吓了一跳,急忙大喊道:
“阿楠哥,有人搞事啦!”
阿楠已经看到这面发生了冲突,他急忙走了过来。
把洪爷的手拽了下来,笑眯眯的打着圆场。
“二爷,你这赌品可不太好哦。你这才输了多少钱,就冤枉我们赌场出千啊?”
洪爷转头看着阿楠,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如果没冤枉你们,那又怎么说?”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阿楠,此刻脸色一沉。
他并没回答洪爷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二爷,从你来到现在。我们可是一直拿你当贵宾,你这是想干嘛啊?输点钱就想砸场子?”
洪爷装作服软的样子,嘿嘿一笑。
“你别生气啊,阿楠。我就是问问而已,万一要是出千那我输的多冤啊?是不是!”
阿楠见洪爷这样,他才转怒为笑,拍着洪爷的肩膀,说道:
“放心,我们场子不大,但绝对公平。用国内的话说,假一赔十。放心玩吧!”
说着,阿楠便转身要走。
洪爷却冲着阿楠的背影,跟着问了一句:
“当真?”
阿楠立刻停住了脚步。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了。
盯着洪爷,他阴着脸,一副随时发作的样子。
洪爷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他忽然一伸手。拿起桌上的牌靴。
“咣当”一声,砸在了赌桌上。
牌靴上面的盖子,立刻飞了出去。
里面的结构,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牌靴内部,是分为明格和暗格的。
暗格里面的牌,是提前码好的。
荷官需要时,可以随时把暗格里面的牌抽出来。
因为他的手遮挡在牌靴出牌口,赌客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按我所想,看到内部一瞬间,旁边的几个赌客应该气愤填膺才对。
可这些人却是傻傻的看着牌靴,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
棒槌到底是棒槌,即使把真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依旧看不懂。
而偏偏就是这种人,却最热衷于赌博。
我实属看不下去了,伸手在牌靴口里,上下分别拽出一张牌。
这些棒槌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大喊道:
“原来你们真的出千?”
随着这人一声喊,周围几人立刻气愤填膺,冲着阿楠大喊道:
“把我们的输的钱,都还给我们!”
“赔钱,必须赔钱!”
一时间,群情激奋。
人数虽然不多,但声音却是一个比一个响亮。
阿楠此刻的脸,已经扭曲变形。
他盯着洪爷的眼神,更显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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